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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5.万莫悲伤悔恨怨

我是个灵兽,却染上了人类的病,这让哥哥姐姐看见了,非得笑死我不可。也许,是因为的灵气愈来愈弱,也许是我的意志力在逐渐削弱,我只觉得我头很疼,就好像针刺,无情地插进我的大脑,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这种感觉,是我自变成人类以来最难受最难熬的时刻。我望着外面下的鹅毛大雪,漫天飞舞的白色花朵,每一朵上呈现的就是阿雅的脸。是的,我想她了。

整个冬季持续了几个月,而我的病也在逐渐恶化,难受痛苦,好像这个世界在催促我赶紧离开一样,头晕目眩。躺在冰冷的山洞里,望着头顶上的壁痕,我的视野也开始变得浑浊。可我还想着阿雅,想着她天真的笑,想着她的一切。我知道她很恨我,不会再回来了,可是我真的好想她……

就在我即将陷入沉睡时,阿雅的脸忽然出现在我的瞳孔里,我以为是幻觉,直到脸受到温暖的触摸后,我才放大瞳孔,眩晕的眼眸终于看清了她。是阿雅。她回来了。她的脸上多一分坚决和执念,仿佛是为了某种信仰而活着。她看着我的脸,问我,你怎么了?很难受?我没有说话,我害怕我的样子吓到她,可忽然我才意识到,我已经是个人了,不再是那只小貔貅。

我虚弱的看着她,你终于回来了?阿雅愣了一会儿,满脸惊讶的望着我,你是他?我点头。终于,阿雅哭了,她抱住我,抱得很紧很紧。看着她泪流满面,我用虚弱的手为她捋捋额前的发丝。她问我,你去哪儿了?我一直找你,你为什么不回来?听到她的这番话,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其实阿雅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她肯定是很恨我的,而我也不想告诉她这一切。阿雅说,不管怎样,你回来了就好。我勉强地朝她笑了笑说,其实我一直在洞里,就是为了等你。阿雅说,对不起。

阿雅回来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等到了她。自从那天起,阿雅每天出去找草药熬汤药喂我喝,无时无刻陪在我身边,而这些对我来说真的足够了。阿雅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和我倾诉着她这几年过的生活。从近距离看阿雅的眼睛真的很美,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种纯美,而是多了一分成熟的淡然。阿雅说,你不知道,师傅带我去了西域,那里到处是雪山,美丽极了。我笑道,有这里美吗?她说,没有。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这里有你。

于是,从那以后,我就知道,阿雅是喜欢我的,而我也爱上了她。有一天晚上,我们燃起一堆篝火,我问她,还记得这个吗?她说,我记得,你第一次告诉我这是火的时候。我很欣慰说,是不是感觉到很失望,其实火没那么美。她摇摇头,没有啊,我觉得很美。那晚,我们聊了很久,就好像回到了好几年前时一样,她还是个双目失眠的女孩,而我还是只小小的貔貅。

我的病情也是愈来愈好了,基本上可以下地行走了。阿雅扶着我出洞外,外面的世界我也好久没有看过了。我俯瞰茂密的森林说,这里好美啊。阿雅笑了笑,忽然凝视着我,你是个骗子。我懵然一阵,然后她说,你说你很丑,可你却骗我。我说,那我不丑吗?阿雅脸上透露着一丝红晕,你不丑。然后我们两个对视一下,笑了起来,阿雅笑的很含蓄,而我笑的很狂放,我还是第一次尝到笑的滋味,浑身竟然有股坦然的感觉。冬季残留的寒风刺进我和阿雅的身上,时间在那一瞬间静止,阿雅的吻触及到我的唇,使我深深无法自拔,这种飘忽的感觉仿若大地崩裂,也丝毫无法影响我们长久深情。

这一吻,不仅代表了我们深爱着对方,也给与了我们久违重逢彼此的安慰。阿雅说,你知道我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如何吗?其实,这些年师傅教会了我很多法术,而我也在拼命修炼。我说,我看出了。阿雅抚摸我的脸说,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你,可是,你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一样消失,后来我放弃了,于是我同师傅游遍各处,没想到,上天还是让我遇到了你。

阿雅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透过泪我看到了一个无助失明女孩的辛酸回忆,让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忧伤。我问她,你为什么要拜道长为师?阿雅告诉我,因为一段执念。

执念,没错。当阿雅离开我的时候,我的唯一执念便是她,和当初一样,那个她的执念也是阿雅。我和阿雅相爱,也许这是早已注定的。几千年来,在我的梦中唯一没有发生过的事,终于出现在了我的身上。因为,我完全不知道我会爱上她,而她会爱上我。可后来,我发现真的是我错了。我爱上阿雅并不单单是因为我很爱她,而是起初是我亏欠她的,亏欠她和那个她。

终于,我和阿雅成亲了。我们离开了山洞,去了村子居住。我已经不会有所顾虑了,阿雅是个道徒,由于经常修炼,寿命比平常人多长很多,那我和她也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我和阿雅成亲的那个晚上,阿雅问我,她已经失去了第一次。我说,没事,我爱你就行了。阿雅露出在我看样子无比迷人的微笑。就这样,我们成为了夫妇。原本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这样过得平平淡淡,同她白头偕老,一直到她的寿命的终结。可是,命运真的非我能预料的,一切都来的太快了。

那天夜晚,阿雅的怪病又犯了。她躺在血泊中,那些无比刺眼的鲜血,令我头疼一阵焦急。她痛苦的呻吟声,始终回响在整个村子里。我很焦急,抚摸着她憔悴的脸说,我去找你师傅救你,你等我。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唯一想起的就是她的师傅。于是我离开了屋子。道长我没找到,我只找到了道长留下的一封信,当我看完这封信后,我终于明白了一切。不过,我还是知道了怎样救她的方法了。尽管这方法很危险,但我不得不试。

我把自己的灵气又再一次灌输给了阿雅,这恐怕是我体内最后剩余的灵气了。终于,阿雅恢复过来了。我喂她喝我做的药汤,她虚弱的脸上勉强的朝我笑了笑。阿雅的病终于治好了,我很高兴。可是,我的灵气已耗尽。终于有一天,我感觉自己脑袋里像是失去了什么,经常性的头晕目眩,身体也是愈感不舒服,但我并未重视,我觉得这只不过是哥哥姐姐常说的,容易生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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