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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万里银霄凝望眼

伴随着一丝冰凉,我缓缓的睁开眼睛。

苏魄与小腰正坐在我的身旁。

“苏魄,我们这是在哪啊?”我感觉有些头晕,眼睛略微干涩。

我环顾四周,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寒冷的冰封世界。

“阿山,你醒啦,我们已经穿过门了”,苏魄高兴的对我说。

通过了门就相当于离开了梦魂殿,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是在我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他们是怎么找到门的?我有些好奇,最终也没有问。

“这里是走廊,不知为何却冰封了……走廊是门与门之间的通道,我们如果要去往下一个殿就必须经过这里……可是,现在这里居然被封了,这可如何是好?”,苏魄的语气透露着些许无奈。

“总会有办法的”,我安慰道,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作为回应对我笑了笑。

天空中冻结的江河彼此交汇,与大地相互碰撞,生出朵朵冰花;又冲向云端,散落一地,恍若天神通往人间的阶梯。

这千里冰封,一眼看不到尽头。如削的冰柱,似乎轻触一下,便会被血染红。

我们往冰林的深处走去,可以看见冰里面封住的奇花异草,珍奇异兽,都是我从前没有见过的。

到了貌似冰林的中心,我们找到了一方冰池,池中有一块晶莹玉石,石上有一个人好似正欲起飞。他有着黑色的羽翼,鱼的尾巴,姣好的面容。

我不禁用手去触碰那个冰块,又被寒气逼回。

听苏魄说,这就是这个走廊的王——鲛皇,这个走廊所处的位置正是两个时空的交汇之处。

鲛,生长于归墟之国;鲛皇,为众鲛之王。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好奇的问苏魄。

原来当年那黑袍人除去制造这十殿十八重梦境之外,还在殿门与殿门之间设置了走廊。门之间的位置在不断发生着变化,交汇的时空亦如此,也就导致了不同的门之间会产生的不同的走廊。

我们会去到哪个殿,会经过哪个走廊,没有人知道,全凭天意。

听闻在走廊存在着许多人所未知的生物,就如眼前的鲛皇,我猜其远祖可能就是来自归墟。

我在四周转悠,想找找有没有能查明这里为什么被冰封的线索?

终于,我在一座鲛人的巢穴里,发现了我们在梦魂殿森林里见过的驯尸。难道是八荒梦巫?

我疑惑的看了看苏魄,他过来捡起尸的衣服闻闻,一股似曾相识的药味,确定这便是八荒梦巫的驯尸。

小腰一路上没有多说话,只是跟着我们,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单纯的女孩子。

“他们难道通过了走廊?”我隐隐有些担忧。

“如果真是这样,那其它各殿就危险了”,苏魄面露从未有过的严肃,“不好,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等我们反应过来,一群驯尸已经围了上来。在树林时,因为有川谷在,这些怪物不算什么,但此刻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苏魄:“小腰,保护好阿山”

小腰:“嗯”

只见苏魄面朝天空,拉动弓弦,一道青光直向九霄,倏而数十只飞箭落下,直朝驯尸而去,前面一批唰唰倒地。

却趁苏魄不备,又上来一批正朝我和小腰扑将过来。铁扇飞舞,又是如风一阵,倒下一批。

但小腰毕竟是个女人,敌方又人多势众,自然有顾不上我的时候。一个驯尸突然朝我扑了过来,我感觉自己的瞳孔放大,一身冷汗直冒。难道我的旅程就到此为止了吗?

“嗖”一声,一支箭闪过我的眼睛,回过神已对穿那个驯尸的脑袋,顿时黑血淋漓,被钉死在冰河上。

“阿山,你没事吧……小腰,他们人太多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苏魄一把把我扶起。

我们跑到一座鲛人的巢穴藏了起来,等驯尸走远后许久才出来。

“终于走了”,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样下去不行,从这里出去的门只有鲛皇知道,如果不把这里的冰封解除,我们就得永远困在这”,苏魄焦急的说道。

阿山:“那怎么办?”

苏魄:“我听闻通过音乐可以和神交流,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

小腰:“我有一把古琴名为“秋语疏夜”,宫里的普通乐师弹奏它时总能引来无数鸟雀,听闻若是高人弹奏便可引来凤凰。只是可惜的是,我已把它赠给了他人……只留下一方绢子,上面留有我绣的琴的样子”

我想起了自己曾在树林里唤出过筋斗云,虽然不久就消失了,但或许我可以试一试。

“或许可以让我试试”,我接过小腰手中的绢子,仔细端详了绢子上的古琴后,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开始静心冥想。

第一次,现出了琴的大致轮廓,但是和以前一样很快便消失了。

第二次,具现出了琴身,只是不见琴弦。

我的脸上微微发热,细汗涔涔。我再次端详了一番那绢子上的琴,继续冥想。自从那次树林之后,我便时常会静心打坐。后来听苏魄说,我的这种能力叫做具象。

“成功了,成功了”,只听见小腰一阵欢呼,我就知道这次终于成功了。

我们带着“秋语疏夜”往水池的方向回去,却发现那些驯尸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苏魄开始弹奏,小腰一旁和曲。

一曲奏罢,余音袅袅,当真是此曲只因天上有。我定眼向那座玉石上看去,却不见丝毫响动。这方法不行吗?

灵犀间,光芒万丈,只听到“啪啪哒哒”冰块掉落的声音,一个悬在天空的鲛皇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羽翼散发着七道彩色的光芒,鳞片亦闪闪夺目,让人不敢睁开眼睛。

“好美啊”,小腰脱口而出一句赞叹,我心中亦暗暗附和。

又见他飞向空中,盘旋于风里,一曲优美的旋律开始回荡。

“啪啪哒哒……啪啪哒哒……”,村子的冰开始融化了,一个一个黑翼的鲛人从冰里出来,一齐飞向他们的王,景象谓为壮观。

当冰化到我们脚下的时候,我才发觉原来自己正站在水面上。

那些原先冰冻的河流皆已融化,犹如银河悬在宇宙,千万条齐齐汇聚到那一方玉石之上。空中亦有千万条彼此交错,飞摇直上抑或坠落凡尘。

原来这里是由水组成的走廊,花朵亦只开在水中央。

太阳垂在西边,霞光染红了天空。

鲛人原先黑色的羽翼,开始散发白色的光芒,黑翼化为一对白羽,如天使般翱翔。

鲛皇与他的臣民们朝着落日的方向,唱起一曲婉转悠扬。

那道门渐渐就开了。

一座水桥正通往那道门的方向。

苏魄和小腰朝门的方向走去,消失在光里。我有些沉醉,许久才紧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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