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你不说，都不知道这里面包含有多少智慧。
就像是咸鱼一样，你不挣扎，都不知道这世间有多绝望一样。
这个比喻虽然很不恰当，但却深刻的表现出了现实和理想之间的差距，就像是这些研究人员抱着死不撒手的有关生命树的研究资料一样，对他们来说是新的知识，新的领域，新的科技，他们以为洛幽是迫不得已交给他们的，所以对洛幽的态度深以为然，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于洛幽来说不过是痛苦、枯燥的无趣劳动。
花了半个小时，将上一批教导技术人员的教案全部教了出去，没有给他们丝毫喘息的余地，就是最直接的填鸭，所有的调整生命树的技术就跟机关枪一样被洛幽哒哒哒、哒哒哒的说了出去，那语速，绝对没有多少人听得懂。
不过洛幽倒也没有过多的郁闷，讲完之后也是拿出了一个二维码。
“自己扫一下，那里面是我刚才那些讲解的详细部分，实验器材在你们桌子上，自学就行了。”
说罢，拉着站在门口的音宫羽就跑路了。
…
…
张思翼，理工大学研究生，父母均为国家秘密军工的一员，天赋过人，背景清白，加上主动申请，因此参加了由国家发起、盖亚集团举办的生命树调制技术培训课，嗯，二期。
“我说，思翼，你确定没问题？”
穆安作为张思翼的好基友，自然是一起来到这学习，虽然不知道好友张思翼一个学习机械设计，他自己一个学习电子科技的两个人来到这里学习生命树调整有什么用，但是既然好友都来了，自己不来也不太合适。
只不过……
穆安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同学，这边是生物界大拿熊教授，其下有三间生物实验室，当年是参与过国际生物制药竞争的大牛，那边是植物学界的林教授，亲手编撰了华夏第一本植物分析大全，年龄起码也有八十了。
还有其他教授、学者更是数不胜数，一个个看名字都是如雷贯耳，如今去都是如同最早上学一般，认认真真的做着笔记，翻找着洛幽发放的视频链接。
虽然大家看起来都很年轻，然而他们只是看起来年轻，我们俩是真年轻啊！
穆安瑟瑟发抖，脸都要贴到张思翼的背上去了。
“能有什么问题？”张思翼翻了一个白眼，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把眼前的好基友摁倒在地狠狠踩两脚。
你就没发现我们的动作很奇怪吗？你没注意到那边的畜牧业教授们眼神都特奇怪吗？
看着那边的老教授一个个很不正经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自己露出一个理解的表情，口中做着‘我们不歧视’的口型，欲哭无泪。
我们真不是基啊！
……
“思翼，你看得懂？”
张思翼实在受不了那些老不羞的视线，拉着穆安就跑路了。在回酒店的途中，穆安手中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翻看着刚才洛董发下来的资料，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定理，大量的生物学知识和名词，看得穆安是一头的雾水。
话说他一个学机械和电子技术方面的超级黑客为什么要来学这个东西啊……
“还行吧。”张思翼手中拿着的是一块平板，正在仔细的翻看，看着旁边抓耳挠腮的穆安，不得不提醒道，“不要去看那些文字，你只要看懂做什么操作有什么后果就行了，至于里面需要的知识、科技在这里面也没有过多的提到，这资料虽然很多，但说到底只是一门操作手法而已，并没有什么深奥的知识。”
“那这些文字和公式有什么用？”穆安按照张思翼的说法看去，果然感觉整篇资料都清爽了不少，只是在心中稍稍模拟了一下，瞬间就觉得生命树调制貌似也不难，凭借超过常人的逻辑思维能力，穆安甚至已经构思出各种千奇百怪的生命树了。
“这些文字和公式……”张思翼仔细想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就像是说明书一样，它在告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为什么做这样的操作可以得到这样的结果。”
“诶，这样的话岂不是把生命树的资料都泄露出去了？”穆安一下子想到了保密、安全等东西上面，作为黑客，对于资料安全的敏锐是必不可少的。
“都说了这是和说明书差不多的东西，怎么会泄露。”张思翼解释道：“这份资料虽然把生命调制的所有关键都说给你听了，但说到底，也和教你开机、关机、插上电源这种电子产品说明书是一个类型的东西，其根本在于那一株生命树，如果有了生命树，这份资料有没有都无所谓，最多多花点时间了解一下，但如果没有生命树，这份资料基本就是废物，额，不对，至少这里面有关六螺旋基因的排比还是很有用的，然而，如果没有世界树或者多维结构映射仪来培育，基本上也没有人会去研究六螺旋基因吧。”
“这样的话，这东西岂不是鸡肋？”
“差不多就是鸡肋了，毕竟最关键的从双螺旋基因到六螺旋基因的研究资料根本没有，而且现在世界上也不可能存在研究这个方向的学者，所以根本就不必担心会出现什么资料泄密的情况，这东西本身就是给其他人看的。而且，说到底，洛董那神话般的大脑和我们这种普通人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你能确定就算拿到了他的研究资料你就能复制出来么？”张思翼不由有些感慨。
身为天才，和洛幽这种智慧超越人类三百年的非人在一个时代，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不要抱怨了，你也知道，我的父母都是军工系统里面的，所以我也能够得到一些稍微隐秘些的消息。”张思翼看着还有些纠结的穆安，安慰道：“据说这次的培训真正的举办者并不是盖亚科技。”
“哈？”
这个课程在盖亚科技开办，国家背书，洛董亲自讲课，然后你告诉我这不是盖亚科技开的课？
你在逗我？！
“唔，这么说吧，当一个神站在你的面前，并且已经让你相信他是神的时候，你最想干什么？”
张思翼转而说起了其他东西。
“当然是请求万能的神实现我的愿望啊。”
“如果更深一步呢？比如说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万能的神呢？”
“这个……”穆安张口结舌。
“你不觉得现在的洛董对于国家来说就和神差不多么？超越当前时代三百年的科技，你觉得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你觉得这个问题就没有人考虑过？”张思翼越说越快，气都不喘一口：“洛董的资料只要有心就能在网上找到，十八岁之前学习成绩只能说优秀，上了大学之后成绩一落千丈，甚至连毕业证都是毕业之后补考才拿到的，但是突然之间他就拿出这么多黑科技，抱歉，我只能用黑科技来形容，突然之间拿出这么多黑科技，你觉得这现实？”
“……”
“没有人的成功是一蹴而就的，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为了考研彻夜苦读么？你还记得当初为了那些知识努力奋斗么？你的黑客技术是你一点一点从小到大学习而来，我的机械天赋更是自小在军工企业当中培养而来，但是洛董有什么？我不否认他的成功，但是他的成功没有一丁点征兆！这背后的秘密，你觉得国家不想知道？”
“……”
“但是偏偏国家不能知道！”
“为什么？”
“三百年的科技差，这代表的不仅仅是科技差，而是时代差！这是现有文明社会绝对不可能培养出的怪胎！如果排除掉穿越、重生、觉醒等等不科学的因素，剩下的可能就只能是外星人，或者地球的史前文明！而无论是哪种都只能表明地球人类文明在他们的观测之下，而一旦在我们丝毫不了解的情况下对洛董动手的话，你知道后果么？”
“不知道。”穆安摇了摇头。
“是啊，不知道，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张思翼苦笑，“人的恐惧来源于未知，这也就意味着，对于洛董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连国家都在恐惧。”
“可越是这样不越是应该控制么？”
“控制？想着控制的都是无知！所谓无知者无畏，然而国家冒不起这个险。”张思翼耸了耸肩，然后看着一脸纠结的穆安：“行了，不要想这么多了，这都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你还不如想想怎么学习这份资料。”
“你说了这么多，你觉得我还有心思去学这个么？”穆安脑子也不赖，很快就想通了张思翼的话，忍不住跟着苦笑起来。
“还是要学的，这次的培训课说到底，其实是国家对于洛董背后那个意志的试探，很细微的试探。”
“什么意思？”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使用工具的工人和发明工具的科学家完全是两种人，如果洛董只是培训使用科技的工人，那么就说明洛董背后的人仅仅是在培养殖民地，或者是在培训类似奴隶一般的存在，但如果洛董在尽力将他掌握的科技知识教导出去，并且在尽他所能培训科学家的话，那就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洛董背后的文明需要我们这种文化融入到它里面，另一个可能就是洛董并没有当地球奸，而是在尽力维护我们，当然，还有其他可能也就不多说了，总之通过这种试探能够大概知道洛董和他背后的它态度是否是善意的。”
“那现在的结果呢？”
“至少是好的。”
“所以……这和我们学习这个有什么关系？”
“国家想要试探洛董，洛董难道就不能试探我们？如果我们连这份操作说明书都看不懂学不会的话，洛董想来也没有心思在来培养我们了吧。”张思翼摇了摇手中的平板。
“原来是考试啊……”穆安恍然大悟。
…
…
在这一番阴暗、沉重又富有现实意义的对话中的洛董，洛幽正在天真无邪的拉着御用主播音宫羽到处闲逛吃东西，顺便介绍即将新建的盖亚市。
“幽哥哥，这个葡萄干好好吃！给，吃两颗。”
“小羽，这个哈密瓜的味道才不错！来，张嘴，啊~”
……
而在两人的直播界面当中，划过的是“狗粮！”、“狗男女！”、“不，好冰冷的狗粮！”、“FFFFF”这种欢脱的语句。
整个直播间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