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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洛阳(3)

3洛南山,千古繁华,今夕萧条一片。即使重九至阳之日,这里也透出一片死寂之气。钟柏森森,日光斜洒在林间,暗处却仍然透着一片杀气。

今日是七杀大会正式举办的日子。准备突袭七杀的群侠早就已经安然酣睡,他们心念的长生秘法和神兵名剑都安全的离开洛阳王畿赶向洛南山。只剩下在美梦里互相争夺着各自的欲求。

少祭司绿萼此时在山门前静静等候着前来的七杀高手。

率先到达的萧长风携带着数十名墨派弟子向绿萼作揖。

“萧掌门,率先到达,可有事先要交代?”绿萼问道。

“我与你家主人约定可还作数?”萧长风面无表情。

“自然作数,只要阁下按计划行事,为阁主杀掉伯秦并且困住天机门人,必然从藏武阁中将圣心诀全卷奉上。”

萧长风冷笑着问道:“我只想多问一句,洛阳阁,真的有圣心诀全卷吗?”

“怎么,萧掌门怀疑?”绿萼嗤笑一下,“我洛阳阁经营六百余年,专门收集天下武学典籍,区区圣心诀怎会没有。”

“那你为何却没有集齐天意四象?”萧长风问。

“其实绿萼一直不明白,墨派弟子均苦练清心咒,为何萧掌门偏偏要修习圣心诀?”

“清心咒与贵派的极谛八音一样皆是苦学方可见效的上乘功夫,萧某等不及。”

“那么阁下功力究竟在何等段位?”

“信不过在下?”“是阁下先信不过我洛阳阁的。”

“也罢,”萧长风仰天一阵大笑,“萧某就在此等待我等共同的敌人。”

绿萼低头点点。

良久,黑衣长发男子,携着一名白衣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到了山门前。均是面如止水,但眼神中分明闪射出一丝寒意。

“火戏剑侠离应默,名士剑客白玄离,可是?”绿萼问道。

“正是。”白玄离回道。

“请二位稍安勿躁,待到七杀聚齐再一同上天台。”

“不必着急,我们与洛阳阁有笔账要慢慢算。”白玄离说着,右手自然滑落到灵弥剑鞘上。绿萼回之一笑。

“不想,洛阳阁竟然邀请了天机门弟子。”林中传来豪放的声音,整片林子的鸟都惊飞,树叶震颤,空中一个男子旋华而下。他身着粗布衣裳,背后两把断剑只是用两条麻绳编在了背后,腰间还挂着一只酒葫芦。

“霸陵君,荆轲。”绿萼报到。

“正是小子也!”

“你来自何门?竟知晓我俩的底细。”离应默问。

“方今天下,惦记着天意四象的人谁不知道你们是药王谷天机门的人?”荆轲打开酒葫芦,小小呡了一口。

“那阁下也是为此而来?”白玄离问。

“小子不才,却也不屑这等徒添愁苦的功法。”

“讲得好。”荆轲话音未落,山门前又走出一个带着黑铁面具的女人,腰间别着一条黑色细软剑。

“黑石女主,宦姑。”

“我家主人闭关,不便东出赴会,望贵派不要误解。”宦姑作揖,绿萼浅浅低了一下头。

“名士剑客白玄离,十三岁便离开药王谷,到韩国陈述保韩长策,被许以上卿之位,后来被秦国买通,离韩去秦,做了嬴政的第一客卿,第一策便是东出灭韩,实乃乱天下之元凶!”

白玄离没有立即反驳,而是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位宦姑。

而此时扶苏刹月正好立在山门前,扶苏听见宦姑言及秦国并有冒犯之意,于是主动上前,“尊驾所言,伯秦不敢苟同,”刹月站定,扶苏把手中银枪递给刹月,向宦姑一作揖,“大争之世,列国伐交频繁,强则强,弱则亡,秦自变法以来,国力日盛,一天下实乃潮流之举,山东六国哪一个不想争霸天下,可只有我煌煌大秦,敢这么做,并且有能力这么做!”

“你必是九原将军伯秦了?”宦姑笑道。

“正是。”

“好,既然转轮王不便东出,那么七杀便算是到齐了,诸位这就随我上山,大祭司已经为诸位备好酒菜,七杀大会就要开始。”

众人随着绿萼走在茫茫的洛南山山径上,少顷,一座巨大的圆台便出现在众人眼前,一座高大的凌仙阁在云气中若隐若现,走上平台,九只兽纹铜鼎围成圆形阵势。

“九鼎?莫非消失的周赧王也…”扶苏暗忖道。

中央的洛阳龙纹赤鼎之下摆放着七张方桌,每张方桌上都摆着一块方肉,一只生熊掌,一尊清酒。

众人一次坐下,唯独空了帝释的位子。

“有请大祭司!”绿萼高声呼到。

凌仙阁前,青雀身着白色礼服,上面用红色针法绣着龙纹。白色象征白帝,红色象征火德,这正是周室最高等级的礼服。青雀飞升而下,立于天台正中央,展开双臂,“恭喜诸位,成为了武林公认的高手。”

“早听闻洛阳阁有三位天女,不知祭酒官雪华何在?”离应默问。

“雪华正在闭关,无缘大会甚为遗憾。”

“听说七杀大会会为七杀用先天演卦演算一番,不知阁主可曾向大祭司交代?”荆轲不喝清酒,拿起葫芦呡了一口。

“自然,阁主已将卦言交与我来诉诸众位,”青雀保持微笑,“七杀俱灭,天下方安。”

“何解?”宦姑问。

“洛阳阁从来只为人算卦,从不解卦。”绿萼说道。

“宦姑有所不知,先天演卦本就是窃取天意,若再揭开天意,必遭天谴。”萧长风端起酒樽,饮下清酒。

“那么下面就开始评定七杀排名。”

“如何排法?”荆轲问。

“推鼎!”青雀说。

“什么!我大秦武王便是举鼎绝膑而死!”扶苏站起身。

“小将军,依我看嬴荡功力只不过五段离庸位,空拼蛮力举鼎,不死倒是怪事了。”荆轲笑道。

“你敢辱我大秦先王!”扶苏怒斥,走到鼎前,“敢与我一较高下吗?”

“哼…”荆轲摇晃了一下酒葫芦,稍稍呡了一口,站起身走到鼎前,“来,别说我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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