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一道雄壮的身影,狼狈的摔在地上抽搐不已,又一个战奴被唐龙轻飘飘的一拳砸飞了十米开外。
此时,场下的观众已经震惊到张大嘴巴不能呼吸。
这个看似单薄的不像话的身影,竟然能够强悍如斯。
亏得他们还以为,他只是上场走个过场,原来还是他们自己太过天真。
看台上的钱公子强忍着开口大笑的冲动,只顾着一杯又一杯的痛饮着桌上的茶水。
之前败给鹰三太多次了,最烦那家伙耀武扬威得意的样子,偏偏自己每次约战的结果都很憋屈。
这一次,他终于要翻身了,想象着鹰三在自己面前低眉俯首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畅快。
就连这些之前还觉得苦涩不堪的茶叶,此时品起来竟然也别有一番甘甜,口齿留香,回味绵长。
眼角的视线不自觉的再次飘向另一座看台,冲着那道同样飘过来,却有些躲闪不自然的视线,突然咧嘴一笑。
钱公子遥遥的竖起了右手的大拇指,然后慢慢翻转,冲着地面的方向狠狠戳了下去。
“砰!”
右手握拳,狠狠地击打在大理石精雕细琢的桌面上,茶水四溅,留下了满桌的狼藉。
鹰三爷愤然起身,一双毒蛇般的三角眸子里寒光爆射。
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个一直以来的手下败将如此的羞辱,简直气炸了他的五脏六腑。
胸腔剧烈的上下起伏,仿佛地壳下酝酿了千年的火山,急需找一个宣泄口狠狠爆发。
鹰三双手撑在一片狼藉不堪的桌面上,上身微微前倾。
他俯视着眼前这个壮硕的身影,一字一句的开口,铮铮冷语,寒气森然。
“下一场,你去。”
“把那个蓝发的小子给我撕碎,我要他死!”
“只有他死了,你妹妹才能活。”
阿牛愤怒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绑架了她妹妹的凶手,硕大的双拳死死捏住,骨骼被大力捏的劈啪作响,可是他却发作不得。
阿兰还在这个人的手上,他不能让阿兰犯险,决不能。
恨恨的盯了一眼这个五官扭曲的凶手,阿牛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把这个也拿上。”
略作思索,依然有些放心不下的鹰三,解下腰间的一口巨剑,随手丢给了阿牛。
阿牛反手接住,快步走下看台。
“当啷。”
囚斗场的铁门再次闭紧,倒拖着巨剑的阿牛一步步走上场来。
黝黑的剑身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只是刃口锋利,随着阿牛的前行在坚硬的囚斗场地面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斫痕。
直至走到唐龙的对面站定,阿牛才面无表情的对着唐龙打了个招呼。
“俺叫阿牛,对不起。”
说了句在唐龙听来很是莫名其妙的话,阿牛双手握住巨剑的剑柄,对着唐龙就是一记怒劈。
眼看着巨剑就要劈中唐龙,故作冷硬的阿牛,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对不起,俺是来杀你的。”阿牛低声喃喃。
看着来不及做出丝毫躲避的唐龙,场下的观众也是一片哗然,这个变态的蓝发少年,就这样要被终结了吗?
“啪!”
之前还在看台上悠然喝着茶水的钱公子,此时已经暴跳如雷。
战奴之间的比斗,大多都是赤手空拳。使用武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很少,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只是没有明确的书面性的说明。
因而如果有人真的使用,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钱公子怒发须张,直接摔碎了手中的精致茶盏,他恨那家伙真不要脸,更恨自己终究还是棋差一招。
冷笑着看了一眼暴怒的钱公子,鹰三爷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局面终于还是没有超出他的掌控,虽然吃相上太过难看了一些,可是只要结果是好的,些许的面子功夫不做也罢。
“铛。”
宛如金铁交击的声音从场中清脆的响起,并不是预料之中利刃剁肉的那种沉闷。
场中,唐龙的双手立掌合击,以一个双手合十的姿势,堪堪接住巨剑。
他双腿深蹲,脊背向后弯出了一个惊险的弧度,而剑刃离他的身体已经不到一指的距离。
“啊!”
看到场中兔起鹤落的惊险,场下的观众情不自禁的跟着一惊一乍起来。
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向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没想到原本只是打算照例看一场战奴之间的厮斗,却是有幸见识到了如此精彩华丽的一幕。
暴跳如雷的钱公子长长舒了一口恶气,想来此刻鹰三那家伙的表情必定异常的精彩,只是他却没有心思去看。
场中那道单薄的身影越发的显得深不可测了,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