“你好奇心还真是重……”
她听见许臣轻声说，后面有些或许是说得太小声，或许是风太大，她没听清，但总之，都不是很重要。
许臣并未如刚刚那样眯着眼看她，此刻他的眼神看着远处的天际，不知道焦点在哪。
“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许臣停顿了一会后说。
付舒恍惚间以为许臣会像那些言情小说里的套路一样接着说“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或者“你要付出XXXX代价”之类的云云，思绪一飘，就再也拉不回来了。
许臣拿手在付舒眼前晃了晃，“我说，你还想不想知道了。”
脸色十分不好。
付舒这才赶忙回过神，她最近的脑洞太大，收也收不住。
“想想想，您说，我洗耳恭听。”付舒对许臣谄媚地笑。
许臣一脸嫌弃，看到这笑容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别，你别这么笑，你这样会吓到我的。”
付舒只好送他几个白眼。
“这才正常。”许臣吐出一口气，假装受伤了一样拍拍自己胸口。
“你倒是说呀！”这次换付舒不耐烦了。
“事情，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讲起……”
“重点！说重点！”
许臣清咳两声，“总要有点铺垫吧。”
“曾经有个十分喜欢我的人。”
许臣刚说出这句话，付舒嘴角一抽，忽略他的自信，还曾经，大哥……您今年才高一啊……
许臣没有注意到付舒的表情，自顾自说着。
“不对……应该说是暗恋吧。反正那时，我们玩得特别好。”
“我们有共同的爱好，一样喜欢收藏很多飞机模型。”
“甚至连童年的经历都类似，我是真心把他当做兄弟的，那时很多人说我们好得快成连体婴了。”
付舒听到这里突觉不对劲，兄弟？？？
她诧异地看向许臣。
“可惜的是，我们什么都雷同，性取向却完全不同。”
许臣料到付舒会露出这么惊讶的神色，坦然地笑笑。
付舒收了收自己的神色，在心里安慰自己，淡定淡定，21世纪什么都会发生。
“那时我还年少不懂事，知道他对我的心意后当机立断与他决裂。”
“我虽与他决裂，但念及当初的情同手足，便死死守住这个秘密。”
“只是不知怎么还是被传了出去。”
“他开始受到很多人的排挤，你知道的，就是那种精神暴力以及人身攻击。”
“看着他被人伤害，我虽愧疚，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冷冷看着。”
“终于有天，他约我到学校楼顶见面，当着我的面跳了下去，逃离去一个永远不会被歧视的地方。”
说到这里，付舒大致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再看向许臣时，眼睛里多了些怜悯，谁知道这孩纸经历了什么……
“自那后，很长时间我都会发恶梦，梦见他向我索命。”许臣有些激动，声音微微颤抖，付舒想，大约是有些害怕吧。
想安慰他，又不知该从何安慰起。
说到底，感情的事，谁能控制得住，到情难自禁处，圣人也不能免俗，付出而没有回报的人固然可怜，而那些没办法回应别人的人除了愧疚和一声叹息，却是什么也做不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