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选择,我不会杀人,若不是君瀚弦想杀我,我也不会伤太子妃的。”姬灵惜原就是个胆小女子,表面上喊打喊杀,完全是装出来的。
“灵惜,瀚弦不会杀你的。”太子笑着,神情复杂。
“哦?殿下,你怎么会知道?”姬灵惜脸上又是一顿错愕。
“男人的直觉。”太子深知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对女子极为多情,若是漂亮女子,他绝对做不到辣手摧花。在太子眼里,姬灵惜不仅美得无人可及,还性子傲烈,而他的弟弟恰巧对这种性情的女子更为青睐有加。君瀚弦若是对姬灵惜感兴趣了,必定要对她欣赏、玩弄一番,想到此处,太子有一种深深的担忧。“以后不要轻易出府了,府外不安全。”再多的担心,在太子这里,化为一句简单的叮嘱。他不是不想多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有袭香在我有什么好怕的。咦?袭香是怎么回事?”姬灵惜嘴上不满,忽然说起袭香来,一想起袭香,她就觉得这丫头有些不对劲。
“袭香她是我的暗卫,平时听从我的吩咐,丫头只是她的一种身份,方便她行事。”太子介绍起袭香的来历。
“府里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嗯,不知道。”
“这段时间一直是袭香保护我,我知道她是听你的吩咐来照顾我的。”姬灵惜心里是感动的。
“现在广陵回来了,以后你的安全就多了一重保障了。”太子笑道。
广陵?姬灵惜想了想,广陵应该就是前天跟在太子身边的那个陌生男子,想到那个男子,姬灵惜就好笑,气恼道:“广陵?他说你若是死了,他要将我挫骨扬灰。”
太子听罢,勾起唇角笑了起来,笑道:“放心,他不敢的,他与袭香都是对我忠心的人,我身边也就这两个人可靠了。”
听到这,姬灵惜心里又难受了,他一直势单力薄地在权势的斗争中力求壮大,连一个同盟者都没有。如此孤单,如此失势,只能靠自己。
“殿下,你想坐到那把位子?”那把位子自然指代权力的巅峰—帝位,如果他想走到顶点,任何刀锋剑阵,她都会陪着他一路走到底。
“以前想过,我一个人在权势的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孤单。然而我虽是太子,但现在却也只能自保。”太子的境况并不好,他以前隐瞒了她,现在却坦白说出来了。其实,他不说,姬灵惜也知道他这个太子过得很艰辛。
太子叹息道:“姬灵惜,遇见你之后,我对权势反而不执著了。我想有一个家,能整日与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此生便已足以。”
“殿下,你有我啊。”姬灵惜安慰起疲惫男子来。
“其实,这个储君之位本属于我的皇叔,君庄寒。我这位皇叔极爱自由,喜欢与人切磋武艺,常年游历在外,无心政事。父皇虽然很是生气,但也奈何不得我的皇叔。我出生以后,父皇与母后更多地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我的皇叔也对我很好,十分疼爱我这个皇侄儿,那时的我,极为幸福。”
“我出生没多久,皇叔就逼着父皇立了我为太子,皇叔他并不喜欢管理政事,没了职责约束后,呆在皇宫里的时间就更少了,从那时起,父皇就很少见到皇叔了。那时,阿熏的父亲刘功名在我父皇面前十分得宠,父皇十分信任他,就指了他的女儿为我的太子妃,这便是我与紫熏的婚约。”
“后来,在我三岁左右,我被掳走去了一个地方,在那里被迫呆了十二年。我在那个地方,一直计划着想要逃走,一直等不到合适的时机。直到四年前,我得到消息我的母后去世了,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我一定要逃走,我要亲自去祭拜我的母后。可惜,那次我逃走失败,被抓住了。”
“那个地方的主人对我说:‘篱儿,你还在记挂着那个位子么?你若还想要那龙袍加身的九五之尊地位,我可以成全你。我养你十二年,你要加倍偿还我,我不杀你,我要在你身上划上二十四刀,让你如同一个废人,连乞丐都不如。你若能活下来,从此我与你再无干系。但你若不想受这罪,你只须答应我不再逃跑,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不想再受制于他,便受了他二十四剑,他下手极狠,我以为我活不下来了,后来是阿熏的父亲救了我。那时,阿熏的父亲已是朝中宰相了,他看到我手上的玉佩,便知我是太子,所以才救了我。”
“我失踪的那些年,母后一直在派人找我,是母后一直坚持,父皇才没有废了我的太子之位。母后走了之后,父皇扶了瀚弦的母亲玉妃娘娘为皇后,那年我如果没有回来,瀚弦早就是太子了,他可以顺应心意娶了阿熏为太子妃。这样说起来,是我抢了瀚弦的东西。”太子叹息。
“殿下,你并没有抢君灏弦任何东西啊,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你的啊。”她在安慰他。
“道理上是这样,可是朝堂上的事瞬息万变,若不是我母后以死相逼,我的太子之位早就不在了。瀚弦论学识、论能力、论心计都在我之上,他只是欠缺一个机会,本来那个机会已经降临到他身上了,可是我活着回来就打破了他的梦想。”
“殿下,今天君瀚弦已经跟你公开宣战了。”她担心太子,真的担心他。
“其实,我早就知道瀚弦对我有异心,他既未有所动,我也没有主动去打压他。我也不能保证我能坐到那个位子,我对那个位子本就没多大欲望。姬灵惜,你能陪在我身边吗?”
“殿下,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姬灵惜忍受不了太子一世孤单,她想在他熬夜批阅奏折的时候,替他煮茶,在他寒冷的时候,替他添衣,只要他还需要她。“那你的皇叔呢?”
“我皇叔一直流浪在外,行踪极为隐秘,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他或许曾经回来过,只不过没让人发现他的行踪,他在躲避朝堂里人。”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前几天广陵给我带回了皇叔的消息,我找到皇叔后,我一定带你去见他。”
“好。”说实话,姬灵惜对太子的这位皇叔有些好奇,君庄寒,这名字听着就寒气逼人,霸道无比。
“殿下,你的父皇是不是很可怕?”姬灵惜问起太子的这位父亲,一脸心悸,他可是一国之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