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尔吉这边正悠闲的盘算着到底要勒索瀚星、双月两大帝国和无忧剑派多少金银珠宝和粮食,又或是向拓拔野换取多少联军中的地位。战圈中的薛远却渐渐有些绝望了。因为他发现这些冰熊竟然在使用车轮战术,他们只有一半的人在发动攻击,而另一半正在蓄势待发,当这些发动攻击的冰熊真气不支需要休息时,另一半则立刻补上,根本不给他留一丝喘息的机会。而自己由于不停的全力爆发,体内的星辰之力已不足五成,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还在飞速的减少!他尝试着左冲右突,那可恨的纳尔图却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关键的角度给他补上一记冰锥,将他重新逼回包围圈的中心。薛远额头已隐隐见汗,却无计可施。青儿也觉察到了薛远的窘境,她连忙将自己的星辰之力输入到薛远的体内。
“青儿,没用的。”薛远道:“你这样做也只不过能让我多坚持一段时间罢了,我们最终都会被耗死在这里!”
青儿低声道:“师兄,能够多坚持一会也是好的,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薛远摇了摇头,“如果有办法,我早就想了。”
“我去叫老师来帮忙!”
“这次老师闭关,已经切断了和外面的所有联系,你我都进不去的。”薛远道:“何况老师已经说过了,接下来的事情要靠我们自己,他的身体状况本就不允许过多的动用真气!”
青儿似乎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道:“你可以召唤雪儿来救我们。”
薛远再次否定了她的建议,“如果我死了,雪儿虽然会遭受重创,但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可一旦让她落入冰熊族的魔掌,对她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
“难道就这样等下去?”
薛远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思索,可最后还是发出一阵苦笑:“我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次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他这边稍一走神,一枚冰锥从他的手臂上划过,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薛远忍着痛,低声道:“青儿,你马上停止星辰之力的输送,带着星魂戒快走!”
“要走一起走!”青儿倔强的道。
薛远也急了,他甚至是在向青儿低吼:“青儿,你听我说,你走了之后马上找爷爷和江爷爷他们来救我,这样还有希望!”
“等我找到他们,再带来这极北之地时,恐怕给你收尸都来不及了!”
青儿的坚持让薛远突然感到很沮丧。这些年来,他每天都在努力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可是到头来又如何呢?连自己和青儿的安全都无法保证,更不要提什么远大的理想了!
他并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经历了这么多的磨炼,早已使他的意志变得无比坚定,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错过,可是到了现在这个境地,他真的还有机会吗?
薛远咬了咬牙,强行切断了青儿对他星辰之力的输入,低声道:“保存实力,等待绝地反击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薛远感到自己体内的星辰之力已渐渐枯竭,而他身上的伤口却越来越多。他已没有心思细数自己身上究竟有多少道伤痕,倔强的他现在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坚持,再坚持!即使这种坚持已毫无意义……
他的身形已不如之前灵敏,挥出的剑气也不再凌厉,周围升腾起的冰雾由于掺入了他的鲜血而渐渐变成粉红色彩,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残酷的美感!
眼看着又是一轮冰锥激射而至,薛远下意识的想要举剑抵挡,可是手中的天脊剑仿佛已重逾千钧,他亲近全身力气,却没有成功。
上百枚锋利的冰锥已到了他身体周围三尺之内,上面携带的真元之气已刺痛了他的肌肤。薛远嘴角突然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然后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最终,薛远并没有变成一只刺猬。随着纳尔吉一声令下:“停!”那些冰锥在距离他不足一尺的距离处纷纷爆裂,化为了一团团耀眼的冰粉。他可不舍得让这个宝贝疙瘩就这么死了!
当薛远再次睁开眼睛,纳尔图已再次站在他的面前。他那双三角眼睛上下打量着遍体鳞伤的薛远,口中还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就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薛公子,冠军,我的伯爵大人!哈哈哈!你在赛场上的威风到哪里去了?”纳尔图憋在心里的一口气今天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他毫不吝啬的把所有他能够想到的讽刺挖苦的词语一股脑儿都送给了薛远:“刚才还上蹿下跳的,现在怎么突然变得老实了?你的本领不是很大吗,干嘛苦着一张脸,要不要弹一首曲子缓和一下?”
薛远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有本事和我单打独斗!”
“哈哈哈哈!”纳尔图发出一阵猖狂的大笑:“单打独斗?你以为这是在比赛?是在你们瀚星城的擂台上?”
薛远一瞬不瞬的盯着纳尔图,双眼之中仿佛能喷出火来!从牙缝中嘣出几个字:“胆小鬼!懦夫!仗势欺人的东西,我谅你也不敢!”
纳尔图只想着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羞辱薛远一番,把他憋在心里很久的一口闷气发泄出来。没想到这小子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他的话恰恰戳中了他的痛处。若不是纳尔吉就在他身后站着,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薛远撕成八块!不,至少是十六块!他此刻就像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指着薛远的鼻子厉声嘶吼道:“你要单打独斗是吧?今天本公子就给你这个机会!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若是能伤的了我,我就放你走!”
“我要杀了你!”薛远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就那么倒拖着天脊剑,用自己的身体向纳尔图撞去。
纳尔图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他抬手在身前一挥,面前出现了一道薄薄的冰壁。薛远正低着头前冲,一头撞上了冰壁,冰壁纹丝未动,他的身体却被反弹出一丈多远倒在地上。一缕鲜血从他的头发中溢出,还未流到眉毛便凝结成一条弯曲的冰凌。薛远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没有任何犹豫的再次冲向那面冰壁。
纳尔图的笑声更加猖狂。看着薛远在自己的脚下挣扎,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扭曲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