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律明！”看着周围不一样的风景，沐小心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盯着起飞的飞机移不开眼睛。
“怎么？和你家的不太一样？”风律明看似无意地问着。
“对啊，岂止是不太一样，简直是完全不一样啊！”沐小心夸张地比划着自己家乡的飞机，说得津津有味……
听完她的叙述，毛元荣都懒得翻白眼了：“你确定你说的那是飞机，不是宇宙飞船？”这家伙是不是根本就没睡醒呢？揶揄道：“上得了天，下得了地，还能入海，海陆空三样被你全占了，你是要去征战宇宙吗？”
“！”沐小心猛地一惊，脸色刷一下变了，咳了两声，尴尬解释：“我可能还没睡醒……”
“……走吧，上飞机了。”
“不会被人发现吗？”沐小心向下压着自己的帽檐。
“私人飞机，谁看你？”风律明无奈地看了眼傻笑的人。
“哇，风律明，原来你钱也很多啊，都能买得起飞机了……”
“……”这家伙到底是后知后觉，还是根本就是个傻冒？
倒是风律明一直在思考沐小心所说的东西，如果他们的飞机都是这个水准，那科技水平比自己生活的世界提前了多少年？
“哇，从天上看大地完全不一样啊……”狂热的沐小心恨不得贴在玻璃上。
这家伙看着也不土啊，毛元荣好奇：“你没坐过飞机？”
“当然坐过，可是我从来没看过这么漂亮的陆地……哇，颜色都不一样呢，风律明，你看，那个图案，是不是特别像熊猫？”
迎上沐小心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盛满笑意的眼睛，风律明轻声道：“那是一个光伏电站，设计成了熊猫的样子……”
“哇，人类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
毛元荣拧着眉头盯着沐小心，心想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她是不是有什么认知障碍啊？人类的想像力，难道她自己不是？
“你家的陆地不好看？”风律明挑眉，他知道沐小心已经被外面的风景吸引了，只要她处于亢奋状态，就很容易套出话来。
“丑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看！”沐小心一点不掩饰对自己家乡陆地的嫌弃：“又少，又难看，还荒无人烟，活不了什么动物，好丑好丑的……”
这得是什么地形啊？罗布泊？可那里至少还有胡杨林呢？
“戈壁滩，还是沙漠？”毛元荣好奇，这是人生活的地方吗？这家伙是不是满嘴跑火车呢。
“就是石头山，寸草不生，像是点缀在大海上的礁石。”沐小心觉得自己的描述可谓是非常形象了，毛元荣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我看你还是睡一觉清醒一下吧。”一定是昨晚太亢奋，彻夜未眠吧？
风律明想像着那个陌生的世界，心想，难道沐小心真的是整天泡在水里的不成？
“沐小心，你家没有美人鱼的故事吗？”
“……”沐小心蓦地转过头来，盯着风律明：“美人鱼？”冷不丁地怎么扯到这上面去了？
“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人身鱼尾的那是怪物。”风律明微微眯着眼睛：“那你的家乡故事里的美人鱼是什么样子的？毕竟，全世界每个民族，都有关于美人鱼不同的传说……”他清楚，只要表现出一丝她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人的意思，沐小心肯定会竭尽全力来掩饰。
毛元荣一脸莫名其妙，想不通风律明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根本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其实……是有的……”沐小心吞吞吐吐开始扯谎：“就是和这里的不太一样而已。”
“那是怎样的？”毛元荣默默承担起了聊天的人物，自己这个助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很清楚。风律明不会问，那只能自己上了。
“就是生活在水里的呀，和人一样，不然呢？”
“那有什么意思？”毛元荣比划着：“这跟在水里游泳有差别吗？太没劲了，还是我们这里的故事有趣一点……”
“为了一个长得好看的人类就死了，太笨了吧？”
一个多么唯美的故事，就被沐小心解读成这样了！什么叫没有艺术脓包，毛元荣算是见识到了。
被毛元荣的样子刺激了，沐小心严肃地看着他，恨不得掰开他的脑子告诉他自己的国家有多漂亮。
“小人鱼是生活在海底的，知道吗？大海是她的天空，大海底部的陆地上，长满了会发光的植物，所有的人鱼都生活在这里，他们的船会在晴天穿越大海，升到海面上，会在那里学习生活，懂吗？”
“不懂！”毛元荣老实地摇摇头：“你说人鱼是生活在陆地上的？而且还需要坐船？”
“废话，不然呢，真长出鱼尾巴？又不是人为制造的怪物，人和鱼的生殖细胞是完全不能融合的，真不明白写这个故事的人脑子里装了什么。”
“……”毛元荣一直以为和文艺女神找不到共同语言，现在才知道，一个纯纯的理科生是怎样颠覆聊天氛围的。
“人类生活在陆地上，长着腿，能走能跑，为什么出行还要坐车？人鱼能游泳，怎么就不能坐船了？工具的使用让社会进步，这点放在哪里都正常吧？”
“……”两人被沐小心堵得说不出话来。
“总而言之，你们对人鱼有非常深的偏见！”沐小心捶着自己的掌心，煞有介事下了结论。
“听你这么说，似乎很熟悉？”毛元荣总算知道那种怪异从何而来了！
沐小心小脸一白，立刻打起了哈哈：“嘿嘿嘿嘿，童话故事嘛，不要在意不要在意~”摆摆手，心有余悸地看着窗外的大海。
“可是……我觉得听你这么说，好像你就是生活在那样的地方的……”
“No，那是你的错觉，我怎么可能生活在海底，喂鲨鱼吗？”
“那你干嘛要争辩？说的那么煞有介事？”
“因为……你的故事太蠢了。”
“那你的小人鱼在干什么？”
“学习！”睁圆眼睛，沐小心重重点头，认真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两人一噎，风律明被呛得咳了两声，差点笑出来！学习？看沐小心那坚定的样子，看来说的是她自己无疑了，这家伙的生活也够单调的……
“……”毛元荣弯着眼睛，看着神色郑重的沐小心使劲儿憋着笑。
“喂，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半天，毛元荣才停下，含笑道：“你不觉得不恋爱的小人鱼很可怜吗？”
“有吗？”沐小心困惑地看着二人，这回，风律明都忍不住点起了头……
“……”所以，没有谈过恋爱的我很可怜吗？沐小心暗自琢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