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春节,明媚跟着明义回到了祥顺屯的家过年。
虽然只工作了半年,但明媚还是攒了不少钱,她用其中一部分给自己买了一部手机,在那个时候的农村,手机还是不常见的。所以明媚打了半年工就自己买了个手机,这个消息在左邻右舍里很快就传开了。明媚和明义回家以后,家里串门的人就没断过。都说明大山和荣芝命好,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不说,还有一个能干的女儿,长得好还能挣钱。这个年是明大山两口子过的最美的,一双儿女可是给他们挣足了面子。
兄妹俩在家待的时间并不长,没过正月十五又都走了。走之前明媚又去看了艾晨和高全民,和他们说着自己的见闻和喜怒哀乐。明媚还是喜欢靠着艾晨的墓碑坐着和他们聊天,
“阿晨,全民,你们知道吗?外面的世界很好很大,我没后悔出去。我遇到了秦风,他可真是我的贵人,等今年我再回去就改变我的计划了,我要为我想要的生活努力了,我要在外面立住脚,永远都不想回来……”说着说着明媚的眼里有了泪水,她用手摸了摸墓碑继续道“阿晨,我真的希望当初我爸妈把我送人,我大哥没把我要回来。你们知道我来看你们之前我妈和我说啥吗?她说‘明媚啊,今年就算了,你赚的钱自己留着。以后你赚的钱就放在我们这里吧,你还小,省的乱花钱。你看你那个手机,买来有啥用啊!而且你哥到这年纪也该娶媳妇了。现在娶个媳妇可贵了,咱家条件也不太好,你看这过年回来你啥也没买,都是你哥花的钱,咱们都省着点花……’阿晨,我什么都没说就出来了。真的,我也真是够了!我出来这半年他们一个电话没打,说是有我哥照看着放心,呵呵!我有时候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明媚哭了好一阵才回家,等回市里走的时候,她给明大山和荣芝偷偷留了点钱放在衣柜里。上了火车她才打电话告诉荣芝钱的事……她本来打算自己留够生活费剩下的钱都给父母,可荣芝的那一番话真的伤明媚不浅。
明媚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那是真正属于她一个人的天地,暂时忘却父母的不关心和不公平,因为它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明媚回来的时候,秦风也上学走了。两个人通过电话联系,
“喂!明媚,你回来上班了吧!”秦风在电话里问。
“嗯,今天才到,明天才开始上班!”明媚回答。
“啊,那就好,明天上班你就辞职就行了,工作和上学的事都安排好了。等你把促销的工作处理好了,就直接去左氏外贸报道,到那里你找王景主任就行。至于学校,我待会把学校地址发给你,你也是直接去就行……”秦风在电话里详细的交代着。
明媚打心眼儿里感动,说:“秦风……谢谢!我不知道……”没等明媚说完,秦风就打断她,
“哎呀,行了!我这听的最多的就是你说谢谢,没准以后我还得靠你提拔呢!先别着急谢我,哈哈!我要上课了。先挂了啊!有事给我打电话。”
看着挂断的电话,明媚心里满满的感激和感动……
第二天明媚去了左氏外贸,王景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起来很亲切。他见了明媚也很热情,“明媚是吧!小风和我说他最好的朋友,让我好好安排,呵呵!”
“王主任,那还得多多麻烦您了!”明媚回以灿烂的微笑。
“哈哈,不用客气,都是自家孩子!你的情况他早和我说了,这样,正好我这缺一个入库的跟单员,你就从这个做起吧!我看你应该没问题。”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你的组长。”王景刚转身要带明媚找出入库的组长,就听见他,
“哎!正找你呢,曾欢,过来一下。”
明媚抬头看见一个男人朝她这边走来。来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上身穿着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没系,有几分随意。下身黑色的休闲西裤包裹着两条修长的腿,手里拿着文件夹,听到有人叫他,潇洒的走过来。
到了跟前,明媚更清楚的看清这个男人。古铜的肤色,浓黑的英眉下一双桃花眼细长深邃,高挺的鼻梁,一双薄唇轻启:“王主任,你找我。”低沉的声音带有磁性的说。
“嗯,给你们组招了一个新员工。”说着个王景把明媚的简历递给曾欢。
曾欢指节分明的大手接过简历,大致看了一眼,才抬头看向明媚,这一看也把曾欢惊艳到了。眼前这个女孩子也就二十出头,长得确实够漂亮。新月似得秀眉,卷翘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双杏核眼带着单纯,秀气的琼鼻,花骨朵似得水润嘴唇,让人看了想一亲芳泽。柔顺乌黑的长发披散开在胸前,上身红色的短款羽绒服,下身一条普通的牛仔裤,脚踝部分塞到短靴里。很普通的打扮,但让人看了不想移开眼睛。
打量完了这个女孩,曾欢把明媚的简历放到文件夹里,看着明媚问:“你叫明媚?”
“嗯!我是明媚!阳光明媚的明媚!”明媚看着曾欢回答,其实明媚还是很紧张的。曾欢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后来明媚知道那个叫气场,一个当过兵的人特有的气场。
“哈哈!好了,都认识了吧。明媚,这个就是你以后的直属领导了,曾欢。”王景给明媚介绍道,又看向曾欢说:“小曾啊,你带他回组里吧,剩下的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王景拍了拍明媚的肩膀走了。
“和我走吧!”说着曾欢看了明媚一眼,自己在前面先走一步,明媚马上跟了过去。刚才见到曾欢的那一刻,明媚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掉了一拍,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脸当时也红的不像样。
她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倾心。可曾欢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