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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离家出走

杨子不想让小敏在这个人生的关键时刻,失去这样一个改变人生的机会,他不想让小敏成为别人的媳妇,更不想让她和一个自己并不爱的人过一辈子。

因为他在心里喜欢小敏,因为他了解小敏,因为他和小敏有相同的命运和经历,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那怕和家人闹翻,那怕自己的学不上,他也要帮小敏度过这人生的一道难关。

然而,杨子的一切努力,都没能说服父亲和继母,杨子不再和父亲、继母提这事,开始变得很沉默,吃饭的时候,任几个弟弟怎么和自己说话,也只是“恩”、“啊”、“好”、“知道了”回答。

但是,在杨子平静的外表下,却有一个不平静的打算,杨子想离家出走,去外面打工,挣钱给小敏交学费。那几天,杨子除了表现得安静之外,该干活的干活,该吃饭的吃饭,只是晚上,当弟弟们都睡觉了之后,杨子还趴在桌子前,写一些东西——给小敏的告别信。

那几天,杨子忍着想见小敏的冲动,想去找小敏,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小敏的影子,总是萦绕在他的脑海,特别是小敏那流泪的眼,那无助的眼神,让杨子的心里隐隐作痛。

杨子在选择合适的机会,离家出走,他知道白天不行,白天走不多远,就会被找回来,所以他想选择在晚上。但是,一旦离家出走,会给父亲、继母和几个弟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在纠结、挣扎了几个晚上之后,杨子最终下定了离开家的决心。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杨子把写给小敏的厚厚的信用信封包了起来,揣在了兜里,在小敏姑姑家和自己家的中间,开始有事没事地等小敏,他想把这封信亲自交给小敏,他想告诉小敏,他的决定。

杨子决定等见了小敏,把信交给她之后再走。然而,等了一天,都不见小敏出现,小国也一连二天没出现,杨子心里有点纳闷,怎么回事呢?他心里有点惊慌和担心:不会是又去相亲了吧!

第三天中午,吃完饭,杨子揣上给小敏的信,溜达着出了屋,走到路边的时候,看到小国正蹦蹦跳跳地回来了,杨子赶紧叫住小国。

“哎,小国,回来了,你去那了啊?”杨子一脸关切地问道。

“大哥,俺和俺妈去西屯了,你是不是找我敏姐?”小国一脸调皮地问道。

“是,是啊,怎么没看见她,她去那了?”杨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俺姐也去西屯了,现在还没回来呢,得过几天才能回来,你找她有事啊”

“有,有,有事,小国,这样,哥找你帮个忙”杨子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塞进小国的上衣兜里。

“来,小国,吃糖”

“不,不,俺不要”小国要往外掏糖被杨子一把把手摁住了。

“小国啊,吃吧,别掏了,哥找你有个事,你谁也不能和别人说,听到没,这样,你姐回来,你把这个东西给她,千万别让别人知道,听到没”杨子边说边从另一个衣服兜里掏出厚厚的信封,塞进小国的衣服兜里。拍了一把小国的肩膀。

“去吧,你姐回来你给她就行,听到没?”杨子不放心地问道。

“放心吧大哥,俺姐回来肯定给她”小国剥开一块糖,放进嘴里,转过身跑掉了。杨子看着小国的背影,心里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转过身,向家中走去。

想想养育了自己20多年的父亲,平常对自己不错的继续,再加上几个懂事的弟弟,如今,就要离开他们了,杨子的心里一阵酸楚,想想自己长这么大,除了上学、要钱之外,实在是没有为家里作过什么,杨子的心里充满了愧疚与不安,自己这一走,得给父亲和继母带来多大打击,还有,几个弟弟该怎么看自己啊。

一想起父亲那恨铁不成钢的生气的样子,再一想起小敏那无肋的眼神,为了减轻这个家的负担,为了帮助小敏凑够学费,杨子下定了离家的决心,把信交给小国的那天下午,杨子开始悄悄地准备起来,他准备了一个塑料袋,放了两件衣服,又偷偷地装了几个馒头,悄悄放在靠近窗户的柜子后面。偷偷作完这些之后,杨子若无其事开始帮继母干活,抱柴禾、扫院子……

那天的晚餐很丰盛,有鱼、有肉,一家人还过节一样地喝了点酒,父亲也很高兴,不断地叮嘱杨子:

“你马上要去省城上学了,这段日子在家好好准备准备,让你妈给你作点好吃的,到省城上学就吃不上这么可口的饭菜了”

“是啊,这几天在家好好养养,你看你上学上的,瘦得那样,这几天妈给你作点好吃的”“继母也接着说道。

杨子点点头,举起手中的杯,对着几个弟弟说道:

“你看咱爸,咱妈,供咱们上学,把咱们养大,真的很不容易,来,我们一起来敬爸爸、妈妈一杯酒”

“祝咱爸咱妈身体健康”哥四个端起杯子,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天晚上,一家人都很开心,杨子对自己的计划,突然有了些犹豫,躺在坑上,盯着窗外明亮的月光,摸摸柜子后面,准备好的东西,辗转反侧,久久下不了决心。

突然又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小敏的学费还没解决呢,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那一刻,杨子感觉时光仿佛停滞了。

最后,冲动还是战胜了理智,杨子悄悄地穿上衣服,把被整得中间鼓励,像一个人蒙头睡觉的样子,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塑料袋,提着鞋,轻轻推开白天早已把插销拔出来的窗子,杨子不敢从门里走,因为开门的声音太大太响,容易惊动熟睡的家人。

杨了决定走窗户,他一点点把窗户推开,轻轻地用脚着地,把东西轻轻放在地下,把窗户轻轻推上,转身,从地上拿起东西,提起鞋,摄着脚,一步一步向着院子外走去,穿着袜子的脚踩在地面上,被凸起的石块、砖头硌得生疼,杨子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咬着牙,向院子外面走去,此时,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声“啪”得声音,把杨子吓得下子坐在了地上,在月光中,杨子紧张地向身后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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