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到了过年,哈哈,王安石还没有出生,不存在剽窃,【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张帆理直气壮的写下了这首脍炙人口的诗句,悬挂在自家的正堂中,遒劲有力,龙飞凤舞的书法赏心悦目,甚是醒目。
就连不识字的父母和哥哥都看的点头不已,直夸写的漂亮。净庭户,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杀鸡切鱼,整个张家庄充满了节日的喜庆,邻里之间,你来我往,小孩子穿着新衣,到处疯跑,村子里不时的传来爆竹的响声,一家人围炉团坐,达旦不寐,举杯畅言,把酒言欢,张帆的感觉好极了,大碗大碗的饮着这个时代的低度酒,品着纯天然的肉,实乃人生一大欢乐!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过完热热闹闹的春节和元宵节,就进入了春耕季节,家家户户都开始忙忙碌碌的做好播种的准备,平整土地,往田间运输各种积肥,树木也悄悄的地从冬寒里苏醒复活过来,被人们砍割过陈旧了的草木茬上,又野性茁壮地抽出了嫩枝。
又过了一段时间,田里的春苗犹如嬉春的女子,恣意舞动她们嫩绿的衣裳。河岸上的柳丝,刚透出鹅黄色的叶芽。鸟雀飞鸣追逐,好像正在进行伟大的事业,张家庄遍野是望不到边的绿海,衬托着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种种野花卉,一阵潮润的微风吹来,那浓郁的花粉青草气息,直向人心里钻。无论谁,都会把嘴张大,深深地向里呼吸,像痛饮甘露似的感到陶醉、清爽。
然而好景不长,连续一个多月的不下雨,导致了整个宛城地区乃至国内三分之一的地区都发生大面积干旱。很多树木都蔫蔫的垂着枝叶,大部分的野草也日渐萎黄,田间的土地咧着一道道口子,仿佛在向上天诉说自己的饥渴,最最严重的是,已经长了一尺多高的麦苗之类的农作物,很多已经叶子发黄,逐渐枯萎,再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就眼睁睁的看着死去,各村各县都在组织抗旱,心急如焚的村民,在族长的带领下,派出每家每户所有能出的劳动力,参加了轰轰烈烈的抗旱运动,。
每天早上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张廷玉带着张帆哥俩套着马车,挑着水桶,从早干到晚,看着父亲哥哥每天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这些水进到地里就像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大问题。张家庄的这条丹水河天天堆积了大量的村民,赶着马车来拉水的,挑着木桶担水的,蔚为壮观。
听说宛城县的县太爷也天天为干旱之事忧心忡忡,四处寻求解决之道,宋太宗鼓励垦荒,对官员的考察与选拔里就有很大的因素,是看一任官员能否让百姓安居乐业,五谷丰登,如果现在的干旱解决不了,估计县太爷的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水利做为国人农业中最不可缺的一环,各朝政府虽致力于兴修水利工程,不论是灌溉渠道或者运河,都动员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去营建,但是这些渠道大部分都分布在各大农业区,至于高地或者是离灌溉渠道及水源较远之地,显然是无法顾及,于是我们的老祖宗善用其智慧,发明了另一种能引水灌溉的农具---水车。
民间最早的汲水用具该是“桔槔”。《庄子.外篇.天地篇》中,载子贡南游,反途路过汉阴时,看到一个老丈人辛苦的抱瓮汲水灌溉,事倍而工半,于是告诉老翁一种省力的器具,名曰之“槔”。它的制作方式是:“凿木为机,后重前轻,掣水若抽,数如沃汤。”也就是用一条横木支在木架上,一端挂着汲水的木桶,一端挂着重物,像杠杆似的,可以节省汲水的力量。从抱瓮灌地到桔槔汲水初步利用器械,可以说是水车发明的先躯。
中国正式记载中的水车,则大约到东汉时才产生。东汉末年灵帝时,命毕岚造“翻车”,已有轮轴槽板等基本装置。水车的发展到了唐朝,在轮轴应用方面有很大的进步,能利用水力为动力,作出了“筒车”,配合水池和连筒可以使低水高送。不仅功效更大,同时节约了宝贵的人力。包括现在宋朝用的水车,都基本上停留在这个水平,沿丹水河两岸,也有许许多多的水车,只不过这种水车是用人力来完成,累人不说,灌溉面积还有限。
这些天反复看了看现在的这些水车,张帆陷入了思索当中,记得前世曾经去过兰州,在兰州的黄河两岸,兰州市旅游局就曾保留着一部分外形奇特,起源于明朝的兰州水车,当地人俗称‘天车’‘灌车’‘老虎车’,兰州水车比起现在这些水车要多出许多轮轴,还用上了齿轮,利用水力不分昼夜的工作,一直使用到1952年,可见其先进程度,而现在的情况如果能用上那种水车,岂不是解决了这次大旱危机。
经过了好几个日日夜夜的反复画图设计,张帆终于复原出兰州水车的图,并且巧妙的加以改造,使其更完美,看着张帆设计出来的水车,张函简直有些迷惘,这样的水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能行吗?“哥,你放心吧,肯定行,不要忘了我有神仙指点呀”张帆笑着对哥哥说“你带我去你师傅家就行了。”
张帆和哥哥张函一块来到了张函学习木匠的高长山家,“高叔,你帮我按照这个图案先做出一个小水车吧,工钱按照时间来算”张帆道。
“你小子以为高叔叔钱眼里了,再提钱字就不要进高叔家门了”四十多岁的高长山长的虎背熊腰,黝黑的脸庞上挂着憨厚的笑容,“花儿,去给张帆们哥俩倒碗水来”一边让张帆和张函坐到椅子上,一边对着堂屋内吆喝,花儿是高师傅的女儿高秀花,今年也有十六七了。听得父亲吆喝高秀花从房内走出来,高秀花虽然是出身农家,倒也是眉清目秀,懂事乖巧,做的一手好针线活儿,一副小家碧玉的温婉模样,“不劳小妹,我自己来”张函慌忙说道,一溜烟跑进厨房去倒水了。
“张帆来了,张函哥哥你把我的活都抢着做了,是诚心想让我受父亲责骂呀”高秀华眨着杏眼看着张函,“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张函低着头红着脸说。看着自家哥哥面对着高秀花,连头也不敢抬的样子,张帆暗暗发笑,八成哥哥是喜欢上人家了,不过真要有这么一个清秀贤淑的嫂子也不错,一定要帮哥哥早日达成心愿,早点让张家开枝散叶吧。
伸手接过张帆递过来的图纸,高木匠坐在椅子上,先是漫不经心的看了几眼,“咦”高木匠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盯着图纸,看了足足有十来分钟才抬起头来,“这个是你画的图吗”高木匠道。
“张帆呀,最近一直听别人说你无师自通,自从病好以后特别神奇,叔我一直不大相信,可今天看了这个图纸,叔我相信了,叔知道这个世界是真有天才呀”得到了张帆的肯定,高木匠禁不住发出一声长叹。
“叔,看你说哪里了,这个世界是没有天才的,只要肯定动脑子,任何奇迹都可能出现呀!”张帆笑眯眯的说。
“叔我活了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巧妙的设计,就是我们的鲁班祖师爷看了,也会赞叹不已,巧夺天工,巧夺天工呀,这个水车比我们现在用的复杂了很多倍,不过有些设计叔还不是很明白,你来给叔好好解释解释”高木匠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拉住张帆就对着图纸询问开了。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仔细解说,高木匠终于了解了水车制作的原理和制作要点,“张帆呀如果这个水车真的能如你说的那样,那就太好了,是我们整个庄稼人的大福呀,万民之福呀”高木匠兴奋的两眼放光,“我现在就开始做,连夜赶做,争取早日做出来让它发挥作用,苍天有眼,我们的麦苗有救了,你们兄弟两人今晚也留在这里一起做吧,让你婶给你们做饭吃,一会再让花儿去给你父母说一声。”高木匠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立刻就把张帆画出的水车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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