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偶尔也会遇见几次,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徒步奔波的人很常见,只当是一穷二白的散修,凭着自身修为跑起来倒也不慢,但风尘仆仆的狼狈身影却是让大多数修士都不愿如此。
他们比较爱脸面,丢不起这个脸,只有穷困潦倒的散修才会不顾形象的狂奔。
所以只是鄙夷的看一眼,也并未有人注意到黎夕。
天色近暗,离落星城还有一半的距离,黎夕也是累的不行,打算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了。
“轮回草啊,快用藤蔓造一个屋子,给我住一住”
黎夕气喘吁吁,对着轮回草传递着意念。
“我太饿了……太饿了……”轮回草回应道。
“什么!一个七阶修士,五头灵马,还有一大堆魔兽,你才刚吃完呐!”黎夕简直不敢相信,竟然有这么能吃的生物。
“饿……”轮回草也不多言,一个劲的叫唤。
“没办法了,这荒山野岭的,我到哪给你找吃的?还是先回城再说吧,叫你干个活就饿了……嘿嘿,一颗清心三叶草的简直可是不菲,到时管你吃个够”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夜幕降临,耳畔时不时传来猿啼虎啸,倒不是魔兽,只是一些普通的野兽。
黎夕步伐间,琢磨着该在那里落一下脚,自己已近脱离了主道,绕的有些远。
抬头望去,前方是一片起伏的山脉,重峦叠嶂,山下有一片湖水,映着皎皎明月,清风徐来,水波不清。
湖水腾起阵阵水雾,缭绕与山谷之间,如同道道轻纱,在夜幕下显得格外朦胧,模糊不真切,宛如仙境般,站在高处一看,大有心旷神怡之感。
这番美景,也是吸引着黎夕往前走去,有些漫无目的的走着,登上一座山峰,独自一人,放眼望去,心中宁静平和,心旷神怡。
徒然间,黎夕面色一喜,目光所及之处,看见山谷中一点光亮,他如今视力非凡,即便隔得很远,也能看见那是一个亮着灯的屋子。
“终于有地方可以落脚了”黎夕立即跑了过去,不然就只能天为被地为床的睡了。
走进了,才发现这是一排木屋样式古朴简单,屋外有着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院子里陈列着一些农具。
“你好,请问有人在家么?”
黎夕站起院子外,客气的喊道。
过了半响,屋子里面都没有什么动静。
黎夕正准备再喊一声的时候,木门“吱吖”的打开了,打开了一小半,伸出一个脑袋向外看了看,见是一个小孩,四下无人,便把门全部敞开。
一个汉子走了出来,疑惑道:“小兄弟这么晚有什么事么?”
“不好意思,我有些迷路了,想在这里借宿一晚,不知方不方便”黎夕笑着道。
“这……”汉子面露迟疑,开口道:“那我先去问问我妻子吧,你稍等一下”
“好的,劳烦了”黎夕点头道,看着汉子回到了屋子,还不忘把门关严实了。
过了好一会,黎夕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汉子才缓缓的走出来,看着黎夕道“你进来吧”
说罢打来了院子的门,黎夕打了一声招呼便便高兴的进来了,连声道谢。
汉子尴尬的笑笑,不说话,似乎并不是怎么爱说话。
走进木屋,光线立即亮了很多,屋内也没什么东西,只是一些桌椅,墙上挂着弓箭,虎皮,和一些干货。
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汉子笑着说妻子为他做了几道小菜,他到楼下地窖那些好酒来喝喝。
说着走到木屋一脚,移开椅子,撬开一个并不明显的木板,爬了下去。
黎夕无意瞟了两眼,地窖确是有着一个个大酒缸,淡淡的酒香四溢。
“来啦来啦”一个妇人热情洋溢的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的托盘上正有三道热喷喷的菜肴。“家里面也没什么好菜,就一些粗茶淡饭,小兄弟千万别嫌弃”
黎夕憨憨的笑了笑,“谢谢,麻烦大姐了”
“哎,你先吃着啊,不够再和我说,我先回去睡了”妇人将菜一一摆在桌子上,便回到厨房收拾了一下,随后便进入卧室,把门管得严严的。
黎夕忽然看的妇人凸起的肚子,想必也是有身孕在身,如此深夜麻烦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坐在凳子上,桌上摆好了碗筷,香气扑鼻。
“咚咚咚……”
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汉子已经端着一坛酒走了上来,笑呵呵的放在桌上,“我姓周,小兄弟喊我老周便可”
“这……好吧,老周,多谢款待饿了,他日必定相报”黎夕也不是个过于拘泥的人,笑着应了下来。
“呵呵,来尝尝,自家的好酒”老周打开泥封,替黎夕倒上一碗,又替自己倒了一碗。
“喝!”老周举杯,先干为敬。
黎夕本是不喝酒的,但也不好过于推辞,也举杯抿了一口,却呛得差点吐出来。
“哈哈”老周见状,哈哈大笑,“小兄弟哪里人哪?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山野林中?”
“别提了,随着大伙出来狩猎的,结果走散了,自己又迷了路,还以为要在树上睡一晚呢,幸好遇到了周大哥”黎夕脸庞酡红,像是两个红苹果。
“哈哈,小兄弟好气魄,小小年纪便去狩猎,当是英雄出少年哪!”汉子嚼着菜,“来,再喝一杯!”
“咕噜……”黎夕脑袋迷迷糊糊的,拿起酒碗一饮而尽,辛辣的酒又把他呛了一下。
老周停下筷子,看着黎夕,突然道:“小兄弟,你刚才说的话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黎夕摇头晃脑,满脸通红,像是随时都会醉倒的样子。
“唉……”汉子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黎夕,不知在想些什么。
黎夕的眼皮越来越重,缓缓合上,趴在桌子上,酣然入梦。
老周的脸忽然沉了下来,将黎夕抬起来,抗于肩上,走下地下酒窖。
酒窖陈列了一排排巨大的酒缸,老周走到最角落的一个酒缸,打开酒盖,揭下了酒缸上的“酒”字贴纸。
缸内的酒水泛起道道涟漪,如镜花水月,竟是缓缓淡去,消散一空,缸底竟是空的,露出一个深邃的洞。
汉子跳入缸中,一只手扛着黎夕,洞口刚好容得下,汉子抓着洞里一个个扶梯,一直往下爬。
爬了足有一盏茶功夫,一点光亮逐渐出现,变大,老周下到了洞底,从洞口攀着扶梯爬了下来,光线射来,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呈圆形,墙壁上分列着三个大洞,被一根根黑漆漆的玄铁阻挡,四壁都是一种充满幽冥气息的黑石。
正中央随意摆放着长桌,一群人正在饮酒作乐,还有不少女郎服侍,大快朵颐。
“人带来了”老周把黎夕放在地上,说道。
“哦?”
众人皆是望来,眼神玩味。
“老大,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倒是也能卖个好价格”其中一个面相粗犷的男子笑道。
“嗯”一个脸上有个三寸长疤的男子也是点头道:“瑶婆婆对这些脸白的小生可是喜欢的打紧,这个小子送过去说不定还能得到赏赐”
几人都是怪笑了起来,瑶婆婆喜欢这一口可是出了名的,不少俊俏后生都对她谈之色变。
瑶婆婆经常明里暗里的弄来不少白嫩后生侍寝,威逼利诱,夜夜笙歌,侍寝过的后生再也没有一个愿意碰女人,意志消沉,更是不少疯疯癫癫的自杀了。
“哈哈,昨天刚送走一批,今天又来了两个好货,把这小子和那个女娃关一起,明天一起送走!”刀疤男子挥手道。
“真是可惜,那女娃生的和瓷娃娃一般,还有妖族血脉,真想尝尝鲜”粗犷大汉舔了舔嘴唇,一副眼馋欲滴的模样。
“哼!那女娃长得如此漂亮,价格不菲,要是被你尝了鲜,价格起码要跌十倍!卖出去的钱能让你到窑子里尝个够”刀疤男子冷哼一声:“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女娃碰不得,谁要是毛手毛脚的碰了,让她以后的主子不高兴,我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嘿嘿,老大说的是,我也就是想想,还是窑子里的窑姐好”粗犷男子讪讪笑了笑,惹得哄堂大笑。
“老周,这次干的不错,上去吧”刀疤男子看了看杵在一旁的老周,挥了挥手打发他走。
“这个,黑老大……”老周抹了抹额头上的密汗,“我媳妇有身孕,这个月的解蛊丹……”
“哼,效忠效力就不会亏待你!”刀疤男子随手扔出两枚血红色的丹药。
老周目光一亮,小心得捧在怀里,从顺着洞口爬了上去。
而黎夕也是被人带进一个牢门,穿过长长的长廊,把黎夕扔进长廊尽头的一个圆形牢房里,关上了牢门。
冰凉潮湿的地面上,黎夕像是熟睡般一动不动,突然,眼睛一睁,打量着周围。
光线黯淡,一片模糊,牢房里空无一物,目光流转之间,黎夕却看到一个灰白色的身影。
坐起身来,走近一看,一个女孩蜷缩在牢房一角,双手环抱着膝盖,长发散乱的披散,整张脸都埋在腿间,似乎在瑟瑟发抖。
女孩身穿白色麻衣,质地粗糙,宽大的麻衣笼罩着女孩娇小的身段,麻衣似乎断了一截,在膝盖上方断裂开来,露出一双温润如玉的玉足。
女孩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白色麻衣看起来像是灰衣,断裂的边缘参差不齐,像是在奔跑中麻衣一角被树枝挂住而硬生生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