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
半夜城中骚乱,巡逻的士兵已及时禀报,王将军带着李副将焦急赶来看到这番场景大惑不解。
“小姐想用自己去换署城无恙。”伶香面露难色,刚才被末兮掌掴的脸火辣辣的疼。
此言一出,赶到的几人唏嘘不已,王将军凛然地对他们说道:“王爷,你带着他们从北门逃走吧。”
“署城破就在顷刻之间,本王若走了,你们如何应对?”封庆瑞蹙眉,不置可否。
“这已是改变不了的结局,作为守城将领,誓与署城共存亡,只是王爷生为天家之人,不可意气用事,否则沦为北芜要挟的筹码,有损我国国威。”王将军颓然。接受了这结局。
“王爷,请逃吧!”王将军单膝跪地行军礼请求,身后的士兵纷纷跪地。
“伶香回去收拾准备,立刻就走。”封庆瑞咬牙,王将军之言不无道理,此时不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的时候。
抱着怀里不能动弹的末兮飞身上马,对王将军抱拳道:“王将军,后会有期!”
“王爷!”
听闻身后王将军呼唤,封庆瑞拉起缰绳要策马而去的手顿住。
“姑娘大义,初来之时,我等多有冒犯,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众人皆抱拳微微鞠躬。
封庆瑞垂眼看了眼怀里的人,薄唇紧抿策马而去,深知此别亦是永别,不免为守城士兵的不屈强虏,视死如归而动容。
怀抱着身前的末兮,到驿站时,从怀中掏出火哨,用火折子点燃引信,往空中抛去,火哨腾空,不同以往爆裂成绚丽火花,而是尖刺的哨鸣声响彻整个署城。
署城各处街巷中冲出十多名面无表情,黑衣黑裤腰侧配剑的死士,策马到他身前,整齐划一地落马抱拳行礼,齐声喊道:“王爷!”
不能动弹的末兮眼珠转个不停,就算整日在一起,她也并不知署城里有如此部署。
伶香和阿澈同乘一马出来时也是目瞪口呆,只听封庆瑞沉声道:“保护姑娘。”
黑衣人同声道:“是。”
若是末兮能言,一定会问一句“你呢?”,他自己的安危,从来不放在心上么?
策马而动,封庆瑞一马当先,伶香和阿澈紧随其后,在十多名黑衣人地护送下,浩浩荡荡冲向北门。
兵法有云,攻城留一缺,一来不让城里的人有破釜沉舟决绝抵抗,二来也让城里的人主动逃出,从而追击。北门十里之外是河流,也让它成为北芜松懈攻击的缺口。
守门士兵见是封庆瑞一行人,匆匆开门,众人鱼贯而出。
“王爷,白将军追来了!”离得最近的黑衣人喊道。
“果然是他!”封庆瑞回头,见白祎晟一马当先带着身后数百士兵紧追而来。
身后的死士调头止马,一字排开,拔刀迎敌,切断了追击的路。
死士都是精选出能以一敌十的高手,顿时斩杀数人,敌人却如蝗虫,源源不断,慢慢被围杀。
白祎晟带队骑马追击,对身边的士兵命令道:“把弓给我!”
“将军,皇子有令……”士兵为难,并没有给。
“你现在就想死?”白祎晟回头,表情阴厉,士兵震嚇,颤颤巍巍递上弓箭。
轻嘲一笑,拉弓上箭,瞄准前方,夹箭的手指放开。
剑如流星,疾飞向目标,箭头没入肉体,鲜血飙出。
“额!”闷哼一声,因惯性压向末兮,封庆瑞连忙稳住身体,用手背擦拭嘴角留下的血。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明白在劫难逃,俯身在末兮耳边坚定说道“末兮,别回头,为了我,活下去!”
末兮惊恐,奈何无法动弹,只有眼泪簌簌落下,他解开末兮穴道,向后飞去,末兮回头,只看到他衣决飘飘,如天神下凡,面朝自己却越退越远。
“走!”大声喊出,抽出腰间软剑,和身后围上的士兵厮杀成一片。
“围住他!”白祎晟身后的士兵顿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封庆瑞,他单手持剑,一手负在身后,波澜不惊地睇着围着自己的士兵,气势凌人。前排的士兵警惕地看着他,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反手削去插入背肩的箭身,飞身而起,欲突破重围追上追杀末兮的白祎晟,却被持长矛的士兵围上牵制落地,冷眸微眯,提剑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