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方子清回忆时,上官苡以她一贯甜糯的声音,搭上她那一脸纯真无邪的表情,疑惑似的询问道:“师兄,我们不去那个大婶说的地方看看么?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呢!”
听到小师妹这话,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看了一眼上官苡,心里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同,沉吟了一番,但也觉得小师妹说的对,方子清便开口说道:“那便这样,我先回去找找,看看能找到什么。”然后又对着简洁说道:“师妹,你带着小师妹便去那个地方看看,然后再回竹屋商量着怎么解决。”
方子清知道上官苡肯定是不会跟他回去,也清楚简洁的身手,并不比他差多少,让她跟着去也无妨。
简洁看了一眼上官苡,无奈的说道:“好吧,师兄,那我们先去了。”说罢便各自径直去了自己要去的地方。
再说御承轩和上官辰溪这边,一大清早便上清源山四处寻找,倒是没有那么累,只是一直不得正解,心中有几分焦急之色,尤其是上官辰溪。
“辰溪,我们先回去,然后我再去请我师兄相助吧!”御承轩眼见好友如此焦急,却依旧不得法,想到他的师兄里有精通阵法,并且还与师叔学过精细的,应当是有法子解开的。
“好吧。”一向自傲的世子爷竟有了几分颓废,上官辰溪清亮的凤眸里一无一丝神采。
随即,御承轩和上官辰溪便带着人下山,奇异的是竟是走到了那个村子附近,侍卫看到冉冉升起的炊烟,想必那下面便是有人家吧。
回头看了看两位主子,神色依旧,并没有半分疲色显露出来,自家爷依旧是凛冽清寒,世子爷虽是有几分颓唐,但面色温润依旧在。
最终还是站在御承轩身侧,道:“爷,山下似乎有人家,您看需不需要休息?”
侍卫站在那里没动一分,依旧是恭敬的等待着主子的命令。
御承轩向前走去,似盛着柔情的桃花眼里眺望着,前方视野开阔,蓊郁苍翠之间坐落着青灰色的房屋,有几户人家还能清清楚楚的见到庭院里的事物,一条玉带般的溪水缠绕蜿蜒流淌在其中,恍然间有种‘云深不知处’的感觉,宁静又安谧,不似以往。
“不必去叨扰,下了山,再休息吧。”说完,回身看向上官辰溪,意思是需不需要现在休息。
“轩,我不累,先下山吧。”上官辰溪走过来与御承轩并肩站在一处,望向前方,眸光深邃,却是透出一丝凉色。
御承轩挥了挥手,那侍卫得了主子命令,便推开了,继续向着山下赶去,这样可以快些求得师兄的帮忙。
侍卫在前头开路,为这两位主人扫着地下的荆棘杂草等。
御承轩的亲属部下自然是知道,自家的爷与小世子是和关系,而上官辰溪的手下自然也知道,所以倒也称得上半个主子。
大约过了个半个时辰,因着脚程加快些,几人到了山下。
方到了山下没多久,便见一批快马飞驰而来,马蹄‘嗒嗒嗒’在这深山凹谷处回声向四处蔓延,身后是扬起一路烟尘。
就在离御承轩和上官辰溪一小段距离,来人一个矫健的打着旋儿,飞身下马,定睛一看,原是那硬朗大汉,张焱!
只见张焱在御承轩身前,单膝跪地低头,道:“爷,属下有事禀报!”
御承轩与上官辰溪对视了一眼,见是张焱,知是应有急事,御承轩当下就挥手让他起来,清冷又低沉的声音响起,“张焱,何事?”
莫不是那一日的事有了苗头?
张焱闻言,起身,拿出两封书信递给御承轩。
御承轩接过,岔开一看,一封无字,一封是‘吾弟亲启’的字样,先拆启了这封,大约看了一眼,果然是师兄的信,便又给上官辰溪看去,径自又拆了那一封无字,正是那晚郓城的事有一些消息。
“嗯?”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竟难得发出一声沉吟。
上官辰溪看完了那封信,先是给出了解法,人随后就到,见此心上大喜,暗叹道与小小相见之期不远矣!转身之际,又听得御承轩一声沉吟,便起身朝着这边走过来,一扫之前的郁闷心情,嗓音清润恍如春雨,“如何,可是有什么问题?”
御承轩那微微上挑的眉目,冷峻又几分睥睨重傲,眸光不自觉散去光晕,染上一丝冷冽肃杀,道:“看来真是野心勃勃啊!竟是勾结起南疆巫蛊者,害我大雍子民!”语气不经意带上一股杀意。
上官辰溪眸子微缩,接过那封信,一目十行的扫过,心内有几分震撼,面上却是不动,沉吟道:“看来那一纸协书看来依旧是束不住他们昭昭野心,没想到还招用了南疆人,不过,他们却是用这个来做什么?”
十分疑惑辽人怎么会与南疆人勾结在一起?
两人缄默了一会儿,张焱和一干侍卫也站在这儿没说话,只站在一旁等待主子的命令,气氛一直沉寂得只能听得林间树叶北风掠过的簌簌声,间或夹杂着几声鸟啼虫鸣。
等到自己属下将坐骑牵过来,两人话也没多说,便一个流利的动作翻身上马,身后是张焱等一干侍卫。
回到如意楼后,两人迅速梳洗一番,重新整装了一下,随后御承轩唤来张焱,吩咐了几句,便又让他退了下去,做事去了。
“轩,你认为还会有人来找那个两个人么?”上官辰溪刚换了一身,此时不是之前暗沉玄袍加身,淡蓝色直襟很好的将他修长如劲竹的身姿显示出来,带上他那一脸温润如春雨的俊逸脸庞,好不叫人心神一醉!
“恩,我想,这两个人应该是在这儿有什么重要的事或物,不然为何要做的那么隐秘。”御承轩换上了一件银灰色的衣袍,黑发高束,令本就轮廓分明的脸更显冷峻霸气,那通身凛冽肃杀之气,毫不意外的泄露出来,黑瞳深深,低沉的声音分析着:“南疆如今是灭了国,但族人依旧还在,缩聚在西南一角,偏安一隅,本是各不相干,怕是有些不甘于此的有心人也借此,向辽人做个投名状,以作诚意显示。”
御承轩话没说完,便被一旁的上官辰溪接过,道:“南疆人是想借此他们还有能力,只是需要借个出力的地方,用以证明他们的南疆人力量,好以此壮大自己族内势力。”
“这是,想要复国?”上官辰溪低着头思量着,不期然的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