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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生愧疚

不知不觉中已经跟着晋成来到了幽思宫前,老远看到一个翩跹女子向我们走来,我记得这个人,正是上回晋成带到青园见我的媞燕。

“莹月姑娘好。”她友善的和我打招呼,“媞燕姑娘好!”我也乐着跟她招呼。

“主子,娘娘已等候多时了。”随即她认真的跟晋成说道。“知道了,小仙,我们进去吧。”晋成转头看向我,一脸轻松的样子。

“我…有些紧张。”我老实的跟他说,“不怕,有我在。”我看向他,没有再说什么,一起往幽思宫门走去。

楼宇里古朴大方,弥漫着好闻的檀木香味,“成儿给姑姑请安。”“民女莹月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我跪地行礼。“都起来吧!”坐上的人发话。

我这才缓缓起身,抬头。正对着我的是一位美丽端庄的女人,明眸皓齿,典雅动人,如果说琼妃是华贵美艳的,那眼前的皇后则是素雅而又不失高贵的美。

“姑姑,我找着莹月,把她带来了。”万俟晋成在皇后面前又变得和平时稍有不一样,怎么说呢…变得多了一点点的乖张吧。

“你就是莹月了吧,听闻你和成儿在夕阳谷时是很要好的朋友?”佩瑜皇后淡淡的开口,让我不敢放松自己。倒不是因为她凶,事实她看上去是一位很和善慈祥的长者,而是她身为国母的威严,震慑到了我。

“恩….是的,回娘娘的话,晋..晋王爷确实跟民女一起都在夕阳谷呆过。”我恭敬小心的说话,深怕有什么造次的地方。

“呵呵…”皇后轻柔的笑了起来。“傻丫头,用不着这么紧张,本宫有那么可怕吗?”她语气似有玩笑的说道。

我尴尬的笑笑,看向万俟晋成,他也安慰的笑着看我,示意我不要紧张。

“不是,娘娘和蔼可亲,一点也不可怕。”

“那就好,成儿今日一早就跑来向我打听,说找不见你,深怕你出了什么事。这个傻小子,只说你早上跟他一起进宫,在百花园等他,可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是怎么回事?”她疑惑的问我。

我看了看万俟晋成,他向我眨眨眼,我知道,刚刚皇后说的都是他自个瞎编乱造的借口,明明我是昨晚不见的,他这么一说,变成了是我今早跟他进宫才不见的。

可是现在我也没时间多想,眼下的任务就是努力的接下去回答皇后的问题。

可是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怎么接话,只好搬出老套的理由,“民女看这皇宫富丽宏伟,十分的好奇喜欢,就想在附近看看,没想到走迷了路。”

“糊涂的丫头,以后进宫就随成儿一起到我这宫里来坐坐吧,一个人呆在外面做什么呢?”皇后慈祥的吩咐我们,我点点头,晋成也连连点头,“谢姑姑!”

“咦?成儿你又是在何处找着她的?”“…在景炎殿。”晋成平静的说。

“景炎殿?昔儿那里?这丫头怎么会跑到那里去了?”皇后一脸不解的看向我和晋成。

我刚想说下去,晋成抢先了一步,“是碰巧在路上让渊昔遇上,他之前也认得莹月,便请莹月去景炎殿坐着等我。”脸上蕴含着微微的怒意。

我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安静的站着。“这还真是有缘哪,这丫头幸好是让渊昔遇上,换做别人,恐怕要闹出什么误会来。”

我在一旁听着皇后的话,淡淡的笑,万俟晋成却是一直面无表情,只有偶尔看向我时,露出笑意。

之后皇后留我们用膳,晋成说天色晚了就一起出宫回青园了,临走时皇后让我下次有空就随晋成一起进宫走走,我们都点头感激的答应了。

用完晚膳我们一齐去湖边散心,“晋成,给你添麻烦了。”我先开口。

“跟我还说的这么客套,只要你以后不要再玩失踪,就感激不尽了。”晋成恢复了以往自在轻松的口吻。

“恩,不会的…对了,你怎么跟皇后娘娘说我是今早才不见的,万一我昨晚就在宫里犯了事被逮到了呢?”我心里不解。

“我万俟晋成是多机警的人,去见姑姑的时候先开门见山的问这宫里是否有生人刺客出现,姑姑被惊吓到了,反倒着问我是不是我进来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我那时候就知道你应该没有惊动到宫人。”他颇为自豪的解释。

“只要知道你没事我就暂时安心了,只是没想到姑姑看出了我有心事,一路追问,终于把你给问出来了。”

“恩,还好没惹出什么事端,平安的回来了。”我悻悻的说道。

“回来就好,也不早了,小仙早点去休息吧!”“好,你也辛苦了一天了,也赶紧休息吧!”晋成没有说话,微笑着点头,看得出很是疲倦。

我们往各自的房间走去,途中遇到了齐叔,我有些紧张又有些不解和埋怨。

“姑娘!姑娘你可算平安回来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测,老奴可就要遭罪咯!”齐叔一脸的激动。

“齐叔,抱歉让你担心了,那天有些事情耽误了时间。可是….齐叔为什么就没有再等我一些时候呢?”

“老奴等啦,可却迟迟不见姑娘你过来,小王爷后来又催着要赶回去,老奴本想说出姑娘你的事,却因为是我擅作主张让你进来的,怕王爷责罚,于是就打算先随王爷回去,再折回去找你。”齐叔满眼的无奈。

“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回到青园,小王爷突然让我去找你,说是离开青园的时候就吩咐了厨子,做了很多姑娘你爱吃的菜,准备着晚上一起用膳。当时老奴是焦急万分,只好佯装着出去找姑娘你了。但我心里清楚姑娘根本不在青园。再后来,王爷瞧出端倪,老奴不得已,只好从实招了。”

“那晋成他…”“王爷得知你人在宫中,当即就责备老奴的糊涂,这一点老奴也是悔不当初!之后王爷火速召集人马去宫中找你,却都未果,皇宫是什么地方,尤其夜晚,戒备甚严。只好待一大早,进宫寻你。”

“难为晋成了…”

“姑娘有所不知,我家王爷一宿都未曾休息,看的我心疼啊!”齐叔语重心长。

我心里一怔,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翻滚,感动、感激、内疚….“老奴也算是吸取教训了这回,只是姑娘日后行事小心些,莫要让王爷再这么劳心了,老奴自小看着王爷长大,这么忧心忡忡,难得见啊!”说完,他叹着起转身离去。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脑海里的东西纷繁复杂,我能感受到晋成的一些心意了,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压抑。

我何德何能让他劳心费神,又有什么资格让他对我这么好?虽然我把他当做朋友亲人,虽然我像莹月,却都不是理由。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自己进宫的初衷,凤婵是见过了,却还是毫无头绪,也许我应该整理头绪,重新好好的找线索。

我原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不应该也不能留在这个时代,我最终是要回去的,就算我不知道是不是一定能做到,但我心里坚信。

所以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能有太多的感情牵扯,有亲情友情已经是迫不得已,关于爱情,绝对要不得。

后来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清晨就去金坊,在那度过大半的时光,万俟晋成也时常过来,但我们除了和往常一样说笑外也没有别的什么特别的,这正是我希望的,也是我可以注意和保持的。

玲珑阁也再没有出新鲜的饰品,我倒是设计过几样新的东西,盼着想着能收到些回应,但除了大卖之外却没有任何别的消息。

有一天蓦地想起晋成说的普光寺,就在用膳的时候跟他提起了。他只是笑着问我是不是真的只为烧香拜佛,我玩笑着说是,他也没多问什么,答应我三天之后启程。

三天之后是个晴好的天气,齐叔独自驾车,秋雪提着装满点心的食盒跟我和晋成坐在马车内,一起出发赶往普光寺。

一路上风景无限好,今天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心情大好,喝着微风随口哼起了小曲。

“一个夜晚坚持不睡的等候,一起泡温泉奢侈的享受,有一次日记里愚蠢的困惑,因为你的微笑幻化成风,你大大的勇敢保护着我,我小小的关怀喋喋不休,感谢我们一起走了那么久,又再一起回到凉凉深秋,给你我的手,像温柔野兽,把自由交给草原的辽阔,我们小手拉大手,一起交游,今天别想太多,你是我的梦,像北方的风…”

“小姐,你唱的真好听!”秋雪一旁惊羡陶醉的对我说,我回过神来,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到晋成微愣着看着我,“虽然呢,有些词不是听的很明白,但唱的确实不错!”转瞬也评论似的夸赞了一句。

“可不,我在我们那可是才艺双全的,你们要是爱听改天我再唱几首?”我有些飘飘然了。“太好了,秋雪可喜欢听小姐唱曲子了。”

晋成看我一眼,随即看向窗外,边说道:“你真以为很好听?哎。看来真不能夸你…”

我狠狠的瞟了他一眼,他却依然看着外边的风景,不知道再想什么。

再后来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倒在秋雪的肩膀上,身上多了件薄毯子,我看了看对面的晋成,他端坐着,闭目养神的模样。

秋雪仰着头,靠在车壁上睡得死死的,我正在思量着毯子是谁盖上的,万俟晋成突然睁开眼,“以后别当着别人的面睡觉。”我听得糊里糊涂。

“你的睡相真的不好看。”他边摇头边打击我,“万俟晋成,现在是咱熟络了还是结仇了?你老挖苦我!”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

万俟晋成没有说话,笑着问:“有吗?我有老挖苦你吗?”

“就有,自从上次我进宫…自从前阵子开始,你就总这样了。”提到进宫,心里的愧疚还是没有消退,真后悔说出了口。

他脸上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笑意:“谁让你不声不响的消失的?以后你要是安安稳稳,我可以考虑对你有礼一些。”

“你….”“小姐,秋雪…秋雪贪睡,秋雪该罚。”就在这时候秋雪朦胧的醒了过来,“傻丫头,我罚你做什么,累了当然要休息啊。”

“谢小姐…小姐,刚刚我好像听到有人吵架了,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真的。”秋雪揉着惺忪的睡眼边问我。

“吵架?没有啊…一定是你做梦呢。呵呵….”

再看向万俟晋成,他坏笑着扭过头去,好像完全不关乎他的事儿。

“爷,前面就是普光寺咯!”听到外面的齐叔吆喝,我忙掀开车帘,路的两旁全是提着香火和贡品的来往行人,正前方矗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庙宇,车来人往,香火旺盛。

一个白须方丈领着两个小和尚迎了过来,秋雪先下车,万俟晋成也扶着我下了车。

“阿弥陀佛,老衲恭候多时了。”“禅休大师,有礼了。”万俟晋成礼貌的作揖,和尚微笑着点头。

当看向我的时候,目光清晰的一滞,“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如若有空,便常来寺中听听佛禅吧。”目光深远,意味深长。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师你..”

“施主,你与佛有缘,听老衲的不会有错。”“大师能否指点一二?”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施主,一切随缘吧!”我有些激动又有些失望,也没有去留意晋成的反应,只知道他站在我的身旁,很安静,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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