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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潜后花园,碰个正着

简瑶今日穿了身正式的淑女罗裙,和那日将军府看着不同,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模样,她不急不慢往明辰的书房走去,门口的守卫见到她,恭敬地行了礼,没有禀报便直接推门让她进去了。明辰正低头批阅着奏章,听到有脚步声警觉得抬头,看到是简瑶,松了口气。

“参见大王。”简瑶规规矩矩地行礼。

“瑶儿不必多礼,我不是说过吗?没有外人在就不用行礼了。”明辰起身扶起简瑶,并没有称“朕”,而是用的“我”。

“辰兄现在毕竟是一国之君,瑶儿可不能乱了规矩。”简瑶虽没那么拘束了,但是比起昨日在明岂面前的孩子气,还是有很大差别:“辰兄今日召瑶儿进宫,可有什么事?”

“你和明岂都好长时间没入宫了,我日日批改这些奏折,也觉得闷得很。”明辰揉了揉太阳穴,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跟在他身后一直叫着“辰哥哥”的小女孩变得这样生疏了?

简瑶看着明辰满是倦容的脸,与明岂的那样相似却又那么不同,自打明辰从军营回来后,似乎就变了个人,小的时候他是三个人里最安静的,但现在他散发出的王者气息让人不敢靠近,父亲和母亲都曾一再警告她,不能再像小时候在明辰面前无理,要遵循君臣之礼,但毕竟从小长大的情谊,看到为了朝政日渐消瘦的明辰还是心有不忍:“辰兄日理万机,我和岂哥哥没事也不敢来打扰你,你要觉得闷,回头约上岂哥哥我们一起去狩猎吧!”明辰听着她亲昵的叫明岂“岂哥哥”,心里有些失落。

“现在正是狩猎的好时节,久没拿弓弩,我也觉得有些手痒了,那就约在这月十五吧,我差人叫上明岂。”明辰欣然接受了简瑶的主意,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

小青如约完成了任务,递上皇宫的地形图,还在上面贴心的标记了哪些地方是禁区,小月很是满意的接过,打发走小青后便立刻拿出来细细查看,她研究了下那些所谓的禁区,嘴角露出了坏坏的笑容,她要去的,偏是这些不让去的地方。

没过多久,小月便鬼鬼祟祟溜出门去了,她把地图放在怀里,思考后决定先去后花园看能不能遇到明辰。

法师殿在北面,而明辰的王殿是在偏南的中心位置,那整个区域也是被小青划为了禁区的,从法师殿过去有条便捷的直达大路,但小月为了避开巡逻的官兵和往来的宫人,看中了一条要穿过好好个花园和翻过一座假山的线路。

小月径直往南面去,也没刻意藏躲,却也算是一路畅通的到达了,兴许宫内太平,巡逻官兵和宫人的戒备心都不是很强,跳出灌木丛,入眼的是一排明黄色调的宏伟建筑,处处都透露着庄严和奢华,就连廊边的灯柱和门窗的雕花都是那样精致。小月看了下四周无人,弓着身子迅速跑过去紧贴着墙,观察一会发现并没有守卫和宫女,便继续弯身往右手边的后花园挺进。

而简瑶出了明辰的书房,想着难得进宫一趟,去种满奇花异草的后花园逛逛再出宫,正漫不经心的在路上走着,突然隔着段距离看到前面一个穿青色衣裳的鬼鬼祟祟男子,心想难道是刺客?

“不许动!什么人?”眼看就要到后花园了,小月正满心欢喜,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凌厉的女声,心里咯噔一下,停下了动作。

“转过身来!”简瑶用力抓住了小月的胳膊,一把将她扯了过来,小月被扯得手臂生痛,心里骂道,什么女人啊,这么粗暴!但还是慢慢转过了身。

小月转身,简瑶看到她的脸有片刻些失神,这男子怎么长得像女孩一样白皙好看?小月趁机挣脱了简瑶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你这女人怎么那么粗鲁?转身就转身,怎么还抓人胳膊呀?”小月瞪着简瑶,生气的说。

简瑶见她毫不心虚的冲撞自己,也有些怒了:“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什么鬼鬼祟祟,我走路就偏爱弯着身子这样走不行吗?”小月也毫不示弱,眼看都要到了,却被简瑶坏了她的好事。

“这皇宫禁地你是怎样进来的?我劝你现在束手就擒,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简瑶看她的穿着并不像是宫里的人,而且宫人应该都认识她,不会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小月一听简瑶的话更来气了,她活了两百年还没怕过谁呢:“当然是走进来的!我偏不告诉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我就直接叫侍卫把你抓起来!”简瑶被气昏了头,从没见过这般无礼和无赖的男子,今日倒是在这宫里碰到了,她扯开嗓子打算直接叫侍卫过来。

小月看她要叫人,有些慌了,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捂住了简瑶的嘴:“你别喊,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你给我放手!”简瑶厌恶的挥开小月的手:“那说吧,你是谁?在这鬼鬼祟祟干什么?”

“我其实是法师殿的助法,因为听说这后花园有很多奇花异草,便想偷偷溜进去看一看罢了。”小月胡乱扯了个理由。

“法师殿的?”简瑶仔细打量了一下小月,法师殿自开国便存在了,虽处皇宫,但却非皇室可随意使唤的,而现任的护国法师斗夜向来神秘,只有祭祀和想出现的时候才可能出现,法师殿在明国更是一种信仰,历代君王无不供养并礼待,而明国也确实这么久以来都稳定而繁荣,一般人都不会去得罪法师殿的人。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简瑶还是很谨慎的没有轻易相信小月的话。

“非要我说,我说了你又不相信!”小月无可奈何,也不想再和简瑶纠缠下去,掉头往回走,反正线路摸清楚了,明天再来吧。

“唉,你给我站住,还没说清楚就想走?!”简瑶看她竟然直接无视自己打算走了,连忙叫住。

“我偷溜出来有一会了,怕被发现,就先回去了,改天再说吧!”小月头也不回地扬了扬手,大摇大摆的走了。

简瑶看着小月走远,没再制止,她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况且小月给她的感觉也并不像坏人,只是她刚非跟她对着干,她才会不依不饶,现在想想,也并不关她什么事。

眼看都要到了,却并简瑶碰个正着坏了计划,小月闷闷不乐的回到法师殿,推门进房间却发现小青正在里面等她。

“小青,你怎么在我房里?”小青和其它侍女是住在梅林外的宫殿,一般没事都不会进来。

小月问完,却见小青一副紧张的表情,压低声音说:“师傅,你那么长时间去哪了?刚才斗夜法师找你呢!”

小月眼神有些闪烁:“哦~!我刚觉得有些闷就出去走了走!法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他就让我在这等你,让你回来了去前厅找他。”小青并没有疑心,转达了斗夜的话后便离开了。

小月慢悠悠的往前厅走去,斗夜正坐那逗弄一只白色的鹦鹉,见小月进来便让鹦鹉飞去了鸟杆。

“你倒是会享受,刚进这皇宫便四处去游玩赏景了,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责。”斗夜态度冷淡的讽刺小月。

“我就觉得…我就随便逛了逛。”小月本来打算用对付小青的那套说法,可话刚到嘴边,看到斗夜的眼神却又缩回去了,他的眼神那样有穿透力,像是不容得她撒谎。

斗夜目光变得有些凌厉:“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是既然进了我法师殿,便最好收敛。”斗夜声调并不大,但是这警告的话却让小月觉得心脏收紧,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她曾试过去感受斗夜的法力如何,但是却什么也感受不出来,像这样的情况,要不是他根本没有什么法力,要不就是法力非常的强,可以随意隐藏自己的法力气息。

小月不知道怎样接话,虽不是打算干什么坏事,但她确实是居心叵测,借由法师殿来到这宫里的。斗夜紧接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铃铛,用法力直接传到了小月的手里,小月看着手里拿小小的银色铃铛,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这个铃铛你把它系在手上,无时无刻都要带着,如果铃铛响了,那便是我在召你,要立刻出现在我面前。”斗夜收起了刚才的严肃,恢复了常态的慵懒。

“哦,知道了~”原来是个传唤器,小月有些不情愿地把它系在了手腕上。

“再过几天有一场春耕祭祀,这是清单,你去帮我准备好祭祀用品。”桌面上的清单经直飞到了小月的手里。

祭祀?身为妖哪懂这些东西?小月看了眼长长的清单,很多东西连听都没听过呢。

“法师,我第一次准备,很多东西都不熟悉,可不可以让小青帮我一起呀?”小月一脸为难的请求。

“嗯,可以呀。”斗夜倒是爽快的答应了,像这样的例行祭祀,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要不是被皇室供养着,他也不乐意干这样无聊的事。

小月拿着清单退下打算去找小青,斗夜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明的微笑,她这两天好像穿的是同一套衣服,但想一想,进宫时她便是空手跟着来的。

小月让人找来小青,但小青隔了好一会儿才出现,却见她手里用托盘捧着好几件叠好的白色衣物。

“小青这是什么?你已经开始帮我准备祭祀的用品了吗?”小月好奇的问,以为这些都是祭祀要用的东西。

小青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嘴巴微嘟,像是有些生气,但眼睛雪亮亮的,透着激动和喜悦:“师傅,这是法师让我给你的,师傅,小青觉得有些伤心,师傅口口声声说小青是你的乖徒儿,却什么都瞒着小青!

小青开口又是一堆话,小月有些不详的预感,连忙拿起面上的衣服抖开,却发现竟是女装!

“小青…..这,这,这是法师给我的?!他,他,他没说什么吧?”小青紧张得变得有些口吃了!斗夜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女儿身的?可刚去见他的时候,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啊!

“法师就说,身为他的助法要讲究卫生!话说师傅,我从第一眼看到师傅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还想师傅怎么能长得这么漂亮,皮肤比女孩子的还好!我还羡慕师傅呢,师傅明明是个大美女,干嘛偏要打扮成男人啊…”小青又开始叽喳停不下来,但小月听了小青的话却松了一大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打一开始她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女儿身,只是花神姐姐说这样穿方便,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后来是害怕斗夜觉得她撒谎,把赶她出法师殿,便暂时隐瞒了,她好不容易进到这宫里,还没见到明辰,可不愿意就这样离开。现在听小青的说法,斗夜应该很早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装了,但也没有打算对她怎样。

“呵呵~这样穿方便而已,我也没想刻意瞒着你,刚好这些日子都没换洗了,你帮我准备下洗澡水吧。”小月简单带过的回答小青,免得她再喋喋不休便打发她去帮自己准备洗澡水。

“好吧~”小青还想说些什么,满脸不情愿,但挣扎了一会还是出去了。

小月舒舒服服的靠在木桶里,冒着热气的水刚好没在胸口,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上,发丝在水里散开,开出一朵朵魅惑的黑花,照称着她被水汽蒸红的小脸,美得让人热血沸腾。

“这妖精男还挺细心的嘛~”小月脑子还在想刚刚发生的事,一个人自言自语,斗夜竟然留意到她没有换洗的衣服,还特意让人准备了,除去不当面识破她的费解之举,还算是贴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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