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安利县就他一个人说孩子笨,但凡认识李潇的人没有不夸他脑子灵的,他从小比同龄孩子接受能力强,别的孩子只能说三四个字的句子时他已能很流利地说七八个字的长句子了。特别是他满四周岁那天,他和几个孩子搞笑,弄得满屋子人差点笑破肚皮。
那天,吴月、柯萍、康敏、陈萍等人来给他庆生,吴月问几个孩子长大想干什么?
柯萍五岁半的儿子辉辉抢先说:“我长大也当爸爸,当个光头老爸,光头才酷呢!”
康敏的女儿叶儿和李潇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她接过去说:“他当爸爸,那我就当妈妈!”说得康敏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陈萍的儿子饶天杭说:“我长大跟爸爸一样当警察,好抓坏人!把安利县的坏蛋全抓起来!”
李潇最后说:“我长大当医生,医生治病又救人,不当警察,坏人有时还把警察弄死,我长大当警察,坏人把我弄死怎么办?我当医生还可以‘叮咚儿叮咚儿’救警察。”一定是和他爸爸一起警匪片看多了。
四个孩子的回答让大家笑出了眼泪。陈萍当时说快了:“饶天杭,你看,李潇说是比你聪明,你……”
我赶紧抢过来说:“其实四个孩子个个都很聪明,饶天杭比你妈小时候聪明好多!”
可饶天杭还是对他妈那句话感到生气,就耍小性脱光衣服,李潇说会感冒,天杭说:“感冒才好,就是要感冒,感冒好打针,打针妈妈好心疼,她就会夸我聪明!”
李潇给他讲道理:“爸爸妈妈挣钱很辛苦,你要少生病才行,感冒又难受,打针又很疼……”
当时陈萍好羡慕:“瞧你们李潇多懂事!我们天杭也懂事!他是表演给你们看,他早就会脱衣服呢!”意识到自己说快了,赶紧补了一句。
我也补一句:“天杭长大要当警察的,抓坏人没好身体怎么行?他是想让我们看,他身体够不够结实,对不对?”我又拍拍他的他胸脯说:“果然身体好结实!今天暖和,要不他才不会脱衣服呢!”
天杭这才笑了说:“我就是让你们看看,我是不是能不能当个好警察?”
“能,一定能!而且比你爸爸还厉害!”我和陈萍异口同声。
“走!孩子们,我给你们照相去!”照相时李潇在镜头前晃,逞能他想拍,我开玩笑:“狗头让开啰!”
他想也没想就说:“狗头?狗头!狗儿子的头。狗儿子?狗妈妈生的狗儿子!哈哈哈……”
惹得大家哄堂大笑,问他:“你脑筋咋就转那么快呢?”
我不禁想起小时候父亲常骂我五爪猪时,我也总是用老五爪猪生的小五爪猪来回敬父亲,没料轮到自己了,儿子也这样说老娘。
我家客厅有一块李潇周岁时我请人做的黑板,这一天他们几个在黑板上写字时,陈萍说:“耶?李潇字写这么好?那你能认多少字?”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你认识的字我不认识,你不认识的我全认识!”
大家谁也没料到他回答得这么幽默,不禁啧啧称奇,陈萍摇摇头不敢再乱发言,怕天杭不高兴。
饭后,时间尚早,康敏有事走了,她们打牌差个人,我只好让李庆陪她们打一会儿,好几圈他还没开和,嘴巴不干净起来:“妈的!咋回事?跟你们女的打,怎么老输呢?”说得好像他跟男的打总赢似的。
我说:“牙刷小了,嘴刷不干净,换马桶刷子刷吧?”
李潇接嘴:“不!给他用扫把刷牙,扫把更大!”
李庆没气反笑:“忤逆不孝的东西,长大连媳妇都说不到!”
“你毬用都能说到媳妇啦?我还说不到?”
李庆仍一脸笑:“那你说到媳妇了,把媳妇的爸爸喊啥?”
这回可能难住了,但仍毫不犹豫地回答:“好讨厌!问那么多干什么?等我长大再问,长大我啥都晓得了!”
李庆又说:“你妈跟敏姨同时结婚,又同时怀孕,她们约定,生的全是男孩结拜兄弟,生的全是女孩结拜姊妹,一男一女就打亲家。刚好你们又同时出生,你长大要不要娶她?”
李潇说:“让天杭娶她吧?我才不要!笨得连一个字都不会写。我长大和刘絮结婚,她最聪明,比我大半岁,会写好多字,她家房子又大又舒服。”
天杭也说:“我也不要!给辉哥吧?”
他们三人推来推去谁都说不要,幸好康敏走了,不然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