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东艳看看买东兴,再看看那位拓跋先生,三人面面相觑,背脊不禁冒出冷汗。原来这家伙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刚才若是他集中全力攻击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没有把握接的下来。活该这个骚货倒霉!买东艳心里如此想着,脸上却一副悲伤的表情。他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抚上了谢十一娘的眼睛,悲切的道:“十一妹一路走好,为兄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表演完了这一切之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撒在谢十一娘的身上。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谢十一娘的尸体就化成了一滩血水,然后慢慢的渗入了泥土之中……
瀚星城中的这座无忧楼竟有五层高,其规模和豪华程度一点也不次于薛远之前到过的聚仙阁,甚至更有过之。薛远之所以直接来到了这里,就是奔着这座酒楼的名字来的。它十有八九是无忧派的产业,说不定爷爷和江爷爷他们在瀚星城中的落脚点就在这里。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当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现在他俨然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只是面容在青儿的指导下做了一些调整。有了一身好行头,这次就顺利多了,随手抛给门口的几个侍者每人一枚银币,对他们的殷勤招呼正眼都不看一眼,只抛下一句:“带我去最好的包间。”然后就大摇大摆的进去了。一个侍者忙跑上前来,直接把他引到了四楼一个靠窗的包间,躬身道:“从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瀚星城,公子可还满意?”
薛远大拇指一弹,一枚银币划了一条弧线径直落入那侍者的手中,“给我上最好的饭菜,要快!”
那侍者眼睛眯成了一条长长的细缝,满口答应着退了出去。他一边屁颠屁颠的下楼,一边想着:今天到底是哪路神仙开眼,竟让我遇到了这么一个大方的傻小子?!要知道,他平时辛辛苦苦的在大门口侍候客人一天,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事实证明,“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的适用性简直太广泛了!不多时,薛远面前的桌子上就摆满了各式美味佳肴。
薛远扯下一条鸡腿放在青儿面前道:“之前辛苦你了,当时的机会稍纵即逝,我还担心你出手时会犹豫呢。”
青儿恨恨的道:“当我在小屋的外面听到那恶妇说在中州城的迎宾楼暗算我们的人就是她安排的时候,我就恨不得马上杀了她!”
薛远道:“这么说,当时你建议从她那个方向突围的时候,并不是因为围困我们的四人之中她的修为最弱,而是有心杀了她?”
“没错!”青儿盯着薛远的眼睛,“谁让她害得你受了伤,还差点要了你的小命!我做错了吗?”
见青儿神情间有些激动,薛远忙劝慰道:“青儿当然没有错,像她那样恶毒的人真是死有余辜!”
其实此刻薛远的心里是感动和温暖的,经过这些时日一路行来所共同经历的种种风雨,他们都是共同担当。薛远能够感觉到青儿内心深处对他的情感,其中有喜欢,也有依赖,更有深深的关心。在薛远的心目中,青儿已由最初的拖油瓶转变为他真正的伙伴和最亲密的战友。这种关系的转变是一个缓慢的,潜移默化的过程,但是很奇妙。
事实证明,患难不但能够磨练人的意志,促使其加快成长,更能够见证两人之间真挚的情感!
二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间,一整桌的美味佳肴竟被他们吃了个七七八八。
酒足饭饱之后,薛远向包间的门口招呼了一声,先前那个侍者满脸堆笑的进来躬身道:“公子吃的可好?”
“嗯,马马虎虎吧。”薛远用一只手轻抚着肚子,一副意兴索然的神色道:“把你们老板叫来,就说我有事。”
看着薛远的神色,那侍者心中不禁犯了猜疑,难道是我擅自主张给这位公子上的菜不合他的胃口,所以他要找老板的麻烦?这样的话我就遭殃了。他心中这样想着,脸上依旧笑着道:“我们老板很忙的,公子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那好啊。”薛远微笑着道:“既然是这样,那就麻烦你带我去见江掌门好了。”
“你说什么,你要见江掌门?”提到江掌门,那侍者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
“怎么了,你办不到?”薛远眼睛一瞪,“那就不要在这里耽误我的时间!”
那侍者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支支吾吾的道:“公子稍等,我马上就去叫老板过来。”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少倾,楼梯上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薛远笑道:“青儿,你猜是不是刚才那小子又来了?”
青儿没有回答他,却反问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能分得清别人的脚步声?”
“呃……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好了。”薛远现在控制的很好,他现在已经很少给青儿留和他吵架的机会了,因为在这方面他基本上没怎么胜过!
房门开处,先前的那个侍者再次出现,他先向薛远点头致意,然后转身退到一侧向门外躬身道:“范爷,就是这位公子要见江掌门。”
薛远抬头看去,见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面目和善,商人打扮的中年人。他上前抱拳道:“这位小友请了,不知何事要见敝派掌门?”
薛远也起身抱拳道:“这位大叔可是姓范?”
中年人呵呵笑着反问道:“我们见过?”
薛远悠悠的道:“你我虽未见过面,但我能够感觉到你的修为不低,至少应该在纯元境之上。有如此修为,若是无忧派中的人,那就极有可能是江爷爷的徒弟。而江爷爷的众弟子之中,这几年我还没有见过面的又是经商的人,那就有些呼之欲出了。”
此人正是范逸林。他常年在外经营生意,是众师兄弟中为数不多的没见过薛远的人之一。他也是极聪明的人,见眼前这少年一句话道破了自己的身份,便也心中有数。他没有直接回答薛远,而是接着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友应该姓薛。”
薛远也来了兴致,“何以见得?大叔不妨说来听听。”
中年人呵呵笑道:“在下不才,但常年奔走在外。以小友这般年纪,竟有如此见识,同时又能够让我产生压力的,放眼当今大陆,又能有几人?更何况薛老爷子这几日想孙子都想疯了。派中弟子已在城中寻找多日,现在薛家公子就在眼前,我若还不识得,岂非白白长了这双眸子!”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薛远也已离开座位,上前恭敬的行礼道:“侄儿薛远,见过范伯伯。”
范逸林忙道:“贤侄客气了,伯伯带你去见薛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