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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拜师

一觉睡到太阳晒屁屁,翠翠把早上的粥端出去,又端来了午饭,看我还是不起,很担心地过来摸摸我的脖子,还有心跳她就安心出去了。

伸个懒腰懒洋洋坐起来,哇,出了一身汗,还有一股子昨天作法时好多檀香味儿。沐浴,焚香,换一身干净衣裳。今天厨房做了我爱吃的皮蛋瘦肉粥,病人最需要的就是饮食清淡,喝粥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有火锅吃的话我也不介意。

吃完了就应该去后院散散步,去河边看看风景,然后再树荫下睡午觉。

“仙儿,热不热啊,我给你扇扇风。”是未然的声音。

“嗯,有点。”陈仙儿突然这么嗲我真是起一身鸡皮疙瘩。

原来他们俩偷偷在这里谈恋爱,哼!透过柳树枝的缝隙看过去,未然一袭白衣,手里拿着一只绢面竹骨的折扇轻轻地扇着风。陈仙儿也是一身素白,装嫩地扎着两条麻花辫,两只手揪着辫子尖尖扭啊扭,目光带水看着未然,在大太阳下傻傻两个人说笑着。汪汪汪!

还是回去和陆小胖吹吹牛吧。

陆小胖正在衙门帮我处理鸡毛蒜皮的小案子。看他忙的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我还是不打扰他了,趁他们都没发现我偷偷从后门溜了。

黄大仙这小子好像不拿自己当外人,在我这扎根了。现在在我屋顶上叼着狗尾巴草,舒舒服服晒太阳呢!

我看旁边正好有梯子,也爬上去看看我的江山。老房子古朴沉重,一砖一瓦都特别结实,屋顶也特别高,往下看一眼瞬间低血糖。

“没本事还上来。”黄大仙闭着眼睛,反客为主地说。

“你是妖精,我是凡人屌丝,不要拿你的优势和我的劣势比OK?”

“屌丝是什么意思?“

“就是,生活在基层的人民群众的自嘲称呼,用幽默地方时感叹自己的平庸。”

“嗯,适合你。”

“喂,好歹我也是县太爷,给点面子!”

“想不想做个不平庸的人,我教你修行啊。”这是在公开收徒弟吗?

“怎么,在人间太寂寞了?想找个徒弟陪陪你?”

“切,看你可怜。”

“张焦呢?怎么处理的?”

“他喜欢做人,要投胎,晚上陈仙儿去张家给他作法送他上路。”

“那陈仙儿又可以小赚一笔了,女强人事业爱情两不误。”

“她是道行最浅的,跟着我修炼,很快你就可以超过她。”黄大仙两只硕大的圆眼睛盯着我,很真诚的样子。它又想骗我拜它为师,到底有什么目的嘛!

“喂,你到底想干嘛?坦白一点,我考虑一下。”

“哈哈哈,不瞒你说,其实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只希望我的一身道行能有个好的传人。我会把我所有的本事都传给你的。到时候功名利禄都是浮云,唾手可得。“黄大仙靠在我肩膀上,脑袋很亲昵地蹭蹭我。别看它现在这么可爱,它可是个几百岁的老人家了。

“你也没少做坏事啊,你看张焦不就是你害的。你脾气这么坏,没少欺负别人吧。”

“啪!“你看,又欺负我!

“胡说,我现在不杀人了,那是王大志害的。对了,你不是要找王大志报仇吗,你看不跟着我修炼,怎么报仇雪恨啊。”

“切,既然他这么厉害,我就不考虑报仇了。“

“真屌丝。”

“你说是就是呗。我就想留住我的小命然后回到我的家乡,吃我妈做的红烧肉。”

“嗯,跟我想见蓉蓉一样。不过就是明天寿命到尽头,今天我不会停止让自己变强大。”

它这么一说,我内心有一处突然触痛,就像本不会见光的地方忽然折射进来强光,阴暗的、潮湿的、脆弱的、丑陋的我角落在瑟瑟发抖,在颤颤巍巍地呼嚎着。我总是用自嘲来瓦解自己的痛苦,而我的痛苦在这世上又何其卑微,甚至倾诉给别人都是一种打扰。唯有自己小心翼翼地把它埋起来,给自己催眠,强迫自己做个淡泊名利豁达幽默的人,企图在用金钱名利关系搭建的金字塔中做一股清流脱颖而出。谁不想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呢?

“好,我考虑一下!”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卯时开始修炼。”

“哎,等等,我起不来!”

月朗风清,又是张府,我被未然硬拽过来看他的仙女作法,美名其曰和张焦也算相识一场,一定要给他送终。陈仙儿穿着工作服,一身素白,宛如一只灵动的小鹿,眨着炯炯有神大眼睛,每次作法都要起雾,我怀疑是她的个人风格。陈仙儿虽然天生阴阳眼,每天都能看到我们想象不到的可怕事物,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但她总是给人很阳光快乐的映像,好像一直小太阳,又好像一直水晶球,温和地惊艳着。

未然临雾而立,也是一身素白,刘海略微有点长长,映衬着白皙的脸庞更加柔美。一个身负家族使命的孩子,从小便没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能做的就是用尽每一分力气去维护随时崩塌的家族和对抗随时会侵袭的大BOSS,他活的比我艰辛。

而我,虽然活的比较卑微,却有自由潇洒的童年,懵懂美妙的青年,虽然在人群里微不足道,却平安喜乐。我的平凡,也许就是我的幸运吧。

鬼差过来接张焦了,张李氏又是要哭晕过去的节奏,一个女人要面对好几次自己儿子的生离死别,这对她来说,实在是非常残忍。身边无伴,足下无亲,封建社会里的女人生存不易。

陈仙儿说张焦有话对我说,让我抹上牛眼泪。

“牧哥,此去一别,不知何日相见了。”

“老弟,有缘自会相见的。”

“牧哥你凑上前来。”

“嗯?”

“王大志要集齐七七四十九条魂魄炼制邪恶的法术,现在他在各个村庄流窜作案,想必不就便可集齐了,听说法术是很邪门的,一旦练成可毁灭天地,到时候人间便是阴间,极其可怕!“说完便和鬼差一起消失了,也不给我反问的机会。

果真如此?那真是不得不防了!到时候陈仙儿和圆通他们几个也抵挡不住啊!可是他为什么只跟我说,不和陈仙儿说呢?那我要不要告诉他们?如果和未然合计的话,他肯定会告诉陈仙儿。黄大仙也不值得信任。我顿时好无助啊,不知道该求助于谁。

回到房间,我躺床上辗转反侧,不行,一个人抗事情太累了。

明天还要早起,还是先睡吧。也许等我变强大了,不再这么懦弱了,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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