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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司法哪有那么腐败呀

看到韩亚的白色宝马停在门口,我进了包间就对韩亚说:“亚姐,怎么开车来呀,三五火锅要包打的费的,你这一来一去,得亏多少钱呀。”

韩亚笑道:“今天还就奢侈了,看!”说着举起桌上的红酒瓶,我一看,是木桐1994,我立即叫道:“天啦,这可是木桐呀,天啦,这得多少钱一瓶呀?”韩亚笑道:“今天是我事业起步的大日子,你敬我一杯吧。”我早就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桌上那杯木桐上了,这可是这近两百年来唯一从二级升级到一级的酒庄啊。

听到韩亚这么说我立时举杯道:“喝!”然后将小半杯酒倾入口中,然后摇头晃脑一阵,不小心就吞了下去。一股暖流从喉咙升起,炫丽夺目,我说道:“好喝好喝。”

韩亚很优雅地喝了一口,放下酒杯说:“重来,好好敬酒。”我只得端起酒杯对韩亚道:“韩师姐容光焕发,乃生发之象,看来是要大发呀。正所谓苟富贵,无相忘,干!”说完首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韩亚说了句“这还差不多。”也将杯中酒干了。正这时,安之推门而入,奇道:“亚姐,不是今天开张么,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早说嘛,我还专程回去带了一盒名片在身上。”我立即批评道:“安之,你太势利了,今天的主角是韩师姐,你就把你的业务放一放嘛。”

安之的余光瞟到桌上那支开了的木桐,眼中绿光一闪,立即倒了个满杯道:“我自罚一杯。”我与韩亚正想拦,他已经一口干了。整整150ml木桐啊,这个跟猪八戒吃不参果有什么区别呀。我听到韩亚在轻声在说:“糟蹋了,糟蹋了。”我心想,安之知不知道这是1855的列级酒庄啊,当成冰川时代来喝了。

我问韩亚道:“亚姐,今天开张,怎么这么少的人呀?”韩亚说:“我在崇州人生地不熟,除了你们两个哪儿认识什么人呀。”我说:“五间铺面得多少房租,你孤身过来做生意风险是不是太大了啊。”韩亚道:“你们两个可以在崇州接案子,就不准我在崇州卖酒吗?等着吧,我的爱尚一定会在崇州站住脚的。”

晚上韩亚住在崇州大酒店,我和安之回长运路上直摇头道:“师姐住这么好的酒店,得卖多少酒才够今晚的过夜费啊。”我的内心是非常愿意倾尽所有,分担韩亚一半的住宿费的。

第二天一早,安之去学驾校,我去邓念刚的店里坐班接待咨询。韩亚又打电话叫我去店里密谋市场开拓计划,我心想我这边钱包都要见底了,还敢谋什么市场开拓呀,但不敢说出来,只点点称好,出得店来,等得2路公交车,往杨祠街去了。

爱尚简美酒窖,美式乡村风格,刚一进门一个笑容甜甜的女服务员就对我说:“欢迎光临。”我立即对她施礼,装作很绅士地说:“小姐,请问你的QQ号码是多少?”女服务员笑容僵了僵,说道:“先生先看看新世界的红酒还是旧世界的红酒?”我说:“先看看老板娘吧,在吗?”那女服务员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僵立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正这时,韩亚从酒架后走出来,看到我到了,叫了声:“师弟,快过来坐。”我立马向韩亚走去,经过女服务员身边时说了句:“老板娘不错。”

韩亚叫我评价一下装修与布局,我立即献上马屁:“人杰地灵,物华天宝,装修得当,无懈可击。”韩亚皱眉道:“说人话。”我说:“装得好,装得好。”韩亚叹了口气道:“好吧,不难为你了。我今天找你来是想你能否介绍一二个朋友给我,我作为切入点慢慢开发市场。当然,你也必须给我介绍人来买红酒,我算你30%的股份。”

一听到股份,我心头一热,但转念一想,这么大的五间商铺在崇州卖红酒,我在崇州就没见过几个人喝红酒,这个风险太大,保不准得亏。于是我坚决不要股份,我说:“亚姐,兄弟们为你卖命那都是应该的,哪敢要什么股份啊。坚决不能要。”然后我又想了想说,“我在乡下长大,认识的有钱人太少,目前有一两个可以给你介绍的,我给她们打电话吧。”

于是我跟厉欢和林小青打了电话,厉欢正在怀远镇采访,来不了,林小青倒是立马从茶楼赶了过来。不到十分钟,一见如故的韩亚与林小青姐妹相称起来,亲热得不得了,我几次想插句话都没有找到机会,我假装接了个电话离开了爱尚酒窖,她们也没有发现。

出门的时候,那个笑容甜甜的女服务员也背过身去,连一句“欢迎再次光临”也没有。走在大街在,很后悔把林小青介绍给韩亚,搞得时间到中午了,韩亚也没有留我吃午饭。2006年的崇州,整个大街上的商铺都在放着同一首歌—香水有毒,在优美的旋律中,我闻了闻我的身上,可惜没有韩亚的香水味。

此后我便常常到爱尚酒窖蹭酒喝,从法国到意大利,从西班牙到智利,从美国到匈牙利。一旦接触多了红酒,就很容易真正地爱上红酒,这一点,韩亚是深有感触,估计这也是爱尚酒窖名字的来历了。同时,我更是英明地想当初回绝韩亚给予股份的要求是多么地英明,这么多天了,我真没看到几个人进店来选酒。

一天,我正和韩亚闲聊以前川师学校里的一些趣事,接到了益州中院的电话:“你是任律师吗?孙婷婷案定于9月17日开庭,承办法官是鲜院,有案子上的事请与鲜法官联系。”我问道:“请问鲜院鲜法官的电话。”对方说了电话,我记在卷宗上。

韩亚默默地看我打完电话道:“孙婷婷这个案子一审判决我也觉得有问题,你想二审改判就求求师姐吧。”我奇道:“我干嘛求你呀,除非鲜院是你干儿子?”我正打算收拾卷宗,见韩亚一脸得意地看着我,脸上有异彩流动,我心中一亮:莫非,莫非鲜院真是她的干儿子?我立马拉着韩亚的衣袖道:“求求师姐,求求仙姑救救小的一救。”韩亚脸上更得意,笑道:“不够不够,再多求一会儿。”

我长吸了一口气:“师姐英明神武雄才伟略才貌出众英俊无敌智计武功天下无双女中诸葛人中龙凤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古道热肠行侠仗义为国为民三个代表。”韩亚笑道:“这个受用,打电话吧。”我说:“打电话?打什么电话?”韩亚道:“打鲜院的电话。”我高兴地应了句“得勒”,乐得屁颠屁颠地打通了鲜院的电话,并特意按成免提交给韩亚,韩亚见我按了免提,皱了皱眉接了过去。

“鲜院,我是韩亚。”半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激动的声音,竟然是川普:“韩亚?韩师妹怎么想的到跟我这个师兄打个电话呀。”韩亚道:“闲话不多说了,崇州法院上诉的孙婷婷案是你在办吧。”鲜院道:“是啊,这个案子过几天就要开庭了。”韩亚道:“孙婷婷是我朋友。”电话那头传来标准的川普:“明白了,韩师妹,一定照办,保证完成任务。哎,韩师妹,好久不见了,抽下时间聚一下吧。”

韩亚说:“好,改天。”电话那头仍传来标准的川普,但韩亚已经挂了电话转头对我说“好了。“我呆呆地看着韩亚半晌才说:“师姐,就这么简单?”韩亚笑道:“就是这么简单呀,你还要怎的?”我说:“这就胜诉了吗?”韩亚道:“当然胜诉了。”我说:“这、这不需要吃个饭,唱个歌,洗个澡,递个红包什么的?”韩亚笑道:“你想什么呀,司法哪有这么腐败啊。”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仍仿似在梦里一般,我又不放心地说:“孙婷婷案还没有开庭就这么就赢了?”韩亚道:“可不咋的,快去三五火锅定个包间准备请我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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