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哪成想自己和二哥的亲情只有几个小时的相顾?
“二哥,你怎么那么傻啊。”三姑此时正瞪大了双眼抱住王树生瘫软的身子,泪流满面道。
“蕊生啊,咱爸,想见你一面,没能瞑目。”二叔拖着虚弱的声音,虽是颤微微的微笑,可眼角的皱纹上还是湿润起来,道:“蕊生啊,你终于回家了,二哥啊比起咱爹要好的多,这点我能瞑目了,就是二哥没能耐,给咱老王家没留下一个后,心里歉的很啊,大哥还在内屋,小布......咱孙子..”
二叔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还没有说完便气绝而亡。
“二哥!二哥!”三姑哭喊着有些崩溃,想叫醒已经死去的二叔,尽管声音响彻整个王杨村,二叔依然平静的躺在自己的怀里,脑后还不住的有鲜血掺杂着脑浆流出。
三姑听到王小草的大喊,崩溃的内心忽的回了意识。
“哎,小草啊,怪三姑了,要是三姑早回来几年,这事就不会发生了。”见王小草正准备朝光头男子走去,放下了二叔,站起身来,抹去眼角的泪珠,自责道。
三姑一个瞬移便站在了王小草的面前,王小草愣愣的站住。
“孩子啊,有三姑呢!不管你爸在内屋是睡着还是醒着,有三姑呢!”三姑扶住王小草的肩膀,闭上眼睛抱住了王小草,眼泪又是流出,将王小草的芯片捏在自己指尖,又指了指躺在地上虚弱的苗冉,哭泣中挤出一丝笑意,“快去照顾你媳妇,有三姑呢!”
光头男子见三姑的瞬移,心里也是一惊,速度之快,根本无从招架。脸上竟然起了一层冷汗,将手中的佛珠捋到了手腕上,怯意十足的站起身来,道:“功夫有无相生,高低为形,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无居。如果没有猜错,前辈应该是玄门高手吧,我这小辈还真是看不出来,请问尊姓大名?”
光头男子说罢,朝前走了两步,脚下蹬住墨镜青年的尸体,低头朝三姑作缉颔首,
三姑见王小草已去照看苗冉,扭身对着光头男子,想起这件事关乎一个芯片,便有些凄凉的问道:“芯片里有什么东西?竟然这么残忍的对待这些人?”
“呵,说了,就能饶我不死吗?”光头男子呵呵一笑,道。
三姑淡淡回话道:“我的问话,不是交易。”
说罢,左手变爪状,一个瞬移便朝光头男子抓去。光头男子见状,脚下猛的用力,一脚将墨镜青年的尸体踢向三姑,借机准备逃脱。
此时,三姑左手由爪变掌,顺势劈开尸体,尸体瞬间变成两截,血水瞬时四溅,三姑并没有停止攻击,脚步一变,左手又由掌变爪,继续抓去,这一抓,刚好抓住光头男子的右臂肩膀,只听还没有逃出三步的光头男子,肩膀咯咯的响起,光头男子“啊”的一声,捂住右臂站立不动,几近瘫软。
“前辈饶命!我说!我都说!”三姑左手继续用力,只见光头男子已忍不住疼痛,喊道。
就在这时,只听车辆引擎声越来越近,路口鸣起的喇叭声,王小草听的清清楚楚,这是赵珂的polo。不时车辆已经驶到了王小草的家路口,因为有suv的停站,赵珂停靠在了路口。
王小草听到赵珂下车后,“嘭”的车门声,赶忙朝赵珂的方向,喊道:“小珂,别过来!”
“王小草,你搞什么鬼?怎么了?别过去?”赵珂见门口的suv,还有一辆警车,又听王小草的喊声,虽然诧异,还是一步一步的朝这边走来,道。
“啊!”赵珂慢慢走近,远处望见王小草家门口横七竖八的尸体和鲜血,后背一阵发麻,吓的捂着眼睛呆站住,喊道。
三姑一瞅赵珂,也赶忙制止道:“别过来!”
“哈哈,前辈,这些事还是别让这些凡人知道了为好,你靠近,我小声告诉你。”光头男子见赵珂出现到了视线,心想只能拼死一搏,便将手腕上的佛珠攥在手里,哈哈大笑道。
三姑听到光头男子的话,觉是有些猫腻,便又是一个用力,只见光头男子的臂膀已经变形,三姑的手指似乎已经穿进了光头男子的肉里,光头男子肩膀的鲜血直流,疼的几近昏厥。三姑此时心想:“这样光头男子就算有猫腻,也逃不出去,除非舍了自己的右臂。”
三姑正准备贴耳细听之时,只见光头男子“砰砰”弹出两粒佛珠,朝呆站着的赵珂飞去。三姑心里大叫不好,扯住光头男子的臂膀,一个瞬移,便去接两颗佛珠。
光头男子见拼死一搏奏效,眉头一皱,牙齿咬紧,用捻着佛珠的左手,一把扯下自己的右臂,忍住疼痛,纵身一跃,朝反方向飞快移去,逃走中为了拖延三姑的时间,还不忘朝王小草和苗冉再射出两粒佛珠。
三姑见状,刚接了两粒佛珠,见佛珠正朝王小草和苗冉射去,手指一飘,将接住射向赵珂的两粒佛珠打出,截住射向王小草苗冉的佛珠,只见几粒佛珠相撞,乓乓乓的碎裂开来,掉在了地上。
可这时,光头男子已经逃出几十米开外。惹的三姑内心懊悔起来,三姑丢下光头男子的右臂,愤恨道:
“早知道,卸了他的腿!”
“爸,妈,小布!”王小草见光头男子已逃的无影无踪,惊恐已过,念到还在内屋的家人,放下苗冉,腾腾的朝内屋跑去。
“大哥!”三姑也是大喊一声,紧跟着朝内屋奔去。
......
只见内屋一片血迹,连站脚的地方也无处可寻,王小草因为惊吓已经失声:
内堂两具尸体,二婶和王老汉,王小草一摸,都已没有了鼻息,二婶手上的面花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王老汉的尸体顶着屋后房间的门,全身仿佛被匕首插了无数次,门锁上孤零零的一只手还在护着门锁,只是已经被切下。
屋后房间的门已被打开。
王小草走进房间,只见王妈妈将小布压在身下,后背还插着一把刀子,几个伤口的血水还在缓缓的流出,而王妈妈身下露出小布的小脸,小布头顶的一处伤口,正不时的溢出血液,还有嘴角也是不断的溢出,丝毫没有一点生命体征。
“妈,小布!”王小草眼泪不听使唤的流出,费力的搬起王妈妈,只见王妈妈因为用力,关节已经锁死,连带着小布也一起搬起。
赵珂也扶着苗冉走进了内屋,见到屋内的一幕,泪水忽的流了出来,赶忙脱了赵珂的搀扶,寻起小布来,见王小草正搬动着王妈妈和小布,颤抖着嘴唇喊道:“小布,小妈回来了!”
王小草脑子一片茫然,望着王妈妈背上的匕首,还有怀中的小布,有些不知所措,挨了鼻子,全无鼻息,欲哭无泪道:“妈!小布。”
苗冉费力掏出王妈妈怀中小布的尸体,一挨鼻孔,呼吸已无,捂住小布头顶的伤口,揽入怀中,这时小布手中握着王老汉木制的玩具,顺着小布的手,滑落在地,苗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只觉眼前一阵苍白,泪水还未掉下,已经厥晕过去。
......
“别碰我孙子,别碰我孙子!”只见王妈妈嘴唇还在一直不停的动着,嘴型仿佛在不停念叨。
“我妈还没死。”王小草见状王妈妈,泪水止不住的流下,颤抖道。
“小草,小草,已经救不活了!”三姑见王妈妈的身体,王妈妈的身体依然是环抱小布的姿势,用手感受了一下鼻息,赶忙拦住王小草,泪水扑打扑打的流下,道。
“没有死!我妈还能说话呢!”王小草抱住尸体,见赵珂,赶忙道:“小珂,赶紧开车,去医院,我妈没死!”
赵珂在旁,暗自抽泣着,听到王小草的话,从后背抱住王小草,将脸埋在王小草的背上,痛哭起来,道:“死了!都死了!”
王小草木讷的站着,盯住王妈妈瞳孔已经放大的眼睛,还有非条件反射已经渐渐失去动作的嘴唇,轻轻的将王妈妈的尸体放下,又扯住王爸爸的尸体,将两具尸体放在了一起,眼泪扑打扑打的流下。
此时,赵珂扭身见苗冉躺在地上,丝毫没有一丝声响,赶紧过去扶起,喊道:“小冉!你醒醒,你快点醒醒!”
三姑见状,赶紧掐住苗冉的人中,可苗冉依然没有醒来,把脉一瞧,眉头忽的紧锁,掀开苗冉的衣服,只见苗冉小腹之上,一记黑紫掌印,掌印正在扩散,便急忙喊道:“快!拿针来!再晚来不及了!”
赵珂赶忙找针,可翻腾一会儿,还是没有寻到,便朝跪在地上的王小草哭喊道:“死了!你别看了!针在哪里!针,救小冉!”
“对,苗冉!”王小草被赵珂一喊,眼泪依然哗哗的流着,神经质般排山倒海的伤悲欲绝,被赵珂唤的回了些许意识,“针!针在哪!”
王小草站起身来,又是一阵翻腾,找到针递给三姑。
只见三姑,将绣花针朝苗冉肚脐以上三寸位置,一扎,黑色血水顺着绣花针便引了出来,黑紫掌印也渐渐消失不见。
苗冉依然没有醒过来,三姑赶忙道:“送医院,丝裂霉素,再晚来不及了!”
王小草一把抱起苗冉,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忽的一停,低头定睛望向老父老母,还有一旁躺着的小布,愤恨大过了伤悲,占居了整个心灵。
“大哥,想不到我们是这样相见的。”三姑用力掰下门把手王老汉被切下的手,手上的老茧横生,放佛还停留着温度。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王老汉的身边,见屋中曾经的全家福,当时自己还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大哥和二哥调皮的眼神,走近,不由的摸起照片上孩子的脸。
三姑的泪脸上,忽的有一丝微笑,仿佛看到,两个调皮少年逗乐了照片中孱弱多病的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