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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指责

屋子内瞬间哭声一片,所有人都不愿接受他的离去,多少年人们习惯了他的存在,他就是这个村子的精神支柱,有他的存在,大家才不会迷茫,有他的存在,村子才能躲过一次次妖兽的袭击,他是这个村子的智者,是大家的生存的希望,而现在他的离去,无不对村中的所有人是晴天霹雳,信仰的坍塌,甚至是信念的绝望。

大勇奔涌泪水的双眼,突然射出凶光,一把抓住寒飞的脖颈,怒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祖老怎么会死?是你害死了祖老,我要你陪葬!”

“对杀了他!都是他!要不是祖老把灵物都给了他,祖老怎么会死!”又有几人附和道。

寒飞一脸茫然,直到此刻才知道,祖老为什么会这样苍老,原来自己吃了他的灵物份额。

“你就是个废物,祖老为了你能修炼成功,所有的灵物都给了你,而你呢?这么久了,还是没成功,你活着干嘛?”大勇无比痛恨的骂道。

“废物!浪费灵物,害死祖老,他该死,杀了他,血祭祖老之灵。”众人群情激愤。

虎子红肿双眼,为祖老整理了下衣装,回头怒吼道:“够了!都给我闭嘴,寒飞从入我村子的那天起,就是我村子的一员,你们难道忘了祖训了吗?大勇你忘了吗?”

大勇抓着寒飞的双手,突然松了下来,滴滴眼泪滴落,哽咽的说道:“我没忘!”

“没忘?那你给我背背!”虎子怒声说道。

“兄即吾兄,亲即吾亲,同甘共苦,生死相依,风雨欺凌,野兽犁犁,同心同力,万物莫敌,一日为亲,终生不弃……。”

虎子看向其他人质问道:“你们呢?你们难道忘了?”

众人齐声念道:“兄即吾兄,亲即吾亲,同甘共苦,生死相依,风雨欺凌,野兽犁犁,同心同力,万物莫敌,一日为亲,终生不弃……”

龙头也深情说道:“虎子说的对,寒飞虽然刚来不久,但我们这个村子的祖辈,都是被逼得无处生存,才聚在一起,所以有了这条祖训,至于祖老之死,与寒飞没有多大关系,祖老是生命到了界限,即便服用了那些灵物也无用了!大家还是准备后事吧!难道让祖老走了也不安宁?”

有了两人劝诫,众人怒火消失,有些愧疚的望着寒飞,转身纷纷离去,开始准备葬礼。

虎子拍着寒飞的肩膀安慰道:“寒飞,别往心里去,大家只是由于祖老突然离世,而有些偏执。”

寒飞看了看虎子失落的说道:“我没事谢谢,我出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虎子看着寒飞萧瑟的背影,有些担心,不过祖老丧事在即,也无心再去劝导。

寒飞走出房门,望着满是哀伤的众人不停忙碌着,大家只是看了一眼寒飞,并没有理会他。

寒飞感觉到了距离,虽然没有厌恶,但那种明显的躲闪让他颇为不舒服。

他慢慢的走在村中,突然感觉到了孤独、茫然,脑海中一遍遍回荡着那些指责。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祖老怎么会死?”

“是你害死了祖老,是你害死了祖老!…………”

这些话语的冲击让他感觉天地晕眩,精神将要崩溃,意识开始恍惚,感到无数村民围在他身边,不停的指责咒骂。

“你就是个废物!”

“废物!浪费灵物,害死祖老,他该死,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他变得惶恐,头疼欲裂,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痛苦、折磨,向村外夺路而逃,想要远离这里。

祖老的突然离世对所有村民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事实,所有人心中都蒙上了阴霾,除了伤心以外,更多是对未来的担忧。

生活在深山中的人们,生活非常艰苦,葬礼向来简单,而如今祖老的死亡,让小村中头一次无比的奢侈。

人们几乎拿出了所有丧事能用得到的东西,这些平日里都是极为珍惜的物品,现在却没有了不舍得。

这是人们对这位祖老的敬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些自己的伤痛。葬礼没有等到第二日,这里有不过夜的传统。

龙头、大勇几人赶制了一张很大的棺木,那些大婶们为祖老整理好了仪容。

人们为祖老棺内放置了很多物品,有女人们制作的衣物,有男人们珍藏的精美兽骨,有孩子送上自己制作的玩具。

送上了祝福,人们在悲戚中盖上了棺木,十几个壮汉齐力抬起,白幡鹤立,白布飘荡,向南云岗行去,所有的村民一路护送。

人们早已忘记了寒飞,他一路精神恍惚的来到了南云岗,不小心跌落山岗坑洞中,撞到头颅晕了过去。

南云岗是村中历来埋葬逝者的地方,有着很多祖辈的墓地,一排排拢起的坟丘,整齐而肃穆,壮观沉寂,人们从来没有忘记这些逝者,他们为守护家园而牺牲,这些墓地经常要修耸。

祖老年龄久远,对村中贡献极大,自要埋在最好的位置,那里已经挖好了墓坑。

“落灵幡!”龙头沉声高喝。

虎子挥动白色灵幡,绕四周行走一圈,立于地上。

“落灵棺!”龙头再次高喝。

几名大汉缓慢小心的将棺木放置于墓坑中。

“跪拜!”

“行礼!”

“祖训告慰!”

所有人双膝跪地,朗声道:“兄即吾兄,亲即吾亲,同甘共苦,生死相依,风雨欺凌,野兽犁犁,同心同力,万物莫敌,一日为亲,终生不弃……

连续三遍,声声悲戚,声声落泪,悲声震天,这是先辈门的愿望,没有壮志豪语,却有温情四溢,没有严苛律历,只有众志成城。

无数年间他们能在妖兽的肆虐下存活,靠的就是这些精神,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亲人,绝不放弃任何一个人,战斗中,他们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背后交给亲人。

即便是兽爪从背后穿透自己,那也绝对是亲人耗尽了生命,也无法改变的结局,他们彼此绝对的信任,肯为对方舍弃生命,这些才是这个村落,至今还能存留下来的真正原因。

寒飞早已苏醒,他躲在坑中不敢出来,不知怎样面对这一切,他埋着头不停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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