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弦拄着头,带着几丝迷茫:“其实很少有人在我面前提起他,他们怕我承受不了。又有什么承受不了的,不过就是心中空空的,有时会觉得很压抑,很难受。君知,就没想过从良,嫁个好女人或者娶个娘子,幸福的过一辈子。因为一个人孤孤单单生活太寂寞,太可怕。”
不知是不是喝醉的缘故,君知的神色中带着几分凄楚:“幸福,我早已不配拥有……”
“君知……”
君知又为她倒了一杯酒:“人生难得一知己,今生能认识阿弦,已经是君知莫大的福气,君知不敢再做他想。”
“傻瓜。”温弦拿起酒一杯饮下,“不要活得这么累。君知可有想过的生活?”
君知浅饮着酒:“想过,一个人泛舟湖上,随水漂泊,走到哪里都好。”
温弦勾起唇角:“随水漂泊,想想都美。如果等我们都老了,你还没有成亲,我也没有成亲,我们就结伴泛舟湖上,随水漂泊好不好?”
君知目光闪动着,良久才道:“好。”
“那就说定了!”
“像阿弦这样的好女子,怎么会没有人要呢?”君知又低声说,温弦呵呵笑起来:“君知,也只有你会这般安慰我。不必的,我早就不在乎了。”
“阿弦,我说得是认真的。”君知认真地说道,温弦继续笑:“好,我相信你就是了。”
温弦喝得酩酊大醉,隐约被人抱起,那人细细勾勒着她的眉眼,当柔软的唇瓣将要落到她的唇瓣上时,朱唇轻启,溢出两个字:“子繁……”那人微震,最终那一吻也没有落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恍恍惚惚中,温弦只觉一缥缈如烟的声音传来:“阿弦,我走了,谢谢你这些日子陪着我,这些日子是我度过最快乐的日子。”
温弦醒来时,外面已大亮,她揉揉有些疼痛的头,看到屋内干干净净的,叫道:“君知?”
随后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她拿过来看见上面几个字:阿弦亲启。
抽开信,也只有寥寥数行:
温弦,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在风花雪月之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分别,却不想与阿弦分别。只盼他日再见,能与阿弦再把酒言欢,他日年老,能与阿弦一起泛舟湖上,一壶酒,一把琴足以抚慰平生。
原来,昨日,君知是想与她告别。
温弦出来向老鸨打听到君知是昨日晚上突然说要走的,并未说明去向。温弦微微一叹,只能盼着他日有缘,能再与君知相逢。
脑子依旧有些混沌,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春梦,梦见君知亲了她……
人走,一切空。
温弦推开门又在君知的房间呆了许久才离开。
三日后,徐向晚的迎亲队准备完毕,启程前往南夏国娶亲并祝贺男皇大寿。
出发的时候,一条长长不见尾巴的队伍,那些强悍的士兵持跨刀,旌旗猎猎,着实壮观。徐向晚登上马车,温弦早已坐在里面连连打着哈欠。
徐向晚坐到她身边:“不知是谁前两天还说不来呢,今天就钻到人家车里了,也不知道是谁自己早就对某某人死心了,其实那颗小心脏啊从来都没死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