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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苏醒

蛟龙的声音愤怒却又无可奈何,愤怒的情绪过后,又飞进寒潭,看见漂浮在寒潭上面被冰成冰块的吴缺,围着转了几圈后,尾巴一卷,卷住吴缺所化冰块,向寒潭深处游去。

寒潭深处的水流很乱,还有很多旋涡,蛟龙很熟悉路线,它轻易地躲开了一些危险地带。从一个巨大的旋涡中间钻了进去,一阵天旋地转,它突然冲出旋涡,入眼处是一个巨大溶洞。

晶莹剔透的钟乳石倒垂在上空,石尖锋锐,无数发光的珠子被镶嵌在上空和墙壁。溶洞里徐徐生辉,犹如夜空。中间有一个一丈左右的塘子,上面不时有白玉般的水滴滴下,滴答声在寂静的溶洞中显得悦耳动听。

来到溶洞,蛟龙尾巴一甩,化作冰块的吴缺“砰”一声落地,然后蛟龙飞向溶洞深处,隐藏在黑暗中,与周围融入一体。

冰块中,吴缺狰狞的表情依然栩栩如生,如被定格。吴缺以为自己死了,除思维外,所有的东西都被冰冻,自己如被关押在一个漆黑的黑暗世界,看不到一点亮光,与黑暗融入一体。

他很愤怒,又无处发泄,想大声怒吼,又听不见声音,意识越来越疲惫,想睡觉,“不行,我不能睡,我还有好多事没做,我还没完成老娘的嘱托,我还没能看见我那便宜老爹一眼,还没问他为什么抛弃我们,也还没有手刃李子阳那卑鄙小人………”吴缺不甘心,求生意志慢慢复苏。

“我要出去,我不要被困黑暗中!”吴缺努力的往前跑,朝着一个方向不停的跑,累了跌倒了再爬起来跑,遍体鳞伤也无所谓,只要能出去。可黑暗不知尽头,也没有尽头,跑了很久很久都是如此,吴缺真的累了,很累!他现在就想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可有个声音又在提醒他,不能睡,睡了就再也不能爬起来了,就将永远堕入黑暗沉眠。

可吴缺实在坚持不住,那怕眯一眼也行,让他歇歇。那个声音又告诉他,不!绝对不能,你真的要永远沉眠在这黑暗中吗?你不想出去完成你没完成的事吗?如果你放弃了,那就睡吧!

吴缺又坚持着向前跑了一段,只觉越来越虚弱,真的快不行了,眼睛慢慢的开始合拢,突然黑暗中出现一道金光,快合上的双眼骤然睁开,看到一线希望。挣扎着再度爬起来,跌跌撞撞迎着金光向前走。

终于,来到了发光处,一座耸入云霄的巨门横在哪,贯穿天地,看不到尽头,大门紧闭,门身金光闪闪,道蕴古朴!上面刻着无数纹路,神秘而浩瀚。大门前边地面上,倒着一块残碑,碑身古朴无华,黑黝黝的。上面刻着字。

字体大气磅礴,蕴含真意,吴缺走近一看,字体开端,不就是自己脑海中的无名经文吗!

吴缺从头看到尾,碑身上的文字断断续续,中间残缺得厉害却也有百分之八十左右,三分之二的碑身不知去向。吴缺发现,无名经文似乎还有后续,自己脑海里的也不完整。因为碑身上的经文似乎分为三段,自己脑海里面的经文是第一段,第二段只有十几个字,还不是完整连续起来的,东一个西一个。

“不知道碑身是哪里来的?”吴缺疑惑,却也没追根究底,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着。

可来到这,我又怎么出去呢?难道要推开这道大门?这么巨大的门怎么可能推得开。吴缺想不到其他办法,只得拖着疲惫的身躯上前推门试试。果不出他所料,大门纹丝不动。吴缺绝望了,半跪在地上,额头靠门,昏昏欲睡!

额头撞击巨门,似懊恼或似不甘。“咚咚…….”声断断续续,也不规律。不大的声音在寂静空旷的黑暗里回荡,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吴缺再也仰不起头,似就这样沉睡过去。

忽然,吴缺额头出现一层金光,识海中的无名经文散发金光,化作一个个立体字在识海中飞舞,盘旋。“嗡嗡……”犹如高僧念经,昏睡的吴缺慢慢清醒,识海中的异像没有停下。

“没想到死都要死了,你还来做怪!”吴缺虚弱地嘀咕了一句。接着又感觉不对:“我不是睡过去了吗?怎么又清醒了?而且还恢复了点!难道脑海中的无名经文真这么神奇。”吴缺又感觉到希望,如抓住根救命稻草般。

双腿打坐,来到识海,默念经文,细细解读,识海中出现一个个古怪身影,吴缺抬熟悉不过了,他们摆着各种各样的造型,充满各种奥妙,经文围绕着他们转,慢慢地这些身影从模糊变得清晰,变成金色。

吴缺尝试着学着这些身影做些动作,没想到没有任何困难,就摆出了造型,但形似神不似,这也很难得了,要知道,昨天他跟着摆个动作也要死要活的,没想到现在这么容易。

吴缺留意了下有多少个身影,刚好十八个,接着吴缺学着这十八个身影,摆动作,没有丝毫阻碍,都能摆出来都只有形而无神。

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也感觉不到疲惫,反而越来越精神。吴缺沉浸在里面!

外界,吴缺身上的冰块已经融化,如果不是他额头处微微发烫的话,感觉不到丝毫生命特征。蛟龙在他周围打转圈,时不时盯着吴缺看。

蛟龙很迷惑,本来它以为这蝼蚁死了的,不小心发现了异常,心中好奇,不时地把吴缺身体翻来覆去的查看,有时倒提起了抖抖,抖出两玉瓶,其他没有收获。又扔在地上。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一个月……蛟龙失去耐心,把吴缺扔到哪不管不顾。偶尔有淡淡的金光从吴缺额头冒出蛟龙也习以为常了。时间就这样流逝。

吴缺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呆了多久,识海中的念经声不断,他现麻木了,尝试着各种各样的方法,都不能出去,他现在每时每刻都在修炼。只能用修炼来麻木自己。

识海中十八个古怪身影越发凝实,吴缺在都熟悉十八个古怪身影的动作后,尝试着一个一个的去理解、领悟。

现在他在领悟第一个身影动作,全身犹如折叠,略显畸形,却又蕴含玄妙。配合经文,越修炼越神清气爽。他也不知道修炼多久,现在他感觉全身犹如沸腾,血液都在蒸发,快要变成人干,全身两百零六块骨头里面缓缓流出淡黄色的液体,准确的说应该是血液。吴缺感觉自己腾云驾雾遨游星海。

“砰”识海中的第一个古怪身影炸碎,化作光点消失在识海。吴缺也从美妙的修炼中回过神来。看着识海中古怪身影化作光点消失。

“什么情况?这是?”吴缺心中一惊,接着一束金光从吴缺额头冲出,射到巨门上,“咔咔……..”刺耳的声音响起,接着,巨门开出一条细缝,犹如针眼,一束强烈的白光照进来,笼罩着吴缺,吴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己化做一道光,一阵强大的吸力传来,吴缺消失在这个世界,世界陷入黑暗!

吴缺感觉自己很冷,全身僵硬,血液冰冷,有股腐朽的味道,眼皮沉重得犹如一道门,想睁却睁不开。

努力了好久,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头,准确的说,是蛟龙头。吴缺一声惊呼,却没有声音发出。“昂”一声吼,回荡在溶洞中,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郁闷。

半年,整整半年,守着这不死不活的蝼蚁那么久,快把他遗忘,要不是心中好奇,早就把这蝼蚁扔出去了,身体都快开始发臭,没想到今天突然一阵波动,过来看,他竟然醒了,能不激动么!

吴缺干着急,怕蛟龙一口把自己吞了,身体又动不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好在蛟龙似乎没恶意,光看它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就看得出来。吴缺提起的心又放下了,话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吗?

蛟龙见吴缺只睁开眼,一动也不动,以为他在装死,怒吼连连,又上去一番折腾,见他好像是真的不能动,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舍的神情,腹部爪中凭空出现个玉瓶,指头大小,打开玉瓶,浓郁的乳香位袭来,连吴缺这个半死人都嗅到一股香味,小心翼翼的弄出一滴,滴到吴缺口中。

吴缺感觉自己腐朽的身躯似又焕发生机,身体各项机能慢慢复苏中。血液也缓缓流动。终于感觉这具身体是他的了。蛟龙见吴缺喝下自己的宝物还不动,“昂”一声吼,一幅郁闷的表情。接着盘坐在吴缺身边,眼睛盯着吴缺直看。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吴缺的食指终于动了动,慢慢的嘴巴也可以动了。一天…..两天……一个星期后,吴缺已经可以起身自由走路了,蛟龙在一旁很是兴奋,好像比吴缺还高兴。吴缺也看着它露出白牙,笑道:“活着真好!”

“小蛟谢谢你救了我!”吴缺很认真地对着蛟龙说,也不管它听得懂听不懂,这一个星期相处以来,他也不害怕蛟龙了,他觉得蛟龙就像个五六岁的孩子,有喜怒哀乐。要是想伤害他,他早就没命了,于是他就把蛟龙叫小蛟。

蛟龙悬在他头上方,围着吴缺旋转。吴缺伸手去摸它,他又“昂”的一声飞远,吴缺手缩回来,它又飞回来。来回四五次,玩得不亦乐乎。

吴缺很容易累,走上一两圈,他就坐下来休息。蛟龙又来到近前,“咕咕”吴缺肚子传来叫声,蛟龙歪头听了下,又传来声响,小蛟嘴巴裂开无声的笑了。吴缺也尴尬的哈哈大笑。

“昂”一声,小蛟飞出溶洞,弄吃的去了。吴缺环顾四周,溶洞中央那一丈大小的塘子,和溶洞深处,是禁地,小蛟不允许吴缺靠近。每次靠近蛟龙都会怒吼连连。一来二去他也摸清楚了。

小蛟带来一只巨禽,四五丈大,溶洞里有许多干柴,都是这些日子小蛟弄进来的,炊烟升起,小蛟一脸期盼的顿在火旁,不时看见火小了还会吹口气。吴缺觉得好笑,怎么看怎么都不觉得这是自己当初见到的蛟龙。把弄干净的巨禽架在火上缓缓烤着。

香味弥漫在溶洞中,火旁的小蛟流了一地口水。嘴里不断地吞咽着口水,样子憨厚可爱。吴缺一笑,留下一只大腿,剩余的全部给小蛟,三下五除二地就被它吃完,然后又瞪着一张大脸看着他。

……………………………………………………………………………………………………..

日子就这样匆匆流过,转眼,一个月过去,去缺基本上完全康复,这还得益于吴缺从小蛟哪里又骗来一滴那种乳白的液体,溶洞中不分白天黑夜。期间,他尝试出去,可一被水碰到,就会结成冰棍。溶洞深处不知道有没有出路,可那是小蛟的禁区,不让进。日子过得很无聊,出不去,只能被困在这。除了修炼,还能做什么。

吴缺慢慢静下心来,看来只能尝试下提高修为再出去了。吴缺轻车熟路,无论对脑海中的经文,还是十八个身影不对现在是十七个身影的古怪动作都无比熟悉,特别对消失的那个更是领悟透彻。

现实中却没那么简单,只听见一声声惨叫回荡在溶洞中,听得小蛟毛骨悚然,吴缺一次次晕倒又醒来,接着修炼,全身疼痛难以言说。一遍遍一天天,除了吃饭就是修炼,当然进步也是巨大的,从原来坚持不到一息,慢慢的变成两息,现在是一刻钟。

吴缺现在不会晕倒了,他慢慢适应,或者说麻木了。他也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了,一坚持不住,他就休息会儿,接着修炼。仿佛他又回到一年前的日子,一年前自己在那鬼地方不就是这么修炼的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又一个月过去了,溶洞中灵气紊乱,全部向着吴缺飞来,只见他头顶上形成一个漩涡,小蛟也被惊了过来,平常吴缺修炼也会弄出动情,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大过。

灵气灌顶,进入吴缺的血肉,进入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部分进入筋脉,无名经文疯狂运转,灵气不断冲刷着他的全身各处,刺激每一寸肌肤细胞。全身上下透着淡淡金光。吴缺知道,这是要突破了。

可这些灵气还不够,远远不够,吴缺大急,是自己太急于求成了,没做好充分准备,现在想停也停不下来了,自身血肉慢慢干枯,马上就成一个架子,小蛟也看出状况,“昂”一声怒吼,围绕着吴缺焦急的转着。

“昂……昂……”接连怒吼,眼看吴缺马上就要变成骷髅,小蛟似下定决心,尾巴一卷,卷起吴缺,放到中央一丈大小的小塘里,吴缺犹如枯木逢春,久旱逢甘露,外面浓郁的灵气化作液体进入身体,塘子里晶莹乳白色的液体以肉眼可见得速度减少着,小蛟在一旁看得肉疼,又看看吴缺,“昂昂”直叫。

不一会,塘子里面的乳白色液体完全消失,只留下底部浅浅一滩清水。小蛟看着到底的塘子,“昂”一声,腹部两只短爪捂住眼睛,不去看哪里。“铛铛……一阵金铁交击声,清脆悦耳!吴缺头顶上的旋涡消失,睁开眼睛,一缕金色从瞳孔闪过。

“咔咔……铛铛…..”吴缺一动,似骨响又似金铁交击,从他身上传出。身体前所未有的强大。肌肤泛起一层古铜色。挥动一下手臂,尖锐的破空声传出。吴缺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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