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新入部的“菜鸟”,更多的是跟着老大(组长)和前辈后面跑前跑后,让咱干啥咱干啥,出头的事现在绝对不能干,得先摸摸大家的底。
可作为一个听话的新入部的“菜鸟”,有一件事是得干的,那就是跟着老大或前辈去应酬,而且还得好好表现。所以这一个月来,别的能耐长没长咱不知道,喝酒的能耐绝对是直线上升,不仅表现在量上,还表现在技巧上。
在市场部待了一个月后,自己有些适应了,也能很好地安排工作时间了,也知道什么是必须干的,什么是可以不干的,什么是必须马上干的,什么是可以稍微拖一下的,什么是必须认真干的,什么是应付应付就行的……
知道该怎么干了后,空余时间就多了起来,再有同事或朋友约见面时,自己也能偶尔赴个约了。
约自己最多的当然是同是单身的陆小明了,而且由于自己总是不赴约,陆小明已经开始调侃自己是喜新厌旧的势力眼了(自己轻易就从办公室调到了市场部,而且还是在办公室最忙的周年庆期间,所以这本身就成了个很好的能让陆小明揶揄自己的话题,而且一直在套问“你上头一定有人!那人是谁”)。所以今天,他一打来电话,自己立马答应了他。
这次约见的是一家离公司得有三站地的小酒吧。
酒吧店面不大,格调还行,里面人满满的。昏暗的光线让刚进入的自己很不适应,在里面找了半天才找到陆小明。他电话里说吧台见,可自己去了后,在吧台根本找不到他,他早就窜到小桌上海聊开了。看到自己后,陆小明让大家“挤挤”,硬让自己“挤”进了桌。一番介绍后,自己很快就融入了聊天队伍。
酒,自己是真不想喝了,再喝下去不胃穿孔也快了,可不喝又不行,既不能干巴巴地坐着,喝饮料又太过了,所以即便很不喜欢喝啤酒但还是点了一小瓶啤酒慢慢喝,这个至少对胃的刺激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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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人生的故事从来不会按你想的那样发展,时不时就得给你来点花样,让你体会一下什么才叫做“人生”。
坐下来也不过十来分钟,那个自己再熟悉不过、想忘却怎么也忘不掉的身形就出现了!
这也巧得有些过了吧?
而且找陆小明时那么费劲,女人自己却一眼就看到了。酒吧进进出出那么多人自己没留意,女人一出现自己就看见了,雷达搜索也没这么快的,还真是置千人之中亦能迅而捕获之啊!
女人这次打扮得很普通、很朴素——白衬衣牛仔裤,平日里高绾的头发也放了下来,自然垂落。这本来就是一家普通上班族休闲的普通酒吧,没有喧闹的音声乐,也没有疯狂的舞池,有的只有台上抱着吉他弹唱的歌手和台下下班后连衣服都没换、穿着衬衣西裤的闲聊工薪层,所以这样的打扮再合适不过了。
女人进来后,环看着四周,向自己这边看时,自己连忙低下了头。
女人应该没有看到自己,陆小明背对着女人,又没在说话,所以女人应该也没看到陆小明。
女人看了一圈后,径直向吧台走去。
女人刚坐定就有人凑了过去。
女人不说的话,没有人能看出她的真实年龄,姣好的容颜也不是普通的穿着就能减分的,反而显得更加清爽美丽,很快就能吸引到来这种地方就是为了女人的男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两人很快就聊上了,说明女人没有约什么人,是单纯来这里打发时间的。
自己所坐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女人的侧脸,如果女人看向男人的话,自己几乎能看到她的全脸,再加上吧台的灯光原本就比别处来得亮些,所以自己能够清楚地看到女人的表情,而那表情正是当年在KTV包间里倾听自己闲扯时的表情!时间过去都快有三年了,可那时的情景却像被按下了播放键,开始在自己眼前高清回放。
“禇宏!”旁边的人用肘顶了自己一下,随即陆小明的声音传到了自己耳朵里,“……唉!别看了!人家有主了!下次再遇到时,动作一定要快知道不?被人捷足先登了吧?别看了,正说你呢?”
“我有什么好说的?”不解地问。
自己会参与聊天,有必要的话什么话题自己都能参两脚,可除了和女人外,自己却从来不和人轻易谈起自己。自己的事和别人说了又能怎样,除了能变成别人的谈资外一点儿别的用处都没有,而自己恰恰最讨厌成为别人的谈资。
“说你是未来之星啊!”
“我怎么就成了未来之星了?”
“你这能耐大的,想去哪个部门就去哪个部门的,不久的将来我们就得仰仗你了!”陆小明说话的口气都能酸掉人的大牙。
“我能有什么能耐?我就是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连砖都不是,砖还能哪里有用被搬哪儿去,我绝对是被随脚一踢,滚哪儿算哪儿。像你这样的千里眼顺风耳,我上面有没有人你能不知道?我现在在市场部混得咋样你不知道?”
“切,你就在那儿打马虎眼吧,”刚才顶了自己一下的哥们儿开口了,“人事调动在大公司里那可不是说句话的事,而且你这还是调到最有‘钱’途的市场部!”那哥们儿一边说一边抬起右手,在自己面前搓起三根手指来。
“是!是!是!人事调动,调大人物那是大事,我这样的小人物,刚进公司几天的小‘菜鸟’,那还不是想把我拨到哪儿就把我拨到哪儿?”
“你别嘴硬!改天让哥们儿知道你和哥们儿耍心眼,我可饶不了你!”陆小明放下了“狠话”。
“别说啊!那姑娘确实挺漂亮的!”说话的是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半天没说话的哥们儿。他是一家医疗器械公司的市场部职员。他比自己坐得还要靠近女人的方向,角度也比自己看得清楚,他嘴里说的姑娘正是他一直在盯着看的女人。
听到别的男人夸奖女人,自己一点儿好气都没有。如果女人是自己的,别人夸她,自己一定会觉得倍儿有面子,倍儿自豪,可现在这种局面听到耳中却刺耳难忍。
听到他的话,陆小明又一次回头看了看女人。
让自己觉得诧异的是,陆小明明明回头看了女人好几次,却硬是没发现那就是女人!是他的角度有问题看不清女人的脸,还是他的眼神儿有问题?可女人对于自己来说却是个闪个影儿自己也能发现她是谁的存在!
“相由心生”,有的时候你都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同一个人在不同的人看来却有这么大的反差!女人,自己一眼就认出来了,陆小明却毫无知觉;而那天参加聚会的那么多女人的高中同学,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自己,更没一个人说自己像她那个所谓的前男友,可偏偏女人就说自己和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反正那天见了那个男人,自己觉得也就三分像,而且也不觉得自己十几年后会长成他那样儿)!
女人和男人也就聊了五分钟左右便显出了一副醉态,此刻男人正在温柔地关心着女人。
心里冷冷一笑——醉酒?那是女人最不可能出现的状态,更何况没喝两口!
——到底有多饥渴才让你如此迫不及待地要钓男人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