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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共处一室

“死了?这么快?”容玄奕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跳起来。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没想到王筱蓝会在这个时候死了。百里铖早就吃得差不多了,连忙说:“走,去看看……”一行人匆匆下了楼往簌霄阁去了。

到了簌霄阁,梁捕头先是照例询问了一下王筱蓝的丫鬟小蝶,小蝶说上午云殇走了之后,小姐一直闷闷不乐,坐在屋里发了好一会呆,说有些头疼,便睡下了。直到晚饭时间,她想去叫小姐起来吃饭,结果发现王筱蓝己经死了。

百里铖、盈盈、苏韵卿和梁捕头都走进王筱蓝的闺房去看尸体。云殇跟在后面刚要跟着进去,就被容玄奕拉住:“别去,你看了会反胃的。咱们在这儿等着。”他身后的金皓轩也是频频点头,示意真的不要看,还是在外面等的好。云殇见容玄奕一直拉着自己的袖子,想进也进不成,只好留在院子里。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几名捕快抬着王筱蓝的尸体出来,容玄奕和金皓轩马上一转脸,苏月乔在旁笑说:“你俩怎么了?尸体都被白布蒙着,你们怕什么?没想到左将军是个胆小鬼,看来我得再考虑一下咱两的事……”事字还是唇齿之间并未吐出口,容玄奕赶忙说:“那我可谢谢苏大小姐了,你一定要说到做到哦,本将军就是胆小鬼,除了尸体以外,还有很多很多我怕的事多呢。”苏月乔瞪了他一眼也没说话。百里铖他们从房中走出来,对几人说先回衙门再说。

众人在衙门内堂相继落坐,盈盈率先开口:“我查看过王筱蓝的尸体,她的死亡时间大概是申时到酉时之间。除了死亡时间这一点,其余所有的情况都和那些死者一模一样。”

百里铖微微蹙眉:“为什么她会比别人死得早呢?白天应该不会是鬼怪杀人吧?难道钱诗诗还没死,回来报仇?但依王筱蓝所言钱诗诗和她应该情义颇深,怎么会连她也杀呢?不如我们晚上再去观音庙找找那只鬼吧。”

金皓轩摇摇头说:“可是那少年说他回来后山拾荒己十日有余了,并未再见过那个鬼影。”

容玄奕想了想说:“如果那个鬼影真的和这案子有关,应该今天会出现吧?现在所有当年的牡丹小姐己悉数被杀了。”

众人点了点头,金皓轩接着说:“那今晚亥时我和泽洋去查探吧,人多了也容易暴露。王爷你就带着大家在衙门休息吧。”

亥时,金皓轩和容玄奕二人便去了后山。其他人简单地讨论了一下案情也纷纷回房休息了。云殇在房里沐浴过后,正坐在桌边擦头发,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谁?”一声不带任何情绪冷冷清清的问话,着实让门口的苏韵卿心头一凉,“是我。”云殇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穿好外衣,冷冷地说了句“进来吧”。苏韵卿推开门,刚迈进一只脚就呆住了。

房间里的云殇湿发未束,如泉水瀑布般散落胸前,发稍仍有水滴慢慢顺着白衣的纹路流下来,脸颊上染着淡淡的粉红色,纤长的眼睫像飞舞的蝴蝶翅膀一张一合,忽而猛得打开,一双清澈的眸子直直望向苏韵卿。

这双眼中虽没有任何情绪,但也看得苏韵卿面颊发烫,心跳频率骤然上升。他迈着颤抖的步子,走到桌边轻轻放下手中的碗慢慢推至云殇面前,说:“这是刘知县让厨娘做的银耳莲子羹,你喝下吧。”

半晌云殇都没有动作,只是疑惑的看着他,苏韵卿轻咳一声,坐在桌旁:“云殇,容将军,他…”

“苏大哥”不等他说完云殇便开口提醒他。

苏韵卿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也许你的事我不该过问太多,但是这么多年,我的心意你……”

云殇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得不再次打断他:“关于蓝宇行踪的信函只有你我两家收到嘛?”

苏韵卿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如果自己再说下去可能会被赶出门,便接着他的话题回答:“蜀铭阁应该也收到了。”

云殇轻哼一声,悠悠的说:“三年来他不是一直追查蓝宇的下落,怎么如今有人给他送信,他季北月倒是没出现呢?”

“我知道你因为当年的事,和他稍有嫌隙,但当年他瞒着云奕这么做,也是不得已。他对云奕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他并无恶意的。”苏韵卿解释着。看云殇并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也自知无趣,便起身说:“你喝了这汤羹早些休息吧,我先告辞了。”

苏韵卿回到房间,独自思虑了很久,多年来他所付出的一切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回报,云殇一颗冰冻的心,也并不是他可以融化的。自己轻轻摇了摇头,一如以往地独自一人慢慢睡去。

子时过后,容玄奕和金皓轩灰头土脸的回到衙门,互道一声好梦,各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路过云殇房间时,容玄奕见里面还亮着灯,便上前敲门。

“谁”,敲门声响起,屋里的人冷冷的问。

“是我,你还没睡嘛?”容玄奕看他还未入眠心底竟有一丝喜悦。

倏地房门打开,云殇衣着整齐但却散着一头乌发站在门口说:“进来吧。”

“你怎么穿得这么整齐,你没休息嘛?”容玄奕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他。

云殇关好房门与容玄奕一同坐在桌前不答反问:“怎么样?有收获嘛?”

左将军一直盯着桌上的汤碗,无精打采的回答:“别提了,等了一晚上,什么都没等着。毫无收获。”

云殇看看他又摸摸碗,“这汤还没凉透,你喝吧。”

“啊?哈哈。”容玄奕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端起碗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容玄奕放下碗,发现云殇一直盯着自己看,不解的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嘛?”“嘴角有汤渍。”云殇笑着回答。

“啊?”容玄奕觉得他堂堂大将军居然喝汤喝得在脸上留下汤渍有些丢脸,便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右边嘴角。

“这边。”云殇边说边伸出手想帮他擦一下,左将军也伸出舌尖去舔,就是这么巧左将军的舌头并没有如愿的舔到左边嘴角的汤渍,而是碰到了一根冰凉纤细的手指。

云殇猛地收回手别过头去,指尖温热的感触像一粒小石投入心海,荡起异样的涟漪。慢慢地一抹粉红悄然爬上他白暂的脸旁。而容玄奕红着脸慌乱地站起来,语无伦次地说:“那个…这个…我…那个…你…早点…那个。”左将军乱七八糟说了半天,心想我这是怎么了?舌头坏了嘛?

云殇看他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平静地打断他的胡言乱语:“很晚了,你别折腾了,在这将就一夜吧。”

“啊?那个,这…”左将军没想到他会突然留自己,心里虽高兴,此时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云殇看他似乎有些为难,便说:“如果不方便……”话音未落,容玄奕己经走到床边,边脱鞋边笑:“没有没有,很方便,很方便,我正好累了,不想走回房,不知该怎么和你说呢。”

云殇无奈的摇摇头,指指屏风的方向说:“你不洗漱一下嘛?那边盆里是我新放的水。”

“啊,哈哈,洗。洗。”也顾不得穿鞋,赤脚走到屏风后面。

“那我先睡了。”说完云殇便脱下外袍挂在床头,爬到床上,在里侧躺下。

容玄奕洗漱妥当,自屏风后面转出来,看到云殇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似乎己经睡着了。他悄悄地脱了外袍,在云殇留给他的位置上躺下放下床帘,拉过被子盖住云殇和自己。转脸看着那人的睡颜,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正想着,云殇突然开口:“怎么还不熄灯,看着我干嘛?”容玄奕心下一惊,被发现了。吐了吐舌头,不情愿的挥灭了油灯。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映在身旁人的脸上,黑暗中只觉得虽然月光寒凉,但心头却是阵阵暖意。左将军正看得出神,突然一只冰凉的手覆在他的圆睁的双目之上,冷冷的声音响起:“睡觉。”

“哦”

过了一会

“云殇?睡着了嘛?”

“嗯”

“睡了怎么还说话?”

“你叫我,我便醒了。”

“哦,那我不说话了,睡吧。”

又过了一会,左将军刚想开口,云殇却率先说:“睡觉。”

“哦。”

又过了一会,左将军又想开口,云殇干脆侧过身,一手捂住他嘴,命令到:“不许再说话了,睡觉。”

“唔”左将军被捂着嘴,只得呜咽着点头。

云殇手刚拿开,左将军又开口:“云…”刚说了一个字,又被结结实实地捂住:“我真的困了。快睡。”

“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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