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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你情我愿

过渡章节,也算是废话章节,更新不多,还算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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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的房间安排在位于帅府中轴线上的主人正院,这一切都是殷夫人的安排,一来殷贺病重,需在偏院幽静处疗养;二来,按照夫君的意愿,她想尽量让莫子瞿看到殷府取亲的诚意。新房的布置也是煞费苦心,从罗列出清单,到采买再到新房布置,殷夫人皆亲自过目,细心核对,然后交待给她的贴身侍女宋嫂方才安心。十几个人交替的细心操持,终于把新房打磨出了殷夫人满意的样子。

红灿灿的烫金喜字大大小小贴满窗户,大门,及新房内的各个摆件上。房内的墙也是重新用红色的香薰纸粉饰过的,纸面闪着银白色的波点,透着淡淡的红茶的香味。新人的床榻四周挂着正红色冰蚕丝秀鸳鸯的帐子。床是前一日铺好的,殷夫人特地从城中四世同堂的人家中挑了几个两岁幼童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过,然后着人重新铺好,一层层撒上莲子,花生等寓意美好的果仁。在床榻边上,一身凤冠霞帔,红妆重饰的新娘端庄地坐在喜垫上,双手摊着两个红彤彤的苹果静置于身体两侧。此时,新娘也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她轻轻地喘着气,身子不由得扭捏了几下。

这一细微举动被正在一旁整理物件的秦姑姑瞧见了,她转头轻轻向元珠丫头示意:“让小姐歇息一下吧,这床她也坐得差不多时辰了。”

新娘子一听,如获恩旨被释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腾出一支手将头顶上的喜帕扯了下来:“总算是过关了。”

“过关?”元珠眯瞪着眼一笑,“这话小姐还是等明儿个早上再说吧!嘻嘻。”

“你个小姑娘懂什么?”秦姑姑用手指了一下元珠的额头,“别吓着小姐。”

“小姐,累了吧?”元珠赶紧上前将新娘子扶到一旁坐下。

“好重。”新娘子扭了扭脖子。

元珠眼急手快赶忙帮着捏了几下,又再帮新娘捶了捶肩膀,“戴这么多首饰,我看着都累。”

“是这样的。”秦姑姑冲着新娘微微一笑,“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要不,我让厨房给你煮碗面?”元珠立刻伶俐地插了一句。

“别别,别弄得太繁琐的,脏了新房就不好了。”秦姑姑一口将元珠打了回去。

“那就吃点点心。”元珠慌忙补充道,秦姑姑会意地点了点头。

“我再冲杯杏仁乳奶茶?”元珠光亮的双眼注视着新娘,目露询问之意。

“这个好。”新娘子欣然一笑,向她点了点头。

“要不我再加两勺清酒,给小姐壮壮胆?”元珠歪着圆圆的脑袋,半问半打趣道。

莫旻曦双眼微微展开,惊奇地瞪着元珠。

秦姑姑走上前去,轻轻地敲了一下元珠的脑门:“你个死丫头,尽在那里胡说。还不快去。”

元珠伸了伸舌头,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为了尽量保持妆容,新娘子也只小心翼翼地吃了几块儿清爽的绿豆小羹,小口抿了抿奶茶。

元珠在一旁看了,“啧啧”直摇头,“这做新娘的也真够惨啊!人家新朗官儿在外面可是在大吃大喝的呀。”

“哎,等元珠姑娘大喜之日,咱们改改规矩,给她在新房也弄一桌子好菜。”秦姑姑笑弯了眼,打趣道。

“再给她备两坛子上好的女儿红,好让她壮壮胆!”新娘子顺势接过话头,补了一句。

“她倒是用不着。”秦姑姑扬了扬眉头,吊高嗓子接着说道,“元珠胆子本就够大,要是再给她喝两壶,她还不得把新朗官儿吓出个好歹来。”

“哈哈,哈哈~”一语作罢,四下众人都笑了出来。

莫旻曦也“扑哧”一声,趴在桌子上跟着笑,屋子里的气氛瞬间活跃到了极点。就在此刻,这银铃般的悦耳的笑声随风传到了廊下,引得驻足的人也忍不住浅浅一笑。

“嗯~”屋外传来男子圆厚的声音。

元珠柳眉一挑,“坏了,新朗官儿来了。”

“快快快快快!”秦姑姑急忙指挥元珠将新娘扶到新床上坐好,自己慌着四下找喜帕。

“这儿,在这儿。”元珠轻声地答道,用手指了一下床边的小凳子。

秦姑姑将喜帕拿起来重新给新娘盖好,再细细地查看了一遍,而此刻,等候多时的新朗已经步入了新房。

元珠与秦姑姑连忙迎了上去,屈身一拜,“恭喜新姑爷。”

“起来吧。”说完殷旭便随着业已停滞的目光,走向了他的新娘。

元珠尾随其后,待新朗在床榻旁坐定之后,便将盛着秤杆儿的托盘递了过去,“嘻嘻”一笑,“称心如意,称心如意啊!”

殷旭将秤杆轻轻一挑,新娘清雅娟秀的容颜便呈现在新郎的面前。新娘嫣然一笑,盈盈眼波将新朗的心浪溅起。元珠趁机拿走了他一直紧握在手中的称杆儿,临走时还冲着新娘俏皮地挤了挤眼睛,新娘悄悄的斜了她一眼还以颜色。续而,她又将目光移向新朗,他还在凝望着她,一语不发。

新娘索性回报同样的眼神,脉脉地望着新朗,二人相对无言,默默呆坐了片刻。

末了,殷旭方才回过神来,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新娘微微一笑,粉嫩的脸颊旋出了梨涡:“看够了吗?”

“嗯?”新朗睁大了乌黑的眸子,颇有疑惑。

“看够了我就让她们把头饰退了。”新娘轻轻撅起了小嘴。

“什么?”新郎嘴角弯起一道弧,仍然不解。

“好重的,我都坚持了一整天了。”新娘摸了摸自己的发饰。

“哦哦,你呀!”新朗爽朗一笑,用手轻轻捏了一下新娘的鼻子:他很少见到莫旻曦如此俏皮的样子。

“元珠,元珠。”新娘呼唤着,随即往梳妆台边走去。

“来啦。”元珠脆声应着,来到了新娘身后。

新郎也尾随而至,坐于新娘旁边,默然凝望。

“还没看够?要不再看会儿?”元珠目露坏笑,打趣道。

新朗羞涩低头,缓步退到了一边。

秦姑姑赶紧走了上去,“姑爷,让敏贞伺候姑爷将头饰退下如何?”

“有劳姑姑了。”新朗向秦敏贞拱了拱手。

不一会儿,新人都垂下了头发,宽下了外衣。秦姑姑环顾了四周,见一切均已安排妥帖,便拉了拉元珠的衣角,刻意放高了嗓音:“新人忙了一天,也该歇着了,那我们就先退下了。”说完恭身行礼,正欲离去。不料,新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面露焦愁之色,“姑姑。”

秦姑姑退去新娘紧紧握住的手,压低了嗓音说道:“该嘱咐你的我不是已经嘱咐过你了吗?自己学着长大,啊!”说完,秦姑姑便恭着身子慢慢退下了。

随着新房的关闭,新娘徐徐转身,低垂着头,忐忑地向内走去,此刻此刻,新郎正片刻不离地凝视着她,她低顺着眉眼,一步一移,艰难前行,新朗见此,大步上前握着她的手,半搂着她的肩:“来。”

二人来到床榻边坐下,新床已经被秦姑姑整理好,那层夹着果仁的被单已经移开。新郎将新娘抱在怀里,轻声地问道:“累了吧?”

“嗯”新娘轻轻地点了点头,“你呢?”

“也很累呀。”新朗一面笑着回答,一面将头贴在了新娘娇羞滚烫的额头上,“要不,咱们就歇息吧?”

新朗轻缓地将新娘从怀中松了出来,突然眼中微光一闪:“刚刚你拉着秦姑姑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

新朗顺势将新娘轻轻一推,二人便在羞涩与懵懂中,度过了美好而愉悦的新婚之夜。

新婚头一天,新人起晚这是人之常情,秦姑姑刻意迟了一个时辰来到新人房间,不料刚刚走到廊下时,便撞见了端着茶水满脸喜色的宋嫂,二人笑着点了点头。

秦姑姑明白其来意,便微笑着先开了口道:“嬷嬷请稍等,让奴婢先去敲门吧。”

“有劳姑姑!”

秦敏贞试探地轻轻敲门,莫旻曦同殷旭其实早已是大醒,因迟迟未见有人来,二人便趟在床上说话。此时有人敲门,莫旻曦便批了件寝袍走了出来。

刚一开门,秦姑姑迎头就问:“怎么样?”

莫旻曦娇羞地笑了一笑,缓缓点了下头。秦敏贞在莫旻曦耳旁细语了几句,随后退出门外将手一招,殷老夫人的贴身婢女宋嫂便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老奴恭喜公子,少夫人。”宋嫂一见新主便徐徐一拜。

莫旻曦微微点头一笑。

“是宋嫂吗?”屋内传来殷旭的声音,他也披着袍子缓步从内寝走了出来。

“是,老夫人让奴婢送来茶水,等伺候公子及少夫人梳洗完毕之后,再去给二老见礼。”宋嫂躬身又是一拜。

秋姐将茶水放在一旁的桌案上,此时秦姑姑已随莫旻曦到了内寝,出来之时便将一个红色的小木盒子交给了宋嫂,宋嫂满意一笑,“奴婢去去就来。”

秦姑姑随即将元珠以及宋嫂带来的一个侍女唤了进来,几人手搭手侍奉莫旻曦及殷旭梳洗换衣,随后,二人又在房里匆匆用了些早膳。

一切皆在琐碎有序的步调中进行,等刚要出门之时,宋嫂又来了,这次她是来领着新人给殷贺同殷老夫人行礼的。

殷旭拉着莫旻曦的手,默默地跟在宋嫂身后,快要到殷贺房门口时,宋嫂突然停了下来,她缓缓转过身,“交待你们的都清楚了吗?”

“嗯。”二人点了点头。

走进屋内,二位长者是穿戴整洁齐齐坐于在大厅正坐之上,殷贺仍然病病歪歪的半趟着,虚弱的病体全靠身后厚厚的几个软枕撑着。

新朗新妇按一应议程向二老行大礼,殷夫人又赠送了新人一些物件。

当一切礼仪走完之后,殷老夫人便示意四下的侍婢退下,自己拉起莫旻曦的手从殷贺的房间退了出来,独留殷贺殷旭父子于房中叙话。

原是新婚第一日,本不该将新人分开,只是殷贺担心自己时日无多,有些事他必须早做安排。

等殷老夫人同莫旻曦走远之后,殷贺伸出了手,殷旭急忙将父亲缓缓扶起,一步一移地将他掺到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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