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现实生活中已经很少有人能够在清醒中感受一只手掌被踩碎的痛苦,以及胫骨被一点点碾碎的痛楚。
可能,心脏瞬间爆开的痛苦,承受过的人都死了,是无法用言语形容。你无法想象平常人在心脏炸裂之后,只有最多6秒的存活时间,而那6秒,你如同走过了,你一生中所有的痛苦的集合。
闪电隐藏在密集的黑云中,劈砍这狂乱的黑夜,大雨磅礴中电光闪烁的李辰,从浮空慢慢垫落在地上,地上的血迹被不断更新的雨冲淡,不比之前猩红,少了李辰的血,便无法再继续营造那狰狞的场景。
可怕。
李辰身体中躁动的雷元素跳动出一个个瞬间出现,又一个个瞬间消失,所谓的可怕,是刘川此时心中被挖掘出来的情绪。
“我想问问你,刚才是怎么说的呢?”
李辰掏了掏耳朵,用很叼的斜视看着刘川说道,随即又说道:“能不能在重复一遍,刚刚复活,至于你是什么想要弄死我的时候,都忘记了。”
刘川沉默不语,地上的电流全部收回了李辰的身体里,跟随来的十个杀手,颤栗地站在刘川身后,甩着麻痹未尽的手臂。
不远的一座没有人的空楼上,一只白色的猫,撑着一把雨伞,端详地蹲在楼顶的天台上,白色的毛发滴水不沾,身上除了一个黑色的月亮状花纹,别无其他。
只见它伸出没有撑伞的爪子,放在嘴边,****了几下,黑幽的猫眼中是太阳形的瞳孔眨动着,突然如同人一样说出话来。
“雷霆果实吗?咦,还是奇异果实。”
话毕,便从高楼径直跳下去,如同一个蘑菇在风中摇曳,消失在黑暗的街道中。
李辰沉寂在雷霆给他的快感,遍至全身的电离子与血肉融合产生出一种异变,刺激着李辰的神经。李辰是天秤座的守护者,是月辰冥狼改变了血脉的人类,已经不算作人了,与奇异果实结合时,会有其他的改变。
“月辰冥狼,觉醒。”
雷雨天的天空乌云霸占了整个天际,李辰的血脉之力在这时沸腾,身体中有着低沉的狼啸,血脉在雷霆的力量下,在李辰的身上露出一条条蓝银色的血脉,雷纹覆盖在皮肤表面,一直蔓延到脸上。
天边的云如同裂纹扩展成一个叶形,破开虚空直达星际,一轮因太阳光而发亮的星球就卡在叶形裂云的中央,如同一只眼睛挂在天边,凝视李辰。
雷光疯狂的倾斜在这片天空,划过一条条电弧鞭打这片暗黑的界域。此时的天,就像一片雷霆的地狱,炙烤着那些因死去而无法寻觅归处的灵魂,雨还没有落下,就被天空中雷霆的炽热蒸腾成了水雾,一时间,雨竟然停了。
入眠的人被频繁的雷声惊醒,没有入眠的人心里一阵惊慌。这些平凡人在两年前的异变中就已经恐慌过了一次,如今又陷入了恐慌,平凡人想要的是平淡如水的生活,没有争胜的心。一些人承受不了这诡异的雷雨天,准备出门看看。
彗狼推开窗望向天,与他人惊奇的眼神不同,他是一种凝重,冥冥中他觉得事情严重了。因为天上,有一只眼睛。彗狼立即抓起衣服,破门而出。
所有人都在奇怪,在街上寻找李辰的人,被雷声吸引,抬头仰望,没有雨,有雷光,有一只眼睛。
一声响彻云霄的狼吠,回荡在L市的上空,天上如同眼睛的月亮中耀光一闪,几道血色的雷电从天上降落在李辰身上。
“啊!”
李辰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一把扯下破烂的上衣,从腹肌到胸肌,还有后背上的蓝银色雷纹显出红色的光芒。
三代觉醒时,星座守护者会进入兽化,这是每个修炼者知晓的。此时李辰在月辰冥狼的状态下,双眼变得血红,黑暗中隐约发出淡弱的光。雷纹的红光一道从胸口,一道从后背持续到了颈部,胸口那道便停止了,后背那道爬上了左脸窜入了左眼。
“啊!”
这一声是痛苦的,红光注入左眼,李辰突然忍受不了那种剧痛,想要捂住左眼,还没有来的急行动,就被几道红色的雷电锁链缠绕住。在天上的那只眼睛的左边,虚空破碎!
好机会!刘川暗自叫好,催动战气,想要冲过去抓住李辰,而另一只手早就酝酿好了磅礴的摧山境战气,准备一击必杀。
砰!
还没近身,就被一片从天而降的雷瀑弹飞,跟随而来的是几道落雷。刘川稳住身子,摧山境的战气化作一个屏障笼罩住他的身体,落雷劈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摧山境的战气竟然被轰出白色的烟雾,虽然刘川没有受到损伤,可还是被一股推力掀退几步,样子有些吃力,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吃了苦头的刘川,略显懊悔,不在继续尝试了,一旁静候。
李辰被几道红色雷电锁链锁在一片雷幕中,因为眼睛的疼痛而苦苦挣扎,左眼滴出血来,已经睁不开了。而天上的眼睛左边的虚空破碎成块,落下的碎片消失在空中,一道弧在虚空中缓缓张开,又是一只眼睛!这是一只真正的眼睛,血红色的。
嗷!
又是一声狼嚎,尖锐刺耳,在L市传荡,让全市的人惶恐不安。环绕李辰的雷幕如同瀑布,不停断的倾覆,掩蔽了刘川等人的视线。
上空,月亮代表的黄色眼瞳和那只虚空中的血色眼瞳,凝视着李辰。黄色的眼瞳在慢慢变红,而血色的,却在雷光中变蓝。
吼!
李辰吼叫着,用这种方式宣泄和放松自己的痛苦,他也不明白这究竟是如何回事。星座守护者有太多的秘密没有被探究出来,能直接询问的也只有每个星座的本命武器的器灵。而李辰离家了,又去问谁了。此时的他郁闷无奈地接受这种没有缘由的痛苦。
持续了两分钟,刘川觉得不对,想到自己可能不是李辰的对手了,如果硬要在这里又没有把握制服住他,无奈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走。”
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想走?”
刘川身后雷幕散开,一道身影走出来,轻轻扔掉肩上的雷霆锁链,静静地说道。
天上闪过几十道雷光,化作雷牢,囚住将逃之人。李辰身后的双眼缓缓闭上,而他滴血的左眼缓缓睁开,雷光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