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曼在京城的风头,一时无两,不过,她本人倒是丝毫不在意,每天都陪着林思。
这天,沐曼正陪林思吃午饭呢,紫衣突然就急冲冲地跑过来
“小姐,小姐,三王爷府的管家来了。”
沐曼一愣,三王爷?
同林思道了声别,边去前厅找那管家了。
“老奴见过沐小姐”
沐曼看着他,这个人她了解过,房瑜,很是好听的一个名字,人看起来也很慈祥,从小就服侍龙笥。
房瑜任沐曼打量着,也打量着她。
早先就时常听见王爷和竹公子谈论沐家大小姐,心里还奇着呢,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竟让竹公子如此念念不忘。
虽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是对沐曼很满意。
“房管家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听着沐曼这略带不满的话语,房瑜有些迷茫,自己是怎么惹着这位大小姐了?
后来一想,大概是因为竹公子吧!房瑜笑了笑,原来是两人闹别扭了。
突然,他眼睛一眯,眼里满是试探,笑道:“老奴倒是没想到,沐小姐竟知道老奴。”
沐曼幽幽地看着房瑜,心中冷笑,居然还想试探我?
不过,沐曼却不愿与他纠缠下去,以命令的口吻说道:“说吧,何事。”
房瑜一滞,他是如何都想不到,母猫沐曼竟会用这总语气跟他说话。
他是谁?王爷府的管家,虽是个下人,却比沐曼这个商贾之女要好贵得多,他自谦,她竟堂而皇之的受了?
不过,到底是活了半辈子的人,只一瞬间,他便回过神来,笑到:“三王爷有事同你说,请你现在就去府中。”
沐曼点了点,让房瑜在这稍微等会儿,她去换身衣裳。
过了片刻,沐曼一袭蓝衣,出现在房瑜面前。
纵使房瑜之前对沐曼有些不悦,此刻也不得不承认,沐曼很美!
“走吧!”
过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沐曼才到三王爷府。
大厅内,竹丝时不时的就往门口看去,还用手端着茶杯掩着。
终于,一道倩影走进来。
“民女叩见三王爷。”沐曼屈膝。
竹丝和龙笥相视一眼,发生了什么,她的语气竟如此冰冷?
房瑜见竹丝也一脸,不由得有些想笑,连忙退下去。
“咳,沐小姐这是……?”竹丝小心翼翼的问道。
沐曼并不理会他,只是冷睨他一眼,随即看向龙笥,问道:“不知三王爷此番叫民女过来,有何要事?”
龙笥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沐曼,像是吃了火药一样。
“哈哈哈,可是女状元沐大小姐来了?”
门口,一个年近花甲却精神抖擞的老爷子走过来,爽朗大笑。
沐曼依旧冷着脸,看向来人。
老爷子看沐曼冷着脸,连招呼都不打,便有些不悦,径直走向一旁的座椅,认真的打量着沐曼。
沐曼等了一会,发现竹丝和龙笥竟都不说话,又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如此不拘一格,想来不是王侯将相了。
既如此,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想通后,沐曼便也知道了,今日,大概就是这位老爷子想见她,她才有幸开眼,瞧一瞧这王爷府。
“不知这位老先生怎么称呼?”
哼!老爷子竟将头偏向一边,不理会她。
沐曼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又问道:“不知老先生之前为何称小女为‘女状元’?”
老爷子这才看向她,说道:“你很得意?”
沐曼一滞,好个傲娇的老头!
不过,沐曼确是大方的笑道:“得意谈不上,不过是与有荣焉。”
老爷子一愣,与有荣焉?呵呵,这是想说,‘女状元’这个名号我不认,但金科状元确实是我朋友,我自然觉得自豪!
看着沐曼这大大方方的样子,老爷子都是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老夫姓连。”
沐曼连忙行男子之礼,作了个揖,“连老。”
连老又是一愣,不就是端了会架子嘛,竟如此讽他?
一旁的竹丝不厚道的笑了,这丫头,还真是小心眼。
殊不知,沐曼只是不愿行礼罢了,并不是要以男子之礼来讽刺连老。
就在沐曼想和连老套近乎时,一个小厮走进来。
沐曼眉毛一跳,这不是二柱吗?
二柱看了她一眼后,便移开了,说道:
“王爷,大王爷、二王爷、南陵太子门外求见。”
“不见!”竹丝略带不悦的说道。
话音刚落,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
“先生好大的气性,谁招惹了你不成??”
厅内众人看向门口,大王爷三人已经进来了。
“总归是那些不长眼的东西。”竹丝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着。
龙脊听见竹丝这话,脸色更阴沉了,不过是一个谋臣,竟也敢看不起本王?
竹丝确实看不起龙脊,虽然他平日里总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单看他这一身武功,纵然比不过龙笥,却也是个中好手。
可龙笥呢?也是当过太子的人,喝花酒,赌博,无所事事,如今还不请自来!
就在龙脊要发作时,司徒德开口:“这位,莫不就是连老?”
其实,司徒德见过连老,不过,上次见面的时候,一来,时间太短,二来,这次不请自来,定是让连老不悦,他想着,若是能好好表现一番,但是能挽回点形象。
因此,司徒德此刻像足了一个不耻下问的谦逊学子。
“正是老夫,你是何人?他们又是何人?问的如此不懂规矩,竟直接闯了进来?”
果然……司徒德心中苦笑,还是留下来不好的印象。
“在下司徒德,那两位是东陵的大王爷和二王爷。”
话落,龙脊连忙走上前来,自我介绍到:“老先生,那便是本王的二皇弟。”说完,龙脊还指了指在一旁的二王爷。
沐曼瞥了龙脊一眼,真是蠢货!
先不说连老在她心里是怎样,但近日来,连老在京城的名声可也不小,对待这么一位高人,龙脊居然还摆着王爷的架子!
司徒德堂堂一国储君,都如此谦逊,何况他区区一个王爷?
况且,这司徒德明摆着是让他给自己做陪衬,一个太子,却谦逊无比,一个王爷,却自视甚高,想必任谁都更欣赏司徒德吧!
难怪他的太子之位被罢,就他这脑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沐曼看着在一旁交谈的三人,又看了看一脸不悦,低头玩弄茶杯的竹丝,不由得感叹一句,我的存在感怎么就那么低呢?
突然,沐曼发现一道视线锁住了自己,沐曼抬头,竟是龙笥。
她看着龙笥,越看越觉着不对劲,司徒德三人的行为,明明就是在打他的脸,他怎的一声不吭,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悦?
“连老这品的是何茶,如此清香。”
沐曼看向说话的人,不由得想笑,拍马屁也不能这么拍吧?
“呵呵,司徒公子说笑了,不过是一汪清泉而已。”
果然,司徒德的脸黑下来了,一脸阴鸷,却是看向龙笥。
龙笥却不看他。
司徒德也自知自己不请自来,不好讨茶喝,可不是每个人都这般。
“三皇弟这里,哪怕只是一汪清泉,也这般清香,就是不知,皇兄可有这个荣幸,坐下来好好品一品?”
沐曼看向说话的龙脊,真是好大一张脸!!
“来人,赐坐。”
“噗嗤”沐曼闷声一笑,这个龙笥,还真是睚眦必报,比自己还小气!
不对不对,我才不小气!
果然,龙脊的脸又黑了,忍了忍,还是没有发作。
心里却在暗恨,他们最是不请自来,可他怎能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没有茶水就罢了,竟连把椅子都没有,他说说他又如何?又没有说错。
可他倒好,竟如此讽他,他是他的大皇兄,他怎可如此尊卑不分?竟然让人赐坐,他有何资格?
待坐下之后,龙脊不悦的说道:“好个不懂事的婢女,见到本王非但不行礼,竟连茶水都不知上,如此不知事,真不知是跟何人所学!”
沐曼冷冷的看着龙脊,不敢对龙笥发作,就对她大发雷霆?真是有男子气概!哼,沐曼转了个身,同连老交谈去了。
“好大的胆子!本王今日就教教你,何为尊卑!来人,将这婢女给本王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皇兄好大的气性,喝杯茶消消气。”
万万没想到,龙笥居然替沐曼出头。
见此,龙脊只好作罢。
倒是在一旁品茶看戏司徒德,借着喝茶的姿势,眯了眯眼,勾起嘴角,无声笑了。
这个女子,倒是有趣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