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大骇:“你说什么!如此酷刑你都可逃出生天?荒谬!”
“是。说出来,皇上您可能都不信。罪女修习一种名为‘寒冰魄’的内功。突发事件时,可以在体表形成一层冷若冰霜的寒流,甚至封冻皮肤,使之坚硬如冰。欲恢复常态时,必须用疗伤真气运行大小周天才可解除冰封。如此一来,烹煮便无法用热度灼伤以致毫无用处;凌迟时刽子手也无法近身;车裂时冰封的皮肤也颠扑不破;毒虫还未近身便会被冻死。这样您看,这四大酷刑岂不毫无用武之地?难道您还不会威信扫地?”
武皇轻蔑一笑:“难道本朝众臣竟无一法治你之罪吗?”
“那不如罪女斗胆与皇上一赌,请皇上明日早朝向诸位大臣求计。若无合适刑罚,就及早释放罪女,不知您意下如何?”
“哼,满朝文武,能想到的何止百种刑法,一种不行,朕就换下一种,让你尝遍千刑而死!来人!”
武皇一声令下,屋外的近侍立刻推门进屋。
“在!”其中一领头的应道。
“传旨,明日早朝,众卿均要上呈一种新刑罚,不可与他人重复。最独特且有效者,朕重重有赏。”
“是。”那人立刻下去传旨。
“李将军。”
元芳闻声立刻进屋,拱手道:“臣在。”
“朕命你率手下千牛卫看押案犯幽兰使,直至行刑当日典刑官接管,在此之前如有少许差池,朕拿你是问!”
“臣遵旨。”元芳一顿首,恭敬答道。
说罢,武皇自起驾回宫,葻欣则被押回天牢。
—*—*—*—*—*—*—*—*—*—*—*—*—*—*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天牢中其他犯人都被转移了,整个天牢就关押了葻欣一人。
解去天蚕冰丝,元芳用精钢铁索把葻欣绑缚于牢壁之上,冷冷地说:“念及同门之情,我不用天蚕冰丝限你功力。但你若妄想逃走,你是知道我本事的,抓你回来易如反掌!那时可就没这么舒服了,你自己掂量着办。”
走出重刑牢门,元芳对看守的千牛卫说:“如果她有任何异动,你们可以不择手段抓捕她。一旦再次抓到,就用这天蚕冰丝把她严密捆绑,然后立即通知我。我和大人还要去调查她的其他罪证,暂时没法和弟兄们一起驻扎天牢。四大军头也被皇上派给大人查案,所以这里就全靠你们了。”
“将军放心,我们定保天牢万无一失。”
“好。”
“恭送将军。”
这时葻欣突然说:“等等芫子师兄。”
“我不是你师兄。”元芳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冷冷地说。
葻欣强忍下心碎的苦楚,换了一种恳切的口吻说道:“那好,李将军,我想请问一下,你明知我这次来是为了救你逃过武后那严酷的刑罚,却和狄仁杰定下如此毒计,利用我对你的情感和那件事上我对你的愧疚擒拿于我,难道这不是很无情无义吗?”说到这葻欣的眼中竟喷涌出滚滚热泪,声线也哽咽了。
元芳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背对葻欣,依旧是冰冷的声音:“我认为你我之间对于彼此的立场和信条出现了误会。在我看来,做为朝廷的大将军,我有责任也有义务缉拿截夺贡品的钦犯。而作为同门,我能做的只有在你死前让你少受些苦。只要你愿意认罪伏法,在死前你有什么愿望我都会尽量满足。”
绝忘的葻欣认为元芳不懂自己的心,忘恩负义,泪水无声地划遍脸颊,无言以对。
元芳见她别过头去不再说话便说:“如果你没什么话要说,那我先走了。”于是边说边走了出去。
元芳一走,天牢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葻欣恨恨地想为什么自己偏偏爱上了正直不阿的师兄,又让狄仁杰利用这一点算计了自己。如今身陷牢狱,真是自讨苦吃。
于是她下定决心一定要逃出天牢,找机会要向狄仁杰报此次被擒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