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和尚或真是话多了,顿了一会儿又开口问:记得当日相见,我问你为何下山,你如何答?黄尘和尚听了即答:入尘,也想见得一面师叔。胖和尚不接话,只是看着黄尘和尚,良久才又开口道:你知我为何下山?黄尘和尚当然不知:还望师叔赐教。胖和尚叹了一口气便道:皆说你悟性非凡乃不世天才,看来还是年轻了。黄尘和尚由心尊敬这胖和尚,听了此言不但不恼,还有高兴十分之意。
胖和尚自顾倒了一碗茶水,看得几位小少年皆看着自己,好奇的等着下文,开口却是牛蹄不对马嘴的讲起了另一件事:现世两部文典巨著,你们应是知道,两者各有风骚,世人难断其优,正所谓文无第一,便奉为两大名著。今日,我便多嘴几句,讲些戏外内幕。下山游历多年,恰巧写这两大名著之人我先后遇到,并有幸与其品茶探讨。说到这时,那邻座吃茶之人皆附耳过来,想听个大概,胖和尚也不忌讳,又开口道:我是先遇到吴老先生,便先说这吴老先生吧,那时我初下山不久,一日巧遇吴老,觉其缘分,一心寻世根由的我更是不肯错过,当世文学巨匠可遇不可求,便上门拜访。或是话投机人投缘,我和吴老秉烛夜谈,期间我问:当事两大名著,老先生如何看待点评?吴老便是笑道:两大名著乃世人看得起捧的,舍先生年纪轻轻便写出此书,市侩真情、三起三落牵动人心不甚好书。我年少便喜书卷,更励志写得能名留青史的典籍,游历四方数十年,所看所悟终是在老年写出能获世人肯定之书,当是无憾了。吴老先生说起那两大名著,先是客套却由心的称赞了舍先生所著,提得自己,谦虚却不甚自信满满,言语之意已是自信能更胜一筹。
后来我又有缘遇到了舍先生,当然不肯放过,几番拜访终是见得,舍先生很年轻,二十多岁的年纪让人不能相信会写出如此典巨,年轻总是有锐气的,待我谈及两大名著,那舍先去便是些许不屑:两大名著?不过是世人所言,其实哪有什么两大名著?我有些恼,文人不皆是谦逊有理的吗?舍先生怎如此张狂?便开口问道:舍先生难道有何高见?这两大名著有何高低?
那舍先生一笑:两大名著并无高低,的确是难分优劣,可那书,只是我一日游观乞丐菜市,有感而写,以己代入那世,写出所书。一句实话,像这样的书,我一月便可写出三本,当时写那书,我只是一时兴起并无感概,内心几番嘲笑那乞丐(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却是世人愚昧,才道那为两大名著。说着又是回头看了我一眼:今日我谈性高了些,说的皆是见不得世的话,大师还望海涵。说罢便向我作揖一拜,我摆手说无妨,心却有些惊,又开口说道:舍先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度,贫僧不甚佩服不甚佩服。
那舍先生或是真起了谈性:大师莫说这客套恭谦话了,其实大师也知,咱们人是不同的,有在那山脚的,有在山尖的,我只不过是那山腰之人,不高不低,安分独善其身罢了。山尖之人定是少数,山脚却是众多,好比一人和几狗,想看住成群猪猡,定是简单,可若是想看住一片顽猴,怎么也不可能。而我即不是那人或狗,也不是猪猡,听闻西域有一物名为猫,几欲驯养却总养不熟,和那狗不对付,平常时还无事,那人想摸想抱,总会龇牙张爪,挠那人不深不浅的小伤口。吴老前辈便似那老鼠,在人眼皮底下偷偷摸摸捡些米粒吃倒也罢了,若是明目张胆、大摇大摆的走出露面,狗拿耗子虽多管闲事却不费劲啊。这时我便听懂了:愚民可治。那舍先生指着自己道:书生误国。说罢便相视而笑。
胖和尚端起茶水喝过:现在你可懂了?黄尘和尚一旁深思:似懂非懂,师叔为何下山?胖和尚一拍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世人好比那猪猡,天就好比那山尖之人,在那山上,终日学经念佛,学得多了,便被这世多困一分。今后你需少学,山上几年,你悟性了然,怕是已把那经书尽皆学完了?黄尘和尚心里一惊,还是开口答道:学完了,为此还沾沾自喜,若不是师叔今日点播,定困在局中不可而知。胖和尚罢了罢手:以你的悟性,自己悟出不难,只是早晚而已。对了,你可听过,当世有一大国之君王,不是为人,乃是妖魔?我下山只因山上那一人怕是非人。黄尘又惊:师叔是指方丈?胖和尚不语,自顾自喝着茶水(咋这么呆,你没看过天龙八部吗?最妖孽的当属扫地僧。黄尘和尚一脸尴尬:当真没看过)。小胭脂听得好似天书,云里雾里哪懂这些,少年少女却是惊看胖和尚,这些他们未曾向胖和尚说过,虽是初见已知胖和尚不凡,没曾想如此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