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惊恐问道:长?长在人体的丹田里?
无邪点了点头,解释道:天芒丹吸食人的精气,草药种子的药灵就会吸食天芒丹的精气;这样一来这个种子的药灵就会萌发,沿着人的经脉长在身体里。这药灵就会绵绵不断地在体内发挥药效,功力也会极大地增加。
白羽说道:依你所说,如此一来,要想祛除百病,都不需要常服别的杂七杂八的外丹了;一颗天芒丹就能妥当。
无邪极为得意,脸颊又出了两个酒窝,笑道:师兄,你明白了,话说真是神奇,你说我师父是咋想出来的。
白羽说道:冲夷师伯真是奇思妙想,但有一个问题,师伯就不怕这天芒丹把人的精气吸光了吗?白羽话尾追问一句。
无邪表情严肃,小声说道:师兄想的极有道理,我师父就是遇到了这个难题;这天芒丹当真是厉害的紧,这吸食练武之人的真气更厉害,若是控制不好,不出一个月就能吸干一个人二十年的修为。这不,师父就是让我来看看师公醒了没有,想来问一下如何控制天芒丹的药效,使它能在身体里达到......
无邪正说到这里,醉仙庐里出来一位银发老者,正是四坛大掌门混元子。
混元子打了一个哈欠:啊......哈......说道,这一觉睡得真是神清气爽;哎!你们两个小家伙在神神秘秘的说什么呢?
无邪急忙抢到前去说道:师公,你可算是醒了。师父让我向您老请教一个事情。
混元子说道:说吧,找老夫何事。
无邪就把刚才和白羽所说的关于天芒丹的炼丹方术,简要地说给了混元子听去。
混元子听了,瞬间气的胡子与眉毛齐飞。
怒斥道:混账!这等邪门歪道的炼丹方术,也亏你师父想得出来!
无邪一看师公雷霆震怒,登时把先前的得意吓的无影无踪了;只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站在一旁的白羽也不敢言语。
蛊本不分灵魔,但是人心有善恶;用这种恶毒的法子,炼出来的东西,魔性能不大吗?大道至善,对万物生灵,不尊天道,心存善念,只会遁入魔道;你且记住了,无论外丹,内丹,唯善是丹。
无邪急忙回道:是......是......师公,无邪谨遵师公教诲,回去就把您老人家的话告诉师父,让他别炼这个什么天芒丹了。
混元子说道:不对,我还想问问,你是怎么知道这天芒丹不出一个月便可吸干一个人真气的?
无邪犹豫道:这......这是师父告诉我的,无邪也不知道。
混元子问道:莫不是,你师父用在人的身上了?
无邪答道:这,无邪确实不知道师父有没有用过。
混元子嗔怒道:让你师父冲夷自己前来见我,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正说着,冲夷子走了过来。
无邪,你胡说什么呢?冲夷子用眼睛狠狠的瞅了一眼无邪。
转脸又带着微笑说道:师父,您老人家睡醒了?别听无邪瞎说,他整天说些妄语;天芒丹哪里会吸食人的真气;只是会让人略感不适;无邪这个臭小子,也不知从哪里听说的;若是真的会吸食真气,徒儿哪还敢让他问你。您老人家若是觉得天芒丹有违大道;徒儿以后绝不会再炼了。
无邪,是你师父说的这样吗?混元子问道。
无邪看看师父冲夷子,迟迟不敢回答。
师公问你话呢,你还不老老实回答,你整日看那些邪门歪道的炼丹术,是不是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邪说记成天芒丹了?
是......是!是无邪看了苗疆炼蛊的方术,记得混乱了。无邪......再也不敢了。
那就好,和你白羽师兄下去准备些可口的饭菜,你师公睡了这么久,估计也饿了。冲夷子吩咐道,转身和又对混元子说道:师父,你老人家消消气,是徒儿管教不严,徒儿也知道错了。
好吧,此事就罢了;老夫确实饿的紧了;你们下去吧。我去太虚的住处看看;准备好了就去那里找我。对了,多准备一点,我们四坛一起用饭,顺便商议一下四坛论剑的事情。
师父,还有一事,就是那云禅师侄......冲夷子似乎是故意要提起此事。
云禅怎么了?与你有干系吗?混元子问道。
没......没干系,只是他做出......
没干系,你管这么多干甚?!好好教导你的弟子,别让他走了歪路,才是正事。哼!
混元子说完,甩了一下袍袖,大步向陶然庐走去。
混元子穿过了一片芭蕉林,便到了太虚子的住所,陶然庐;听到一句,你真是师父肚子里的蛔虫;当下咳嗽一声,边进门,边问道:谁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玉玑子三人听到混元子的声音,急忙起身相迎,齐声说道:见过师父。
混元子说道:恩,你们三个都在啊,那正好,老夫有事情要和你们商量;对了,刚才谁说,我肚子里有......
师父,师父,弟子就知道你今日会醒,你看我给您老带了什么?太虚子担心师父再问下去,岔开话题说道。
带的什么?混元子凑上前去,细细看了看,说道:黄龙玉泽南木茶,不错,好东西;正好我刚睡醒,快沏两杯醒醒脑。
太虚子说道:师父您坐这,我来给您沏茶,刚才不是说有事情要商议吗?咱们边喝边聊。
太虚子把自己的玉蒲团让给了师父,自己则坐到了对面,沏了一杯黄龙玉泽,递将过去。
混元子抿了一口,赞道:嗯,苦而不涩,回甘生津,真如吞了温玉一般滑爽;太虚的茶道见长啊。
师父,再来一杯。
上幽,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听到你弹的曲子,可是《空谷幽兰》?
是的,师父。
你的琴艺精进不少,继续弹,来一首《三清》;当年我就是根据这首曲子,创了三清剑法。
上幽子遵从师命,继续拨弄琴弦;这次的指法变得舒缓匀和,琴音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深幽空远;声音倒像是浮在云上,轻轻点水,余音悠长,连绵不绝,多了些虚幻缥缈的意境。
禅儿,最近怎么样了?混元子夸赞完太虚和上幽,转语问向玉玑。
玉玑子一听师父第一句就问云禅的近况,心里打鼓,不知师父要如何处置。
云禅他,这几日在飞鹤崖思过洞面壁反省。
霞儿呢?
云霞,我今早看到她出去了,她心情好转了许多,如今想必正在放鹤台练功。
玉玑子说话处处谨慎,生怕哪句说不好,害了云禅。
太虚,云禅云霞的事情,你觉得如何处置为好?混元子不问玉玑,不问上幽;却单单去问与此事毫不相干的太虚。
师父,你先喝一杯。云禅师侄正值青春年少,本性纯良;做出那种事情,应是一时犯了糊涂。
混元子神情平静,说道:嗯,你继续说。
太虚子察言观色,继续说道:云禅云霞师出同门,一个英俊潇洒,一个美若天仙;可谓青梅竹马,郎才女貌;依我看,不如让玉玑师兄多费些心思,对云禅严厉训斥一通,再对云霞好言劝慰一番;日后借机撮合二人,说不定可以化债为缘,成就一桩美事。如此处置,师父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