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最快的速度把钱交到阿白手中,并催促他抓紧上交,阿白欢天喜地地跑向教务处。我和小关在楼下等他回来,不一会就看到阿白从楼梯上,三步并做两步,蹦了下来,而这时他依旧不忘“咳——呸”,哎,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怎么样?”我和小关一齐问道。
“能怎么样,不就那样罗,我交了钱,那些老师们简直喜极而泣,但不忘劝说我,不是老师们心狠,不肯通融,而是学校也要发展之类的。还给了我一个建议,说我可以去申请贫困救济金。”
“嗯,这个法子可行。救济金有多少呢?”
“不知道,你可以用你的奖学金衡量一下,差不多吧。”
“我一等奖奖学金500元啊。”
“不管这些了,江山,你这些钱哪里来的?”
“你管它从哪里来的,你欠我的你记着就行啦。”
阿白一听这话也觉得省事多了,避免了也许会为了这些钱的来历而心怀愧疚,也就不再继续追根究底,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走吧,去吃饭。”大家犹如了却了一桩心愿似的,心情异常兴奋,听到吃饭的口号,胃口立刻大增。
我们一起来到校园的小食街,挑了家小炒店,心血来潮点了一盘超辣炒田螺。还没吃的时候,并不知道它有多辣,等到餐馆伙计端上热气腾腾,又香味四溢的田螺,想象着酸酸甜甜,辣辣咸咸的田螺,我感觉口水已经快滴出来了,我们迫不及待地直接用手抓起田螺往嘴里送,刚吃第一个的时候还没怎么感觉,可再吃第二个的时候,已经明显感觉喉咙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嘴唇很麻,仿佛失去了知觉,我不禁用嘴巴一直呼气,我以为只要适应了就好,于是我一直一个接一个地往嘴巴送,可吃得急了,那种辣变得火辣辣,呼气也不顶用,我赶紧叫来伙计倒了一杯温水,可那水是刚从热水瓶里倒出来的沸水,我无从下口,直用嘴巴吹着热水,盼着它赶紧冷却下来,后来确实等不及,就抿了一小口,然而,我感到一种火上浇油的感觉,直辣得我哇哇大叫,嘴巴直咧咧,阿白和小关虽也用嘴巴呼着气,却从容淡定地拨弄着田螺,他们已经不再用手抓,而是用细细的牙签慢慢地挑起田螺肉,挑衅我似的斜着眼看了我一下,便放进嘴巴里,细嚼慢咽,还发出“啧啧啧”的赞叹声。我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倒不服气地说道:“不是说过什么都不怕,还怕辣。”
“为什么喝了水却变得更辣?”
“那是你猴急,不等水稍凉一会。”
“算了,打点饭缓冲一下,也许就不那么辣了。”我高兴地想到这个主意。
“辣并快乐着,吃吧!”他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后来我们吃完了一盘,又觉不尽兴,又让伙计上了一盘,直到吃得畅快淋漓方肯作罢。阿白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慵懒地说道:“江山,待会去你家烧烤吧?!”
还没等我开口,小关就拍了一下大腿,大声叫道:“对啊,对啊,我想吃烤鱼。”
我立马一副无奈的表情,左右转了一下眼珠,轻声地说了句:“好吧,但你们不都刚吃饱,况且最近没有钱,只能吃野生的,有野生的就吃,没有也没办法了。”
“爬上山就饿了,而且无公害是最好的。”他倆异口同声表示赞同。说到哪就做到哪,我们调转方向,往山上走去。
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山上的树木看起来更加显得清新,到处莺歌燕舞,我的心情也跟着异常开朗,忍不住又有种想歌唱的感觉,但自觉音色不好,就怂恿阿白小关他们来唱歌,虽然他们唱得很难听,又总是走调,但他倆都觉得自己唱得很好听,就这点足可以把我逗乐一整天。他们唱一句我笑一句,看他们丝毫不受我的影响,仍然那么正儿八经地唱着,我更是笑得走不动路。而他倆又一副无事人般,自顾自走着唱着。我真后悔提了这么个建议,他们这两位执着的“音乐家”啊,如果我再不找点话讲,他们会一直唱到山上的。
“你们两个等我一下,我有话说。”
一听这话,他倆倒很配合地闭上了嘴巴,停下了脚步。
仿佛真有事似地问道:“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就想问你们,除了烧烤,我们还有没有一些其它的节目?”
“就烧烤,聊天,惬意的很。”
“在加点音乐就更棒了。”
“要烤的鱼,菜,都有,音乐也有,好像少了喝的哦?!”
“对啊,有点扫兴,但将就一下也是可以的,现在已经爬到半山了,能怎么半?!”
很快,我们便到了山上,我把音乐打开,动感的音乐能激起大家更多的积极性,我让他倆去捉些鱼回来,我则去摘些新鲜的蔬菜,很快,烧烤的东西摆了一桌子。我在院墙一个干燥的角落,升起了一堆火,阿白和小关捡了一些干木材回来,依次架在火上,熊熊的火焰烤得人很舒服,待木材被烧成了炭,烧烤便准备开始,我们不喜欢用烧烤炉烤,还是喜欢原生态的,我们用小木棍把鱼穿好,把菜穿好,就直接拿着放在炭火上烤,这个过程是充满乐趣的,因为鱼慢慢地被烤得金黄,散发出阵阵香味,阿白又往鱼身上刷了一层食用油,一层辣酱,烤着烤着就忍不住开始吃了,吃起来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我们就这样烤着,吃着,听着不知所以的音乐,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很快就觉得口干舌燥了。本来想用开水将就一下的,却发现吃了烧烤,再喝开水,真是一件扫兴的事。于是我们商量着谁要下去买饮料,结果每个人都想喝饮料,却没有人愿意下山买饮料。
“真是失策,上山的时候不晓得买一下。”我后悔似地说道。
“有什么关系呢,我带来了。”这话把我们三人都吓了一跳,声音是从院门边传来的,没看到人影,只听见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