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兮看着他那双以往轻浮的眸子,此刻坚定如磐石,平静之下必然风云涌动,可是,她不要,也不愿!
她不要做那在树下躲雷雨的女子,亦不愿他为了她,遮雨挡雷,暴露自己培养了十年的势力!
“我没事,现在不是你撑开雨伞替我遮雨的时候,而是我们相互扶持的时候,有些人触了我的底线,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你勿要插手。”
“不行!你的攻击路数应该已经暴露了,再与他们交手,你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处理。”
“你不放心,派个人协助我便是,其他的,没得商量!”
言罢,两人对视,久久不语,小白深叹一口气,从窗子跳了出去。
须臾,暮翊收了视线,躺了下去,“怎么着也得等我病好了你才能离开吧!”
“看情况。”
“什么情况?”
“你若老老实实地养病,我便老老实实地等你养好再动身,但是,你若趁我不知而插手,不管何时,只要我知道了,便会离你而去。”
“……”
暮翊久久凝视,最终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心里郁闷不已,“有什么问题去问影。”
方君兮看着某人无奈妥协的背影,勾唇浅笑,弯身帮他拢了拢被子,便出了门。
而某人在方君兮悉心的照顾下,没有几天,身子便全好了,只见满面春光,精神头别提有多好!
然而,这天上午,二人正用着早饭,宫里却送来了噩耗,这连着几天秋雨都没受到影响的暮翊,听着这个消息,脸色瞬间沉了下。
“叫上府里上下所有人,拿着棍子把人给爷撵出去!”
“等下。”方君兮放下碗筷,“去接旨。”
“不去!”暮翊撇着嘴,“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妥协!三天后就是成亲之日,她还没死呢!我才不要娶她!”
三天后?
方君兮皱眉,须臾,看向桌上小白,“去磨磨牙。”
“……”小白咽下嘴里嚼烂的牛肉,白眼一翻,跳下了桌,领命而去。
不稍片刻,便咬着烂糟糟的圣旨回来。
方君兮接过,打开看去,只见那成亲日期正是三天后。
“怎么样?爷没说错吧!”
“嗯。”她起了身,“你病好了,我该动身了。”
暮翊挑眉,瞧着她的背影,眉头一挑,痞笑而道,“这么怕有人抢走为夫?”
方君兮驻足侧目,“你不怕有人抢走为妻?”
“……”暮翊愣了愣,须臾,拍桌怒起,“爷看谁敢!”
“气势表现不错。”
言罢,沉着脸离开了此地。
暮翊愣了些时,连忙追去。
红梅居与青竹居仅仅一墙之隔,也因此,每次都是翻墙而进……
“你现在就走?”
“今晚。”方君兮打着包袱,“对了,替身可找好了?”
以防被人跟踪,她与暮翊商量决定找个替身替她呆在府里,她则以另一种形象踏入江湖。
“为夫办事,娘子还不放心?”暮翊走近,从她身后将其抱住,蹭了蹭她的侧脸,“哎~娘子这一走便是许久,为夫怕是会得病啊!”
“什么病?”
“相思病!”
“相思属心理疾病,等我回来便可好。”
“这意思是你不担心我?”
方君兮微微侧目,“心理影响生理,会担心。”
暮翊闻言,眉眼含笑,深深地嗅了嗅她身上独特的药香味,“所以,你看我们要不要创造点美好回忆?好让为夫在没你的日子里能自我慰籍下,以解相思之苦。”
“现在?”
他搬过方君兮的身子,听着院中渐进的脚步声,剑眉一挑,“就现在!”
说罢,吻上那张让自己日思夜想的朱唇。
方君兮视线晃去门口,接着便闭上双眼,微微张开朱唇,迎接他的洗涤。
她的配合对暮翊来说,无一是火上浇油,心下不由迫切万分,伸出灵舌,长驱直入,双舌相会,互相嬉戏互相撩!
“殿下!”
亲的正火热的两人不仅装聋,还顺势滚上了床,看的刘嬷嬷老脸发烫,开口怒言,“殿下……”
“滚!”
“殿下是让老奴请娘娘来吗?”
暮翊闻言,停下了动作,眸子跟发了怒的野兽般,盯的刘嬷嬷心下一颤。
“爷说的话没听懂?”
“殿下正值年少,精力旺盛,娘娘对此定会理解,可这大白天就勾引自家主子上床的狐媚妖女定少不了处罚!”
“你……”
暮翊欲发怒时,被方君兮轻轻一拉,接着形势一转,由上转下,看着坐在自己大腿上的人儿,耳根微红,小鹿乱撞,一股燥热慢慢上升。
方君兮不知他想他感,直直盯着刘嬷嬷,“情到深处不自拔,你可懂?”
刘嬷嬷神色一怔,面色霎红,还未出言反驳,又听她道。
“天有多大,地有多宽你可知?”
“……”
“井底之蛙者,只懂做着主子的狗,办着主子吩咐的事,等着主子的夸奖,没了主子,也就废狗一条,任人欺凌,而后,瞧着谁有权势了,便凑上去摇摇尾巴,讨其欢心,周而复始,至死而终,这就是你这辈子的生活,有意思?”
“你,你放肆!”
“你不过他人一条狗,何以有资格对人言‘放肆’。”
“你别忘了,你的主子是殿下,你同样是他人的一条狗,一条勾引主子上床的贱狗!”
暮翊眸色瞬变,却见身上女人指着自己,不由一怔。
“你是说他?”
方君兮言罢,看向暮翊,“你是我主子?”
暮翊怒气忽散,挑眉一笑,“不,你是我的妻,夫以妻为天!”
“……”刘嬷嬷对此无语凝噎。
“万言,清场,爷要办正事了!”
说罢,不待万言进屋,便是一个翻身,将方君兮压在身下的同时,顺手一扯被子,遮住他人视线。
棉被下,暮翊一脸讨好的笑意,“娘子,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