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镜之国度】
终有一天，不朽的功绩会被世人遗忘；所向披靡的铁骑会从历史的长河中消失；美丽的容颜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老去。那么，究竟有什么才是永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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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变凉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尤其是早晚。除了出门前有必要多加件衣服外，白天的时光也跟着变短了。道路两边的叶子已经有了泛黄的先兆，待一场秋雨过后，它们就会所剩无几。但在秋雨来临之前，装饰用的彩灯早已准备完毕，它们被缠绕在树干和枝丫上，而看到这番景致，人们所谈论的话题便在不知不觉间转移到了即将到来的十月节上。
十月节，这个与身份识别系统有着密不可分关系的节日在镜之国度内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成了一项传统。那么，如果有一天身份识别系统消失，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十月节会从此消失呢？辛缇不知晓答案，他甚至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发现身份识别系统存在的漏洞后，辛缇只想要把这件事公之于众。他认为这是所有人都要共同承担并解决的问题，让少数人来承担由身份识别系统的漏洞所导致的问题并不公平。然而将真相公之于众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呢？辛缇不是没有考虑过，也许在他的心中，那些后果远远没有“公平”这两个字来的重要吧。
在狄嘉思的旧公寓内，众人又聚集到了一起。只不过与上次相比，这次的“成员”中又多增加了一个。
作为“新进人员”，林凯只在自我介绍环节简单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其余的时间里，他总是安静地听着大家的讨论。与林凯的沉默寡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辛缇，作为整个事件的发起者，他必须对众人的疑问进行一一解答。而现在他要解答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与维拉·扬有关的。
“在我们见面后，维拉小姐告诉我，跟她进行网络探视的那个男人并不是他的生父，有人盗用了他生父的身份识别。我相信维拉小姐的判断，但同时也一直有个疑问困扰着我们，如果那个人是异能者，将本身的身份识别更改成维拉小姐的生父并不是什么难事，可难就难在对于往事的回忆和很多小细节的把控上。一个陌生人很难做到面面俱到，除非他真的可以拥有与当事人完全一致的回忆和立场。我一直认为没人能做到这种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直到遇见了林凯，我才确定这种事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和林凯一样，是潜藏型异能者，他读取了维拉·扬生父的记忆！？”
狄嘉思的反问让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人都感到了毛骨悚然。不论是在此之前景瑟的失踪、言墨曦被袭、异能者的存在还是现在维拉·扬父亲的身份识别被他人更改都在说明着一件事——身份识别系统存在漏洞是中央部门早就了解到的事，但他们却选择了秘而不宣，甚至那些被认定“可能会对这个世界的运行造成混乱的不安定因素”会被他们授意的一个神秘组织毫不留情地铲除！
“我突然有了一种与全世界为敌的感觉”夏安的这句话不知道出了在场多少人的心声。
“维拉小姐说，两年前的那个十月节，她所监控的身份识别系统拟人化实体曾经检测出景瑟的身份识别消失了，但他的尸体在两年内一直没有被发现，所以她怀疑景瑟还活着。当然这只是她怀疑，为了论证这个怀疑，我需要言墨曦和林凯的能力。”
夏安和狄嘉思显得很吃惊，他们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对准言墨曦和林凯。
“你想让言墨曦把景瑟和林凯的身份识别互换，让林凯通过读取景瑟的记忆从而找到他！？”
辛缇点了点头。“一开始我的确是这样打算的，不过很可惜我们并没有成功。”
林凯接过了辛缇的话，对他口中的“不成功”向在座的每个人予以了解释。
“老实说我很害怕自己的能力，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定期服用美素。尽管美素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抑制住异能者的能力，但却无法做到完全消除。所以虽然我的能力下降了许多，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如果景瑟的身份识别真的存在的话，我不会连丝毫都感觉不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维拉·扬的怀疑是错误的，景瑟已经死了吗？”狄嘉思问。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还有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景瑟本身的身份识别也被人更改了，所以从他的旧身份识别中我才无法读出与他相关的任何信息。”
这个解释让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的确，如果像维拉·扬所讲的，两年前身份识别系统拟人化实体检测到了景瑟的身份识别消失，但他的尸体一直没有被找到，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景瑟的身份识别被人更改了。因为如果发现尸体，警方会首先对尸体进行解剖和DNA鉴定，一旦死者和景瑟的DNA鉴定数据不一致，那么身份识别系统存在漏洞的事实就会被发现，仅凭这一点，景瑟的“尸体”就绝对不能被人发现。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事情反而好办了，只不过需要冒很大的风险。”
当罗士德的声音从一片寂静中响起时，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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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阿蒂亚指示的，静悠拷贝了警方所拥有的监控录像。从言墨曦和辛缇被带离房子到他们的身份识别从超市中消失，整个过程都被完整地拷贝下来。这些天，阿蒂亚与静悠的工作就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录像。
阿蒂亚注意到辛缇和言墨曦离开会所时的着装。与警方的追逐过程中辛缇与言墨曦显然没有多余的时间更换服装，这也就是说，他们的衣服是在甩掉警车强行进入超市地下停车库后更换的。这短短的一分多钟里，他们不可能从头到脚都装饰一新，因此阿蒂亚断定他们只是更改了一部分衣着，另一部分一定还保留着原先的特征。所以阿蒂亚与静悠将目标锁定到那些局部的衣着打扮与言墨曦和辛缇有相似之处的人身上，特别是鞋子。这些人的影像被保留下来，静悠对他们进行了一一编号，通过尤嘉的识别，这些人的身份被成功地调了出来。
到了这一步，阿蒂亚与静悠的责任似乎暂时告一段落，下面要登场的就是景瑟了。
……
对于自己即将“主演”的重场戏，景瑟完全没有身为“主角”的自觉性。他的生活还是和以往一样，在带尤嘉外出日子到来的前一天，他会提前准备好换洗的衣物，等着静悠来接他。今天静悠到的时间比平时提前了一些，而从他进门的那一刻，景瑟就感觉到了他身上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情绪，于是景瑟马上明白，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可以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仰仗着静悠之前曾经帮过自己，景瑟猜想那道伫立在他与静悠之前的隔离墙或许已经越来越薄了，于是他才试探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静悠叹了一口气，然后居然笑了出来。
“看来我表现得真是太明显了，居然连你都瞒不住了。”
“并、并不是你表现得有多么明显，你一直都很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可是和你接触的时间长了，有的时候会从你身上会感受到一些不同的东西。”景瑟支支吾吾地说着。
“你真的是个危险的家伙。”
景瑟明白静悠所说的这个“危险”指的是什么。一直以来阿蒂亚和她的团队都是与世隔绝的，他们信任和依赖着彼此，而在他们周围则伫立着坚固的围墙。他们不会走出围墙，而围墙外面的人也休想进入他们的世界。然而现在，身为“异世界”人士的自己正在慢慢渗透进那座围墙，而且这种渗透是潜移默化的，所以静悠才会用了“危险”这个词。这里的“危险”不仅单指景瑟的“渗透”，还指向围墙内的人对于这种“自然渗透”居然已经下意识地接受了。
“这件事跟你之前把我的身份识别改成言墨曦有关吗？”
“你很敏感”静悠说。“既然你在图书馆听到我和阿蒂亚的对话，也应该清楚言墨曦的身份识别在超市突然消失，所以我们需要你的能力来找到她。可是当我把你的身份识别改成言墨曦的时候，你却没能读出她的记忆，这只能说明她现在使用的身份识别并不是自己本身的。阿蒂亚和我在言墨曦失踪的超市里锁定了一些人，这些人很有可能是言墨曦假冒的，所以阿蒂亚希望你可以读取这些人的记忆。”
“阿蒂亚这么想找到言墨曦是因为她跟星塔的死有关吗？”
“这的确是占很大一部分的比重。星塔出事的当天是去言墨曦的家里执行任务的，就在她宣布任务结束，我恢复了她的身份识别后，她却意外葬身火海了。原本她佩戴的眼镜是阿蒂亚和她联系的工具，可是在中途就突然联系不上了。为了不引起麻烦，星塔死后我将她的身份更改成了别人。阿蒂亚想要知道在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她必须找到言墨曦。”
“你说的那个‘任务’是暗杀吗？就像当初对待我那样？”
静悠点了点头“是”。
景瑟的心突然被一种巨大的空洞填满。他经历过甚至是参与过这样的事件，但从静悠口中听到肯定的答复时，他还是感到胆战心惊。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对阿蒂亚和静悠来说什么时候才是结束，更不知道在那个结束的日期到来之前，多少人会成为他们的目标，又有多少人会像希岩那样，因为发现了身份识别系统的漏洞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决定……
“那就是你爱他的方式吗？守在阿蒂亚身边，遵循着她的决定，无论那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无论那个决定会不会让她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你明明知道，阿蒂亚的本性并不是一个屠戮者，难倒你认为她违背自己的意愿做一个像海莱因那样的刽子手会高兴吗！？”
这是景瑟第一次用质问的口吻对静悠说话。静悠既不吃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仿佛这一切他都已经预料到了一样。
“从我把你带到图书馆的那天，我就知道有一天一定会听到你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你说的对，她的本性并不是一个屠戮者，可她却在逼迫自己做一个像海莱因那样的刽子手。我明明一直都知道她的痛苦，却从来没有阻止过她。因为我很清楚，那个能改变这一切的人并不是我，既然我无法改变，那就让我成为她所依赖的同伴吧……”
在那一刻，景瑟第一次从静悠眼中看到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那种悲伤他曾在尤嘉的记忆中看到过，那是茗砂在与舒培道别时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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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景瑟到达实验室时，天色已经黑了。和前面几次一样，在过来的路上，他的眼睛会被遮挡住，这样做不仅可以防止景瑟记住这里的地理位置，也可以防止别人通过读取他的记忆而获得这里的地理位置。
那个消瘦的背影就站在尤嘉沉睡的巨大容器前，景瑟在她身后驻足，只是默默看着她，却始终没有开口。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想知道我让静悠提前把你带到实验室来的原因吗？”那个瘦弱的身影首先发出了清脆与沙哑并存的声音。
“你需要我的原因无非是因为我的能力，既然我早就知道这点又何必再去问你呢？”
阿蒂亚转过身来，打量着景瑟“你变聪明了。”
“并不是我变聪明了，只是很多事情我一直没有说破而已。”
阿蒂亚的嘴角上扬了一下，她没有再继续和景瑟玩“文字游戏”，而是简明扼要地进入了正题。“既然你已经猜到我找你来的目的，那么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我这里有几个人的身份识别，她们和言墨曦的失踪有关，我希望你可以去感知这几个人。”
“……”
景瑟的脑部与感知的仪器相连接，那些色彩各异的数据线可以在第一时间将他的心理活动值以视觉呈现的模式传送到显示屏上，这样他的任何情绪波动都可以被阿蒂亚直观地看到。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对照着屏幕所显示的目标人资料，静悠开起了他的能力，而那一刻，显示屏上的影像数据便开始活跃起来了。
两年前，在连华中学前的那个小广场上，为了在观看十月节烟火表演的人群中找到蒲越，静悠第一次将景瑟的身份识别与多人互换；两年后的今天，同样是在这座实验室里，为了找到失踪的言墨曦，静悠再次将景瑟的身份识别与面前的七名“目标嫌疑人”一一交换。
在亲身经历过两年前的事后，景瑟对阿蒂亚和静悠的判断力深信不疑，他相信这七个人中一定隐藏着真正的言墨曦。通过静悠对他身份识别的更改，景瑟读到了七个人的记忆，也体会到了七种不同的人生。这些人中有的享受着琐碎的家庭生活，有的为了年华的老去而惶恐不安，有的在白天与黑夜以完全相反的两种面貌示人，也有的渴望从平静的生活中获得某种新的体验……
数据是不会说谎的。在静悠将景瑟的身份识别改为最后一个人后，显示屏上的数据并没有超出正常范围。阿蒂亚观察着景瑟的神情，虽然他的嘴角不时会抽动，眉头也会紧缩，但唯独缺少了那种神情——那种像在两年前读取蒲越记忆时的神情！
“言墨曦不在这些人中吗？”
静悠的声音传送到阿蒂亚的耳畔。
“不，我相信言墨曦当时一定把自己的身份识别改成了这些人之中的一个，但是现在她的身份识别却并不是了！”
“你的意思时她又把自己的身份识别改成了其他人的？”
“也可能是恢复了自己真正的身份识别！”
静悠第一次露出吃惊的表情。他的目光向尤嘉延伸，看到了在巨大的透明容器中虽然处于沉睡状态，但却面露不安的尤嘉。
“静悠，还记得那个和言墨曦一起失踪的警察的身份吗？”阿蒂亚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着静悠说。
“当然，他叫辛缇，之前曾经隶属于刑侦部·重案组，后来因为私闯桑榆岛导致嫌疑人‘景瑟’的失踪被降职，成为了一名巡警。在星塔出事之前，一个显示这家伙身份识别的人在未通过身份扫描授权的情况下强行闯入了言墨曦的会所。”
阿蒂亚的嘴角微微翘起，眼神焕发出一种不一样的光芒。“那么，把景瑟的身份识别改成这个辛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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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事情反而好办了，只不过需要冒很大的风险。”
当罗士德的声音响起时，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什么意思？”首先提问是狄嘉思。
“如果按照维拉·扬的推论，景瑟还活着，而他的身份识别又被人更改了的话，你认为最有可能这么做的人会是谁？”
“你是说对方？”
罗士德打了一个响指。“对方既可以冒充夏安的身份进入桑榆岛，也可以冒充保姆的身份进入言墨曦的会所，由此判断，他们的成员里至少会有一名异能者的存在。我们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们是对方，一个本来将要被我们处死的对象，因为某种理由，我们需要让他活着，同时又不能引起太大的麻烦，我们需要怎么做？”
“找一个替死鬼，将他和景瑟的身份识别互换，让景瑟以一个全新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言墨曦在一旁静静地说着，夏安不由得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夏安明白，再没有人比“言墨曦”更具有发言权了。
“正是如此。顺着这个思路我们可以再设想一下，那具在火场出现的尸体如果是对方派来的人，在发现自己同伴的身份识别消失后，他们的反应会是什么？”
“弄清楚在现场发生了什么然后报仇之类的”这次回答的换成了辛缇。“可是在现场的只有我和言墨曦两个人，现在我们又失踪了……”
“既然我们可以想到利用外显型异能者和潜藏型异能者的能力去找景瑟，你认为对方会想不到这个方法吗？而且如果按照你说的，冒充维拉·扬父亲身份识别的人是个潜藏型异能者，那也就是说那伙人里也存在着潜藏型异能者。退一步说，即使对方的团队里并不存在着潜藏型异能者，他们也完全可以与中央部门合作，因为从之前的种种迹象看来，中央部门的高层对于异能者的存在以及对方的所作所为是早就知情并且处于默认授权的态度。”
“所以你说的冒险方法是指让我恢复‘言墨曦’这个身份识别吗？”
在言墨曦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辛缇的表情却不再平静了。
“要么维持现状，我们和对方永远都找不到彼此，要么就只能同时暴露了。”罗士德不忘强调这点。
“不行！言墨曦和林凯是我们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筹码，我不能让他们两个来冒这个险。”
“可是除了这个釜底抽薪的方法外我们别无选择，辛缇。”狄嘉思在一旁说道。
“这的确是目前我们唯一可行的方法，但目标人可以从言墨曦换成另一个。”
“你的意思是……”
“我是带言墨曦逃离现场的罪魁祸首。而且按照老师说的，既然中央部门的重点追查对象已经从言墨曦转移到了我身上，那么我就如他们所愿！”
“可是……”夏安想要说什么，辛缇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摇摇头。“一旦言墨曦和林凯出了什么事，我们手里最后的王牌就不存在了。但如果出事的是我，至少还有你们可以继续。”
看着辛缇微笑的脸，夏安沉默了。即使她的表情犹如死一般的僵硬，但她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出言阻止辛缇。她明白，即使阻止，辛缇也会按照原先的想法去行动，所以夏安能做的就只有默默在一旁支持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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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决议通过后，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也顺带出炉了。为了防止对方通过读取辛缇记忆的方法找到言墨曦和林凯，言墨曦和林凯在狄嘉思和夏安的帮助下被转移到了别处，当然他们的住所信息对于除了辛缇以外的其他成员都是公开的。
目前和辛缇一起住在狄嘉思旧公寓的人换成了罗士德。在恢复本身身份识别的日子里，辛缇只能待在房间里，甚至连网上购物都无法进行，因为快递员的到来可能会暴露他的身份。所以外出采购生活必需品以及其他一些事项都只能交给罗士德全权办理了。
以辛缇的性格，这种天天只能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生活他恐怕连一天都无法忍受，但这几天他却奇迹般地挨过来了。对方不是笨蛋，既然是他们能想到的事，对方也一定可以想到，所以一种强烈的预感在告知着包括辛缇在内的每一个人——改变的日子即将到来。这恐怕也是辛缇可以暂时抛开一切，心平气和地窝在房间里的真正原因。
即便经过无数次的事先演练和思想准备，但在改变真的发生的那一刻，可能还是有些猝不及防的。至少当罗士德从外面买好晚饭打开辛缇房门的那一刻，他就是这种猝不及防的状态。
“你是……辛缇？”
透过罗士德的表情，辛缇意识到了什么。他慌忙冲进卫生间，透过镜子，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但那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份识别。
明明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但当真的发现自己的身份识别被更改的那一刻，辛缇反而忘记该如何应对了。他呆呆地看着自己镜子里的倒影，直到听到手机拍照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拍照的人是罗士德，他把辛缇现在的照片拍下来传送给言墨曦。尽管没人知道此时此刻辛缇所显示的这个身份识别是谁的，但言墨曦却可以看到那些属于这个身份的字符。一旦将林凯的身份识别变更为这些字符，那么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便易如反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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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示屏里的数据发生了明显的变化，阿蒂亚盯着景瑟，她知道，这次的情况和前面都不同了。
当静悠恢复了景瑟的身份识别后，景瑟紧闭的眼睛才缓缓睁开，他喘着粗气，似乎在努力从刚刚的“经历”中恢复过来。
“你感应到那个叫辛缇的人了，是吗？”
景瑟抬头看着阿蒂亚急切的脸庞，然后点了点头。
“他在哪里？言墨曦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他们没有在一起。辛缇已经意识到你的团队里有一个像我这样的潜藏型异能者的存在，为了让我无法通过读取他的记忆找到言墨曦，他特意委托他的同伴带走言墨曦。所以现在他与言墨曦的交流都是通过他的同伴进行的。”
阿蒂亚的神情很严肃，她脸部右侧的肌肉略微抽动了一下。看着她的脸，景瑟清楚地知道，一场真正的对决已经拉开了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