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王羿一直没有在谈恋爱,每天照常和自己那帮兄弟们,吃喝玩乐,但心里却始终住着王雨曦,只是他不会表露在表面上。他用这样的方式等待,等一个可能,等一个奇迹。其实说什么等待一辈子,就像热恋时候承诺的天长地久,在时间面前这一切都是虚伪的。王羿等啊等啊,思念和孤独变成了习惯,然后慢慢变为平淡,倒不至于意冷心灰,只是觉得这个可能和奇迹跟自己无缘。后来,他发现生活又如常,似乎那个女孩只是一个梦而已。后来的后来,他娶了陈甜甜,一个爱他胜过他爱她的女人。命运就是如此,想得不可得,不想它又偏偏出现在你的视野里。
“谢谢!感谢大家此时此刻坐在你是英雄酒吧里,陪我们回忆青春,当然我相信此刻每一个你都在回忆自己青春里的碎片。下一首歌《世界那么大》之前,希望在场的所有朋友拿起酒杯,这一杯敬自己的青春!”徐涛拿起啤酒瓶举过头顶,望着着李义、李思颖和王羿。
“敬兄弟!”李义第一个拿起杯子,做出同样的动作。
说起李义,他对兄弟自然没话说,他也是最在意兄弟间情义的。在学校里,他就已经像个长辈一样,对他们几个人碎碎念一些大道理,没办法,谁让他是老大呢,大家都得听着。每次喝大了,李义会握着其中一个人的手,然后说兄弟一辈子这些话,之后就低头痛哭,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他那时候喜欢足球,初高中收集了几千张球星卡,那年国力足球队告别了中国足球,他就开始与足球绝缘,后来他说足球不是他以为的纯粹,其实什么都是他以为的纯粹。如今想想,他的话很对,我们的生活其实就是无数个不纯粹构成的,人类喜欢这种不纯粹,因为它能让人懂得什么是幸福,什么是知足常乐,纵使这样的幸福和快乐依然不纯粹。
“思颖,还记得咱们上学时候的小书吗?”李义问坐在右手边正在吃薯片听歌的李思颖。
“哎呦,记得啊,全班女生上课都低着头,哈哈。”
那时候流行一种A6大小的小说形式,说是流行,不知道其它班,其它年级,或者其它学校是不是也流行,但李思颖的那个班是真的风靡。上课后,老师对空气讲着他的课,男生坐一起聊天,女生基本上全部低着头,把额头贴在课桌上,然后一只手搭在大腿上,扶着抽屉边沿的小说。班里从来都不缺新书,也不知道是谁每天都会储备大量的小说,大家默契的相互传阅。书名记不得一本,但大都是言情,略带一点少儿不宜的内容,那时候要看到有女生低着头爬桌子上,那么没有别的,肯定是在看这种言情小说。
“那么多书是谁天天买的?”李义好奇的追问。
“全班女生都买,大家还都买得不重样,学校门口报刊亭每天都有新书。”
“徐涛不写这种小说可惜了,那时候要知道写这种黄色小本,肯定发了!”李义把目光移向徐涛。
“切,老大,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没个正经啊!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老大吗?”李思颖开玩笑的说。
“这就对了,老大就是这样的人,你们买的黄色小本都老大写的,你们都不知道而已。”王羿在一旁搭腔。
“吃都封不住你的嘴!”王羿饿了,李思颖刚才在厨房给他煎了块牛排,正吃着,李思颖抓了几片薯片,塞进王羿的嘴里。
“老大,你也不管管!”王羿鼓着嘴说。
“我不管,小妹是老大,我也不敢惹,我上厕所,你继续……”
李思颖的生活很简单,上学的时候照顾这几个哥哥们,结婚以后照顾孩子和老公。她的父母都是川人餐饮集团的高管,做得一手好菜。身为川妹子,李思颖小时候就对美食很敏感,加上父母工作繁忙,从小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然后认识了李义他们,每天早上帮他们几个抄作业,带早点,周末经常带着他们到父母集团旗下的饭馆吃饭。如果说她有什么梦想,或许就是美好的生活,仅此而已吧。
这群人是李义聚在一起的,起初是李义、王羿和徐涛,三个人喝完酒,在公共厕所里,一人叼着一支烟,然后口头上拜了把子。后来张扬和李思颖加入其中,也算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五人帮。不过但凡他们在一起,就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大家也没有吵过架,闹过脾气。
“老大呢?”连唱了四首歌,张扬和徐涛下了舞台,徐涛坐下问王羿。
“洗手间。”
张扬听到这儿,没有坐下,也去了洗手间。洗手间和洗手台中间隔了一扇门,张扬正准备推门的时候,听到李义在里面打电话。
“这边的事儿还没开始,买家还没见到,把家里老人安顿好,就开始联络。货安全着,吴梦凡藏好了。……马哥那我先挂了,晚些联系。”
李义走出洗手间,张扬打开水龙头假装洗脸。
“怎么了?喝那么点就不行了?”李义站在后面迟疑了两秒,然后拍着张扬的背说。
“没,洗个脸清醒清醒,然后准备战斗,这才刚开始,我怎么可能倒下呢?”张扬起身抽了几张手纸,边擦脸边说。
买家,货安全,藏好了。张扬跟李义一起出去,坐下来后脑海里思考着刚刚听到的这几个关键词。
“发什么呆呢?”王羿拿着杯子碰了碰张扬桌边的杯子。
“想咱们以前呢!”张扬拿起杯子和王羿碰了一杯。
“想起咱们那时候真的很开心,现在一天到晚就是忙,忙得把生活忘了,忙得把梦想忘了。真想回到以前,大家一起简简单单享受每一天的阳光,大雨,哪怕是沙尘暴都那么美好。”李义感慨着。
“我们现在依然可以,只要我们想,现在我们变得胆小了,人是不是一到这个年龄就会开始变得软弱胆怯,害怕这害怕那。”张扬跟着说。
“不念过去了,过好今天,勇敢面对未来,就行了!我上去再唱一首!”徐涛说完起身,有跑到舞台上唱起歌。
五个人又能像以前那样,在这个小酒吧里,谈天说地聊人生,如果时光可以静止,永远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