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而且非常后悔!后悔到肠子都青了,尽管它原本就是青色的,为什么我要为了这家伙而放弃去看方诚比赛的机会?
“文琴!可可没了!”带着无力的男声从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的男孩口中发出,如催命魔咒般催促着我第三次为他泡热可可。这个混蛋的嗜甜狂魔!
“喏!”带着不甘用力将杯子放在玻璃桌上,而杯子里也报复性似的溅出热可可,洒在我的手背上,瞬间就红了一片,疼的我迅速抽回手,对着手背猛吹气。
“所以说啊,物极必反,凡事都要善心。”文卿悠哉地将被纱布裹成粽子的右脚架在沙发靠垫上,很没良心说出这一番话后,一脸心疼的端起杯子查看它有没有受损。
纤长白皙的手指捏着长柄茶勺在杯子里搅拌,直到杯里形成一个小漩涡,他才不紧不慢地喝着热可可。
“文卿,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过分?”
“没有啊,怎么了?”
“那我现在就正式强调下,你真的很过分,哪有这样使唤人的?你这脚休养将近一周,也该好的差不多了吧!”从那次校运会后,他就一直保持着一副残疾患者的模样,爸妈也是对他照顾有加,三餐骨头浓汤伺候着,遇到他不爱吃的中药煲,就趁着爸妈没注意,要我帮他偷偷倒掉。
“没有呢,你也听老中医说了,急性创伤性损伤,这得多休养一阵子。”他放下杯子,指着那高高架起还散发着草药味的右脚,一脸无奈的耸肩。
“说白了不就是踝关节扭伤,不用解释地这么术语化,而且我还看见你半夜起床上厕所,那时不是能走的好好的吗?”
“你记错了,我昨夜并没有半夜起床。你是在做梦,嗯,肯定是在做梦。”他自说自话地解释着一切,然后又打发我去为他泡可可。
“混蛋文卿!”不甘心的碎碎念着,往杯子里舀进可可粉。一勺,两勺……真想干脆把整灌可可粉都泡给他喝,让他喝到不敢再喝,顺便在祝愿他饱受蛀牙之苦。
说来也奇怪,他这么嗜甜却没一颗蛀牙,反观我这个肉食动物因为几瓶可乐坏了两颗大牙,像颗定时炸弹随时都能让我疼的满地打滚。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的同时,文卿的哀嚎声也一并响起。
“文琴~文琴~快来帮我。”他压低声音,冲我招手。
“哦。”关掉烧水的开关,走到半路才恍悟过来,文卿为什么叫的这么惨了,改变方向带着邪恶的奸笑朝玄关走去,“文卿啊,你不是脚疼吗?那就好好躺着别乱动,开门的事,我来就好。”
“文琴,你是故意的吧,你明明知道我要你帮忙,你还故意去开门。”他挣扎着起身,一手支在沙发上,另一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哎呀,你怎么起来了,等等哈,我开门了,就马上过去扶你。”带着轻快的步伐,准备开门迎接我的救命恩人们。
“文琴……”他突然像是即将发飙的公狮,压低的嗓门听着有点可怕。
看来,我还是快点去开门的好。右手搭上门把的那一刻,突然听到一声闷响,扭头就看到文卿双手抱着右脚,面色惨白地紧咬下唇。
顾不上开门的事,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他身边,“喂,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他缓缓的朝空中抬起一手,我急忙握住,而他冰凉的手温瞬间就让我高热的掌心降温,像一股冰流沿着血管一路凉到我的心脏。“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好吗?”
“文琴…”他望着天花板无力的吐出两个字,长叹一口气合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