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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毛贼的辛酸历程

殷丞的记忆力非常之好,通读两遍后再默想了一遍,他就完完整整地把奔雷劲的功法印在了脑海里。不过殷丞的任务还没结束,那个风军长除了留下祖上奔雷劲的修炼方法之外,还把自己总结的一套合击术也记录了下来。

风军长最初带领的是快速反应的渗透部队,经常会和敌人进行白刃战,这套以三至五人为基本单位的合击术也是因此而诞生的。在以电子战为主导的现代战争中,白刃战已经很少能看到了,但很少不代表没有,风军长的合击术让他的对手吃尽了苦头,也令他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从一个小小的营长累功直至军长。这套合击术,殷丞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目前殷丞身处山林之中,但他肯定是要离开这里,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一番的,他手里的那些纸张可没打算一起带走。如果他现在所处的时代是以前那个时代的延续,那些记录了很多绝密数据的文件,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旁人看到的,如果他已经穿越到了某个古代时空,纸上记载的内容更是骇人听闻了。即便是穿越到了异时空,貌似那里的人类说的也都是中文,被他们看到这些,肯定也会有麻烦。所以殷丞决定毁尸灭迹。

殷丞把纸张放回箱子,再把箱子深埋在了地底。事实证明,用一根树枝在地上挖一个大坑,这绝不是正常人应该干的活,即便地上的土比较松软,也是如此。干完了活,殷丞累得只能伸着舌头喘粗气,连大脑都快无法思考了。狼狈地爬到不远处的小溪边,胡乱灌了几口水,殷丞方始缓上了一口气。

从殷丞爬出箱子到现在已经有六、七个小时了,看看天色,现在应该是下午三、四点的光景,从气温和身边的树木来判断,现在的季节似乎是初夏,离天色正式暗下来还有几个小时。殷丞忍着腹饥,急切地等待着夜色的降临,不到晚上殷丞可不敢随便往外走,除非他真有在未知世界里裸奔的勇气。

殷丞有过抓只小动物来烤肉吃的打算,可惜后来他发现身边没火,也只能放弃了,钻木取火这种技术活他自然是不会的。殷丞在四周小范围转了转,也没发现自己曾经吃过的任何水果,看到的那些野果他也不敢随便乱吃,万一中个什么毒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好在肚子虽然很饿,但却并不十分难受,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随着夜色渐渐地降临,身边的景物也已很难看得清楚,殷丞终于可以出动了。殷丞双眼放射着兴奋的光芒,佝偻着一丝不挂的身子,顺着山坡钻入了丛林,向着外面潜行了过去。边走还边祈祷――各位豺狼虎豹听了,俺可是千年僵尸复活,身上的肉贼他妈难吃,不敢劳动你们的大驾,都回去歇着吧。不知道是他的祷告起了作用,还是这一带压根就没有什么猛兽,殷丞有惊无险地下到了山脚。

山脚之处也就是山林的尽头,殷丞躲在林子的边缘,眺望着不远处的一个村子。此时入夜还没多久,村子里依稀散布着几点亮光,应该是尚有村民未曾入睡。这个宁静的村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一贼人预定为下手的目标。殷丞来到这个世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潜入眼前的村子,偷一套只要能穿就行的衣裤,落魄至此,令人扼腕。

等待的时光令人难以忍受,不仅是因为时间好像流逝地异乎寻常得缓慢,最让殷丞感到气恼的是,他还必须和遍布林间的蚊虫作殊死搏斗,在没有任何防护装备的情况下,连他的小弟弟都已经身负重伤。

好不容易等到万籁俱寂,村里的灯光也都熄灭良久,殷丞踮着脚、弯着腰,一番辛苦之后,顺利迂回到了村门口。看看四周无人,殷丞‘嗖’的一下窜进了村子。还没行出多远,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狗吠,殷丞连忙慌张地躲入一处阴影,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他忘了一个严峻的现象,像这类寻常的农家,一般都会养狗护院,这些家伙可不好骗。

幸好这些狗对殷丞的气味并不敏感,也许只是听到有些异样的响动所以叫唤了两声,不一会儿就再次安静了下来。

等狗儿安静之后,又该是殷丞出动的时候了,只是他变得更加小心,一丝声响也不敢发出。这里的居家四周都有围篱圈着,从篱笆的缝隙里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情形。殷丞东窜西窜的观察了不少院子,就是没能发现有遗留在院里的衣物。

一通折腾消耗了殷丞不是体力,他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作短暂休息,并考虑一下下一步行动方案。对于首度失利,殷丞感到万分沮丧,怎么就没人在院子里落下一、两件衣服呢,难道还要我偷进房里才能搞到想要的东西!殷丞对这里的居民暗暗咒骂道:“妈的,你们这群混蛋,即没有刮风,也没有打雷,更没有下雨,你们收什么衣服啊,应该让唐僧同志好好地教育教育你们。”

尽管殷丞心里充满了不忿,但就目前情形来看,也只能先偷溜进房里再说了。如此一来,殷丞心中对自己的这次行动完全没了底,就算成功进到房里,可殷丞连这是什么时代都不清楚,更加不可能了解房间格局和布置情况了。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想找一套衣服并不简单,何况还不能让主人家听到任何声音,这活可就有难度了。殷丞认为做贼的难度系数达到了4.71,整整高出考研难度25.13%。

又暗自盘算了一会儿,殷丞决定开始行动了,实在找不到衣物,就偷进卧房,把主人睡觉时脱下的偷来用用。好在殷丞身材中等,大的衣服可以将就,小的衣服也能凑合。

刚起身想要行动,在殷丞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梆’的一声脆响,把殷丞吓出一身的白毛汗。殷丞重新蹲下身子,往更暗的地方缩了缩,然后回头细看缘由。

此时他的身后正有一点亮光在缓慢靠近,渐渐地能够看清是一个人提着一个防风灯笼在走过来。那个人应该没有发现殷丞的存在,他打殷丞身前慢慢走过,没有任何其它反应。这家伙深更半夜的瞎晃悠什么啊,就在殷丞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人挥动右臂做了个敲击的动作,‘梆’又是一声传来。靠,是打更的啊!殷丞长嘘一口气,抹了把冷汗。

没过多久,那个灯笼突然一暗,殷丞眼里又是一片漆黑,想必是打更人在前面拐了个弯,离开了。这个打更人并没能阻止殷丞做贼的决心,他手里拿着灯笼,殷丞远远就能发现,倒也不怕被他撞破。

殷丞又转悠了很久,终于被他发现一户没有养狗的人家。这家的篱笆是用竹子围成的,而且有些年头了,不少处已经干裂发脆。殷丞挑选一个比较稀疏的地方,小心地捏断了几根竹子,用力往左右扒了扒,露出个仅能挤过身去的小洞。由于不敢搞出任何响动,殷丞也只能钻这个勉强通人的小洞了,可那些竹子的断裂口没少在殷丞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痛得他龇牙咧嘴、泪眼婆娑。

钻进了院子,殷丞随手折了一小块竹片,快速窜到房檐下,把耳朵紧贴在门上,仔细听着房里的动静。确认一切正常之后,他把门轻轻往里推了推,使得左右两扇门间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缝隙。把竹片插进缝里,上下移动,找到了门闩所在的位置,随后插到门闩下方,小心地挑起门闩。挑起一点就往里轻推一下,然后再挑起一点,再推一下,直到感觉推门的手,微微得一轻,殷丞知道这门算是成功打开了。

很仔细地把房门慢慢推开,不让它发出一点声音,等开到可以过人的程度,殷丞一侧身终于闪进入了房中。进房的瞬间,殷丞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原本打算在院里顺手牵羊的,现在已经发展到入室行窃了。

返身把门轻轻关上,可一关门,房里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东西,殷丞连走动都不敢,万一踢到什么东西,惊动了屋主可就惹大麻烦了。自己这付身无寸缕的样子,但凡只要被村民抓住,肯定是一顿乱棒直接打死,连申诉的机会都不会有。

想了想,殷丞还是把房门又开了一条缝,让外面的微弱月光可以透进来点。虽然这点光线实在太少,可总好过没有,只要在房里适应一会儿,借着这点亮光,身周一米左右的地方还是能够模糊看到的。

等殷丞适应了房里的亮度,他就开始往里间慢慢摸索,他已经放弃了在房里找寻衣物的打算,还是直接摸到主人的卧室,把他脱下的衣衫偷走了事。殷丞边摸索边暗暗嘀咕,这家人家怎么这么穷啊,连桌椅板凳都没有,只在正门处有一张长条形的茶几,希望他家不要穷得连一件可偷的衣物都没有。

又摸索了一会儿,殷丞隐约看到有一门帘状的东西悬在不远处,估计进去后就应该是里间了,但是不是睡房,那就不得而知了。不管是不是,进去再说,没有退路了。

还没等殷丞掀起门帘,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蟋蟋嗦嗦’的声音,似乎主人正在起床,殷丞下意识往旁一闪,躲到了门边。房里又传来一阵摸索的声响,随后是一连串急速的‘嗞嗞’声。听到这个声音,殷丞大叹自己运气不知是好是差,居然赶上主人夜起解手,幸好还没进房,不然逮个正着。

殷丞耐着性子等在门外,希望主人完事后能重新入睡,那样自己还有机会下手。可意料之外的事情再次发生,殷丞没有关上的大门,被一阵小风吹地晃动了几下,发出了两声‘咯吱,咯吱’的声音。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晚,足以让附近的人听得真真切切。殷丞意识到麻烦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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