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pil.61 没有任何一个小孩的尊严可以随意践踏
郑浩北还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弯着腰一脸错愕地看着他的郭雨生。
郑的外套正惬意地躺在走廊上。
郭雨生满脸是汗，原来对郑点头哈腰的姿态，转换成弓腰捡起的动作？
想敢不敢。
只见郑浩北就抬起了他的脚，正正一脚踹在郭雨生的屁股上。“咳咳。雨生你的衣服掉了，还不捡起来？”别过脸去，却脸红了。
郭雨生可没时间和他一样脸红，他只是被踢了个狗扑食，前倾着双手抓住了郑浩北的外套。
“啊，啊，你说的是，是的。”郭雨生一边忙用讨好的语气说，弯着腰提着屁股趴在那衣服上。
只见他却抓的死死的郑的衣服拿起来，背对着郑的眼神闪过了一丝狠毒。
★★★
“后续的不够，我再问你拿啊！”莫长发这么说。
只见蔡高缓慢地转过了头。
他还是笑着。
“堂哥，对了，这你鸡头的家在哪里来着？”
蔡高牵着两个女孩走在路上。
“蔡高，为什么～”李诗雨突然说。
蔡高冷静着脸，“不为什么。”
“今天准备不够，今天被欺负的，我都会全部拿回来。”
★★★
只见鸡头正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回他的家。那是一条坊，但民房大多低矮，大门都是传统的拴大木棍的木门，外面贴着两个左右门神。还有在空地的地方，有圈起来养鸡的。
“蔡高……我一定要杀死你，一定要……”鸡头一边拄着拐杖行走，低着头却不断地诅咒着蔡高。
当他来到他门口贴着左右门神的家的时候，抬头讶然失声。
只见蔡高还有他的两个小女朋友已经早早守在他家门口了。
“嗨。”蔡高向鸡头招了招手。
鸡头张张嘴没说话，然后从震惊变成了震怒:
“你、你到我这里干嘛？！”
“没有，我看你有些事还是不明白所以来澄清一下。”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给我滚！”鸡头用拐杖在地上敲了敲，激动道。
“别这样说嘛，你看，我把你打成这样我很愧疚，就连道歉都没说呢。”
鸡头听蔡高说的前面还像那么一回事，谁知道他继续说:“我看，你这么恶劣地欺辱了野猪没有道歉，我觉得有必要要理清这件事。”
鸡头瞪大眼看了看蔡高说不出话。
不过不一会儿，他并又歇斯底里了:“你们给我滚！！别出现在我家里，还说些神经病的话！”
蔡高眉头一皱，看了看朱葉，朱葉倒没有什么。蔡高说:“你先别这样，我们来讲讲道理。”
“讲你妹！”鸡头大声惨烈的说，有句话怎么说，就是欺负人欺负到家门上来了，于是他激动地在地上扑腾了几下，用三只脚(拐杖)才可以稳定不至于吃痛跌倒，他说:“你到底滚不滚？！”
蔡高还想油嘴滑舌一下，“鸡头，你看过门都是客……”
“你不用说了！”鸡头大手就是一挥，“你们不走？好！好！我滚！满意了吧？”
只见鸡头拄着拐杖又一瘸一拐走动起来，只是这次速度明显加快，要不然蔡高他们刚才怎么能赶在鸡头到家之前后发先至？
“诶……怎么好意思呢。这可是你的家啊，哪里有主人都走了客人赖着不走的道理。”蔡高说。
鸡头差点没气的栽到。
“咳咳。”
“说正经的。”蔡高端正了一下态度，“这件事怎么样你才能罢休？”
正在背着走的鸡头骤然也停了下来，从正面镜头可以看到两方人的面孔。
沉默了一会儿，只听鸡头非常戾气地说:
“打你，把你也打成我这样，让你尝一下我的痛苦……不，我要你死，只要你死了我就就此罢休。”
只听蔡高却冷冷地笑了起来，正色道:“行，只要你办得到。就凭你，你觉得什么时候才办得到？报复我？呵呵。”
鸡头见这人打了人不仅没有后悔，还故意来到他的面前不断地刺激他，还用这种『他办不到』的事来耻笑他，他简直觉得尊严受害到无以复加、就连多呼吸一秒在这一片空气下身体都不禁多颤栗一秒。
他眼睛都赤红了。
鸡头转过身，他不管了，就算今天蔡高恼羞成怒暴起杀掉他，他也忍不了这样的侮辱。
“蔡高……！你这个恶魔！！你没人性，为什么至今还要来羞辱我？？你这个人渣！！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羞愧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就这么好欺负吗？！”
“蔡高，我发誓要杀了你，杀了你啊……！呜啊啊啊啊，你是不是人，是不是人……不就是想欺负我吗？来啊！来打我，打死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了！！”
鸡头大吼着，几分惨烈，如同愤怒的阿修罗;又有几分屈辱，愤怒的阿修罗扔掉拐杖，发疯似的扯开着自己的绷带，拿着手里的绷带『裂裂裂』地撕开了，有时撕不开硬是试了几次崩溃了;阿修罗恶魔却流泪了。
李诗雨有点害怕地躲在蔡高身后，但是这时蔡高的左手却稍稍传来了力度，蔡高看了看左手边的朱葉。
“没事，我不是为了击溃他而来。”蔡高说，然后蔡高面向了鸡头，看见崩溃的他。
“鸡头，是不是觉得很不忿，很委屈，很他妈全世界都针对你？”
鸡头猛的一抬头，还没来得及愤怒，只见蔡高指了指手边的朱葉，“那么，她呢？她受过的欺负，受过的委屈，应该由谁来清算？你不觉得两者的情形很像吗？”
只见鸡头整张脸都皱起来，泪水打湿了整张脸，尽管如此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哭泣声。他只是一抽一抽地抬起手背擦拭着眼泪，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心里话，只见他冲口就吼了一句:
“关我屁事！她要怎么样关我屁事！我只是，我只是……”
“关我屁事！”只见蔡高在鸡头刚冲出那一句就马上接上了，令大家都忽略了鸡头后面说的什么。
鸡头放下手臂，不可思议地看着蔡高。
只见蔡高抱着手臂，站在鸡头家大门前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鸡头。冷酷。
“反正被欺负的不是我，关我屁事！”蔡高再次高声宣布。
“你只是，你只是关心你自己怎么样是吧？你不说，我也知道。所以有什么这么难理解？你打了朱葉，痛的不是你，所以你不在乎。所以我打了你，痛的当然不是我，我也不在乎。你的意思不就这样？”
鸡头一愣，似乎吃味了其中的意思，但是隐隐觉得不是这样，不应是这样，我怎么……
我又怎么会是和蔡高是一类人呢……？
“不，不对，怎么会这样？”鸡头有点愕，但是条件反射地反驳。
不对劲，不对劲啊。
到底不对劲的是哪里？
“就是这样！因为你只是在想你自己，想你是怎么被人欺负的，而欺负了别人却丝毫想不起别人会是什么想法，对不对？”蔡高追击着说。
“不，不是……”鸡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似乎发现了什么。
什么……？
“你被我打成这样，然后很不忿。那么别人呢？被你欺负过的人呢？”
“要说痛苦，野猪比你遭受的不知道超越你多少。”蔡高开始握着双拳道。
“被同学欺负，被当做透明人，被当做有害物质隔离开来，拿她开玩笑，好像她就不是一个人似的。”
“老师也针对她，钟秀红就经常当众羞辱她，把她的尊严踏在地下，你觉得你很丢脸，你的丢脸到底是客观大家认为的，还是自以为的？”
“还有最近一次，她就在田地里被两个男生想扒光她衣服……你知道这些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大的摧残么？要是的话，以后得要背负多大的屈辱世人多少多少的非议活着？你觉得你的被欺负就是欺负，别人的不是。你认真想想，你那算是欺负么？”
看着自己的拳头一边回忆着朱葉所有受过的践踏，蔡高锁紧了眉头说。
然而，伸出的小手，把蔡高紧箍的拳头放松了。朱葉。
蔡高转头看了看她麻木到平静的脸，冲她笑了笑。但是心永远不会麻木吧。
在一旁的李诗雨小哼了一下。
“为什么你会理直气壮地认为自己只是受害者？”蔡高放下了拳头看着鸡头说，“因为不是你。”
“受伤的不是你，所以感觉不到伤痛;受欺负的不是你，所以感觉不到周围的恶意，所以你可以袖手旁观。”
“但是人不是这样的，如果每个人都是这样仅仅为了自己的利益，罔顾别人正在受害的事实，对于自己的同类都不舍得伸出援手，为了个人自由摧毁所有不利于自己的存在，不懂得妥协，人这个物种早就从地球上消失了。人是群居动物。人是自私，但不会有绝对的自私，不只是追求利益，人们还更加追求的是普世道德。人在看与自己无关的物种，一只小猫、一只小狗被老鼠夹夹到了都会流露出同情，更何况是自己的同类，人呢？”
蔡高摊摊手说，只见这时鸡头很久没说话了，但是他看着蔡高的眼神，似乎很激动。
鸡头明白得了吧。也清楚明白到自己不是一个『好人』。
什么是好人？好人就是自己向往的样子，也就是单纯地希望自己是纯洁的，美好的，善良的，拥有一切正面的品质。那句话说的对，所有的错都是『你的错』，我怎么可能有错呢？就连电视里的大反派也标榜着、至少自认着自己的正义，没有正义的念头，坚信自己是正确的道德准则，他怎么能做一个反派呢？怕是被自己的出师无名自己都站不住脚了(除非是天生反人类没有正确错误可言)，要不就是轻易地被主角『嘴炮』中，再轻易地改变他的『人生准则』。
所以年少的鸡头今天骤然发现自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种人，从只考虑到自己的角度来说非常邪恶，非常邪恶，鸡头觉得很苦涩。
“老实说，要不是你还小，按你之前做的事，也就是说你要是个成年人，我早就打死你了，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和你废话。”蔡高说着开始有点冷意，回想起朱葉所遭受的，同一件事，不同年龄，不同结果。
“就是因为你小，不知道你错的严重性，有着可能性，而成年的那条划线更是我心中的一条红线，对于我来说，万不得已不会迈过红线办事。”
“不过，”蔡高话锋一转，“这次的确我也有错，我道歉，我没有控制着对你惩罚的度，不，应该说是完全失控了，实在是愧疚。这些钱，是我赔给你疗养身体的，多了话随便你用在哪里，我们今次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蔡高把身上所有的钱，五万整拿了出来，递给面前的鸡头但是鸡头并不敢上前。
蔡高有点想笑，摇了摇钱币，“这是你的，拿去啊。我是的确对你下重手了，难道你还不好意思了？”
鸡头握了握拳头，没说话。只摇摇头。
“那我放在这里好了，时候不早了。”蔡高把钱放在了门槛上，带着两个小女孩说。
看着鸡头倔强的脸，直愣愣地杵在那里，不上前不退避，既不倨傲又不理亏，蔡高其实是有点吃不准鸡头到底觉悟了没有。
不管有没有，蔡高自觉尽力了，好自为之吧。
于是蔡高牵着两女的手，临时对鸡头说: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来企求你的原谅的，我只是来澄清事因经过，这件事谁也不亏欠谁了，希望能够就此为止。”
而正当蔡高要牵着两女走的时候，走远的时候，越走越远，鸡头说话了:
“我……知道。”
三人回过头。
只见鸡头的脸依然倔强的，紧咬着下唇，血都要咬出来。不过倒是不敢看向几人固定着的眼睛溢出了液体。
“以前我也以为我是个好人，但是我发现我不是。我也是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全然感受不到别人也会痛的人。你我都知道了，或许你打我是过火了，但是错由我起。”
“我的确……错了。”鸡头有点苦涩地说，面对刚才这个还诅咒他下地狱的人。
我笑了笑，“知错能改你还是个好人嘛。好了，我们走了。”
只是，我们再次走了几步，鸡头开始有点激动地说:
“朱……朱葉同学。”
我们停住了，特别是朱葉。
“我……我、我很对不起你，这样欺负了你，但是，这样的我……”
“也希望得到原谅，要是的话，说句自私的，能让我对自己的憎恶减轻一点！”鸡头红着脸大声地喊。
朱葉停在原地。背对着。
“没……关系。”朱葉说。
鸡头流着热泪，很惊讶地看着朱葉的背影。
但是我总觉得不太够。
我看向了朱葉，手上用了用力。
“你也需要直面的勇敢。”
朱葉吞了吞口水。只见她在蔡高的鼓励下，猛的转了过身，对着还一脸错愕的鸡头，鞠躬，
“没……没关系！”
鸡头反应过来，也鞠着躬，“不……不，对不起！”
“没关系了……！”
“是我很对不起！”
……
“没关系！”比鸡头更大声，不，比所有人都大声……或许朱葉，明天就不再会是那个软弱的野猪了吧。
——我只知道，而当朱葉回到我的身边时，刘海吹散着，脸上全是反光的晶莹。
这丫头，是一边笑着一边哭。
她小跑地回到了我和诗雨的身边。
我摆出我左边的手，她伸出手。
我们握着了。
——只见一个小学男生左右手分别牵着两个小学女生，他的脚步坚毅而自信，嘴角轻轻扬起。
镜头从远景拉近了近景，直至锁定在小学男生的脸，的眼，的眉。
「没有任何一个小孩的尊严，可以随意践踏。」
小学生的黑瞳纯粹幽深。
但是，这样的眼睛却能令人联想到火焰。
「办得到。」
眼里有火焰在燃烧。
「一定！！」
在烧。
dww:挖哈哈哈哈哈哈，因为老丧就要毕业也就是快要失业，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续写小学生哈哈哈，也就是说暂告一段落。挖哈哈哈哈……(要是有疑问今天的ps为什么不是写着『ps』，可以把手机倒过来看一下字母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