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你眼前的人什么也别说,他只是探底的!”李义拿出手机,看了看这条新短信。
“兄弟那咱们说说货的事情吧!”刀哥看着李义把手机放下,顺势说。
“刚才是我不对,刀哥要盛情款待,我还不识趣。这样,我和我的弟兄今天都听刀哥的,咱们先见识见识刀哥在西安的地盘,货的事情不急。”李义说着回头给吴梦凡使了一个眼色。
“哦,对对对!回西安这么多天,都不知道哪里好玩,这夜生活空乏啊!早就听说刀哥在西安的实力,也让小弟见识见识。”吴梦凡迅速读懂了李义的意思,附和着他。
“好!既然这样,那么咱们吃完饭,晚上兄弟跟我走就成了!”刀哥想了一下,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其实李义和吴梦凡受命马哥来西安谈这桩生意,一方面是李义就是西安人,另一方面李义跟着他后面近五年了,是时候让李义一个人试试了。既是对他的锻炼,也是对他的测试,成对马哥来是好的,很多事情可以交给李义独立完成,降低了自己的风险。败对他来说也没有损失,用这样的方式拆除这个炸弹,也是保全自己最好的方法。尽管李义跟了他这么长时间,可信任上始终蒙着一个问号。
至于刀哥和那条短信,只能说李义和刀哥不过是棋盘上的两枚棋子而已,李义的背后是马哥,而刀哥的背后是Z先生。这桩生意是马哥和Z先生搭起来了的,两个人从未谋面,Z先生承诺订货数额巨大,但要求需和马哥本人面谈。马哥虽然答应了,但还是什么也不说,差遣李义带着吴梦凡,他只是想一探究竟,至于生意是否能够谈成,那是后面的事情。所幸一箭双雕,最好的结果生意达成,李义也通过了自己的考察期,最坏也无非是李义这颗炸弹被自己成功引爆,生意不受影响,危机也在离自己最远的地方解除。
马哥,原名马云山,四十七岁,云南人,汉族。受过高等教育,精通化学,同时自学管理学,虽然并未参与相关考试,但对管理学同样了如指掌。家境贫困,虽然家里倾尽所有让他完成了学业,但他生性孤傲,不愿走出大山,走进城市奋斗,不愿成为哪里的一个大多数,挤公交,疲于奔命。所以毕业后又回到云南,回到父母身边,村里人都以为他是村子里最有出息的人,谁知道他却执意带上包袱回来了,不要说他的父母,村里人都对他大失所望。在家里他依旧只知道一个人闷头啃书,在学习知识方面,他确实有自己的天赋,这也是那时候他觉得唯一的乐趣。
后来同村的同龄人,也是他小时候的伙伴刘娃子找上门来,刘娃子小学毕业就没有继续念书,也不常回家,混迹社会。刘娃子其实对于马云山学的什么也不懂,只是每年春节马云山回家后有时候碰见了聊几句时候,得知他在大学学习化学。
“你怎么来了?”马云山放下手中的书,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你咋都大学毕业了,还看书?”刘娃子看了看马云山床头厚厚一摞书问。
“读书患不多,思义患不明,患足己不学,既学患不行。”马云山边穿外套,一边说着韩愈的名言。
“不明白……”刘娃子挠了挠头,对于他来说马云山就是有文化的人,因为他说的很多话自己听不懂。
“没什么,来干嘛,有事情?”马云山摇摇头笑笑问。
“哦,找你去烤鱼,咱们好久没有一起烤鱼吃了!”刘娃子跑出去,拿进来一个背篓,里面是几条鲜活的鲫鱼和草鱼,还有一个袋子装着一堆野果子。
“是啊,好多年没干这事情了,还别说,我真有些怀念。”马云山说着,脑子里回想着小时候,在深山里和刘娃子抓鱼摘野果子和中草药的趣事。
“那就走吧,我调料都准备了。”
“走!”马云山踢掉拖鞋,换上布鞋,跟着刘娃子出了门。
两个人走了很久,刘娃子在前,马云山在后。来到一出溪水边,刘娃子利索的找来干树枝做柴火,三两下就把火堆升起来,架子上插着鱼,然后从背篓里掏出野果子递给马云山。马云山抬头望着树叶间湛蓝的天空,阳光透过缝隙落在身边,嘴里嚼着酸甜的果子,他很多天没有出门了,除了在院子里父母叫吃饭,其余时间都是窝在床上看书,睡觉。还是大山里舒服,没有大脑沉重的感觉,他享受着这一刻。小时候,他没有什么朋友,因为他孤僻,没有什么小孩儿愿意和他玩,他也不在乎,唯独刘娃子,两个人就像现在这样,时常在没有人的山林里待上一整天,嬉戏打闹。
不一会儿,鱼香飘荡在身边,刘娃子递给马云山,自己也拿下一根插着烤好鱼的枝子,两个人开心的啃起来。潺潺溪水,偶尔鸟的叫声,还有火堆升起的淡淡青烟,马云山打心底感谢自己唯一的朋友刘娃子,尽管他觉得人事再怎样的无趣,可刘娃子让自己忘记了那偶尔心里的孤独。
“云山,你大学毕业这么久了,怎么不出去闯荡呢?大学生不是在大城市能挣大钱吗?”吃完烤鱼,两个人坐在溪水边聊天。
“刘娃子,你不懂!我问你什么是大钱?一千?一万?还是一百万?人不能只满足一个理想的数字而已,成功就是你站在山顶,看着我们现在坐的地方,还有远方,你想要什么,你就能拥有什么!”马云山指着眼前的大山顶上。
“我能明白你说的,可没有人会一下子就成为你说的那样的人,得先挣到一百万,然后越挣越多。”刘娃子跟着马云山的手,望着山顶。
“你这不懂得挺多的嘛!还知道把目标细化。可你以为在大城市那么容易挣到你说的一百万!没那么容易!”马云山当然知道这些,可他不愿用那么久的时间去实现这样的小目标,与其如此,还不如沉浸在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