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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相思殿

萧雅被带走之后,堂下的人都立即拥掖而去,整个麒麟大殿也就显得空落出来。

堂上面凌云真人对时俊迁一颔首道:“代掌门,没事我们就先下去了。”

“那老身也告退。”寒清大师道。

“我等也告退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告辞。

时俊迁道:“我送送诸位师伯师叔。”说完起身相送,凌俊英、孟丹跟了出来。

送到了大殿门外,时俊迁道:“诸位师伯,那我就不远送了。”

“留步。”诸人道,纷纷散去。

望着众人身影随着长廊与烟雨俱没,凌俊英好似丢了魂似的闷闷不乐地告辞走了。

时俊迁凝望着远方烟雨中飘渺黛色的山和云雾,半晌开口道:“子青,你师傅似乎很不开心。”

“是的,”孟丹道:“他与萧骏才之间情如铁,要他眼看着其独苗被风雨催折而不施援手,他觉得有负嘱托,心理不好受吧。”

时俊迁道:“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你懂他。听说你师傅曾想恢复小玉峰?甚至动过将自己划继小玉峰的念头?”

孟丹道:“那是萧师叔过身头几年,现在他那些心思早都烟消云散了。”

“心思总归还是要有的嘛!”时俊迁叹口气道,“你觉得那个萧雅他怎么样?”

“他?”孟丹摇了摇头苦笑道:“就算之前有一丝希望,现在也都没可能了。”

“世上事未必尽然。”时俊迁道,见孟丹讶异,他又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孟丹叹口气道:“有心人多,有成者少呢。你是不是想……”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时俊迁道:“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也别多想。对了,叫你接管鱼书处的事情妥当了吗?”

孟丹点了点头,肃然道:“倒是还甚妥当。已经查清楚了,真正的封必常大概死于半年前。这个假的封必常以假面一从东海归来就支开了鱼书手下原有的几个老人。打发到边荒远境,天涯万里,此次倒是为我省了不少手脚。”

时俊迁道:“等稳定下来你着手查一下那几个人的家底,底细清白的都要调回来听用。”

孟丹不假思索道:“听说那几个人都有在民间置业,良田美眷恐怕是乐不思蜀了。”

“我们说话做事都要有凭有据,绝不能仅仅是道听途说。”

“好。”孟丹吐了吐舌头。

“你帮我多关注一下鹰岭渊吧。”时俊迁听完收回了远眺的目光,有些萧索地转身。

孟丹笑了笑,“你这可给我出了难题啊,鹰岭渊现在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的……”

时俊迁一声不响移步走向内殿,“我和灵璧师叔去竹英居看望师尊。我相信你孟子青会有办法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孟丹望着转身进了大殿的时俊迁的身影,嘴角含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天都峰转青云峰的路上,凌云真人与凌丰对伴落在一众长老后面。

凌丰欲言又止道:“爹爹,您今天……”

凌云真人紧绷这脸盯了凌丰一眼,道:“你也以为是我?”

凌丰道:“孩儿正想问……”

凌云叹了口气,“拔出萝卜带出泥,是为父疏忽了。嘿嘿,这个龙洛灵!说话不尽不实,她到底还藏了多少事情?”

凌丰道:“是啊,本来以来只是一条罪状,没想到……”

“差点就着了道,还好那个人没答应。什么子虚乌有的黑袍人,本来很好洗脱,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人案底这么不干净!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凌云说到此处面对着凌丰,“你以后做事要切记这次教训,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定要审慎再三。哼,这个萧雅一鸣惊人,鸷鸟冲天,很不简单呢!这个黑袍人,居然能在在麒麟阵中出入无阻,其修为实属震古烁今,当真匪夷所思!”

“是,爹爹。”凌丰点头道。

“对了,”凌云真人提起道,“交待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凌丰道:“回爹爹,南光烈那批人已经押送鹰岭渊了,剩下的几个虾兵蟹将估计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不要估计,要确保。”凌云真人叹了口气,“找机会寻个由头把他们也打发了吧,慈不掌兵,不要学老玉阳,妇人之仁只会误事。”

“是,父亲。”

凌云真人又摇头道:“另外,鱼书处你可曾切入?”

“孩儿正在派人处置,稍后会有消息。”

“这个你得抓紧。”

“燎原不以细火,宽仁陷于疏失。群龙无首,对于我们是难得一见的吉兆。现在也是切入鱼书的最好时机,你要抢在时俊迁完成整合之前谋篇布局。等这两件事处理完了,爹爹再给你向神剑峰提亲,到时候我们两峰双剑合璧,你与龙雪衣又珠联璧合,我们再想做事就事半功倍了,仙都派也自然就在我们的掌股之中了。”

“谨遵爹爹教诲。”

其他的凌丰都兴趣寥寥,唯有听到要向神剑峰提亲这事,凌风几乎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

神剑阁,龙雪衣起宿的精舍里,一名年龄四十左右的中年女弟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身后跟着一名与他相同装束三十出头的女子。门框边,春姑歪着小脑袋一脸纯真地往门里张望。接着门框上鼹鼠出窝一般冒出一张张神情各异的脸,被刚起身的龙雪衣看来,像挂着一串颜色各异的彩莲。

女弟子一左一右垂手而立,十分恭敬地齐道:“见过二师祖姑奶奶。”

龙雪衣脑袋里一片空白,闻言疑惑道:“你说什么?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头一个女弟子垂眉敛目道:“回二师祖姑奶奶的话,我叫药姑,是神剑峰小宗的弟子。原任小寒峰相思殿的司药局,现今大宗的风波蔓延于小宗,我们是被派来服侍您的。”

“你们…小宗,小寒峰,相思殿,司药局……我怎么没听说过?”龙雪衣念叨着,眉头一皱,疑惑更深,一下子新接触了这些词语脑袋有些疼。

药姑看龙雪衣犯迷糊,解释道:“我们神剑峰原本就有大宗、小宗之别。大宗是神剑峰主脉,小宗是小寒峰支脉,座落在神剑峰以北数里。小寒峰上矗立有相思殿,相思殿设立有食、衣、药、造四局——尚食局主食物事、尚衣局主衣物事、司药局掌医药事、司造局掌制造事。用来专门管理大宗的衣食住药等各方面,乃是大宗的有益补充。这大宗的亭台楼宇、复道穿空便都是小宗一砖一瓦不辞辛劳造出来的。您这屋里的织丝素榻衾被还有您爱穿的素雪麻衣都是出自尚衣局的手笔。司药局正是我所在的职司,专掌药典、百草、丸散膏丹。这次正值您身体有恙,于是便把我们派过来专门伺候您。”

药姑说得很快,龙雪衣皱眉未反应过来。

春姑蹦跳着走进来,睁着大眼睛定睛看着龙雪衣,一脸纯真地道:“是的啦,二师祖姑奶奶。”

龙雪衣自小只醉心于修炼道法,对此竟未有耳闻,闻言只得“嗯”了一声,一会方才捋清了些许道:“你们方才叫我什么?”

“二师祖姑奶奶!”那与药姑一同进来的女子抢着道,接着自我介绍,“二师祖姑奶奶,我叫惠姑,也出自司药局……”

药姑苦笑一下,任由惠姑说下去。

“二师祖姑奶奶有所不知,我的师祖爷是与寒清首座是同一辈分的小师妹,按规矩大宗为尊,序辈分的话您就是我们的师祖姑奶奶了。您明白了吗?”

龙雪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时之间搞不清楚这些有关陈旧的辈分问题,索性当做不知道。她问道:“我昏过去多长时间了?”

药姑道:“应该有一天两夜了。”

“是的啦,二师祖姑奶奶。”春姑纯真无邪地、像个快乐的小鸟说道。

药姑看龙雪衣还有些昏昏然,本意想让她多注意,所以简短截说。惠姑闻言不住摇头道:“不完全是那样,”惹得龙雪衣看向惠姑。惠姑见状顿时来了精神,煞有介事道:“是这样的,只不过我们过来的时候您正昏着呢,所以实际上我们并不知道在我们来之前您是昏着的还是醒着的。”龙雪衣闻言皱眉,惠姑以为她是不明白,所以解释道:“很简单,如果是昏着的,您大概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是醒着的,那您应该知道中途换了人来服侍您这件事。若知道的话大概您会好很多,若您不知道……但据我们观察,以及您所作的表态,证明实际上您应该是不知道才对。所以我们……”

“停,停一下。”

龙雪衣轻扶螓首重重蹙了下蛾眉,脑袋里里嗡隆隆一下一下地刺痛,她害怕如果不赶紧截停她的话,不知道对方还要说到什么时候去。她直截问道:“我师傅呢?”她望了望房内的几人,心里其实有些忐忑,但愿自己能问出点什么来。

“一早就出去了,”惠姑很是顺从地瞪大了眼睛道。可是她接着又故态复萌,“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很早就起来了,所以才能看到这些。不过据我看早起的虫儿是被鸟吃的,当做早餐去了,其实是很可怜的,就像我们本来……”

“你说话能不能直奔主题一点?我师傅她到底去哪里了?”龙雪衣不悦道。

药姑听到这里脸色有些复杂,她大概猜到了惠姑接下去的话题,千变不离其宗吧。感觉惠姑再说就要惹怒大宗二师祖姑奶奶了,她接口而说道:

“说是去了天都峰那里的审判大会。”

“是的了,二师祖姑奶奶!我也知道了!”春姑差点跳起来道。

“审判大会……”

春姑的眼神是如此清澈见底,龙雪衣被她的眼神看得差点忘记了主题,她又回问道:“那其他人呢?雨诗呢?”

“其他人一直都留在天都峰做力所能及救治的工作。雨诗师姐一早和洛灵师姐一起出去了。听说也是去天都峰。”还是药姑说话周全而简洁明了。

龙雪衣点点头,又问道:“她们和师傅不是一同出去的么?”

药姑摇了摇头,“不是。”

见龙雪衣问完话突然呆望着窗外,药姑道:“您是不是找她们有事情?我现在就替您去找她们过来?”

“不用了。”龙雪衣摆手道,转过脸来看着药姑,“那晚天都峰的变故你在场吗?”

药姑道:“我当时从头到尾都在场。您是有什么要问吗?”

龙雪衣道:“我昏过去之前都不太记得了,之后的事情更不知道。发生的事情你都清楚吗?”

“清楚。”

“那你细细说来我听。”

药姑于是将她自己看到的和听来的信息简要地描述给龙雪衣。听完龙雪衣长舒一气,低着头不发一言。

药姑在一旁小心地服侍着龙雪衣,说话间帮她收拾了鬓角,簪起了秀发。龙雪衣起身,药姑要来帮忙扶着。龙雪衣摆手止住,沉吟道:“那后来…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迹?”

药姑一愣,紧接着“哦”了一声,恍然悟道:“您是说的亡归剑吧?虽然有人从中作梗,但是已然收回了。”

“还有呢?”龙雪衣道。

药姑奇道:“还有什么……您指的是?”

“算了,你扶我一起到现场看一看吧。”龙雪衣扶伤起身道。突觉

药姑一惊道:“您要去天都峰?您这身子不能去吧?”

“你错了。”龙雪衣依然坚持起身下地,纤白的罗袜立即沾惹了尘埃,虽然站立不稳却仍咬紧牙关,苍白的脸上立刻泛起滴滴汗珠。她簪起的发髻因为剧烈的颤动而一歪,云鬟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没有什么能难住我龙雪衣,困难还是敌人都不行。我不仅要去天都峰,我还要去秃鹫峰!”

忽然又是一阵剧痛,像过往几次一样好无来由,割不断却难以拒绝。龙雪衣猛然捂着颈部从榻上挣起,药姑和门边偷看一屋子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春姑率先惊叫了起来,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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