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坐落在我身边,把一张ok绷贴上我的额头,从翘起的嘴角中掠过一席话算作答案,“阿温,我很高兴能为你做这些,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力所能及的保护你是为了报答你当年的知遇之恩,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们之间并不是我在一厢情愿……”我柔和了瞳眸等着她的下一句点睛之笔。
“你也在一厢情愿,”张扬从一张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中淡然出口,一副欠揍的样子,我们相视噗嗤一笑,眼角都噙了星星泪点,我明白张扬指的是千钧一发之际我用身体替她挡那个疯女人突然掏出来的匕首。
“去陪端公子吧,这个时候你应该陪着他,争取成为市长的儿媳妇,这样万一我被这次的事拉下水,你还能拉我一把,”面对又电量满满发话呛我的张扬,我埋下忧心将“要是端伯伯这次也和你一样被拉下水怎么办”改装成“放心吧,张医生,到时候我一定会发动所有人脉把你往水底踩的”后信誓旦旦吐出口。
佯装若无其事拉开门离开的前一秒,张扬叫住了我,“记住你说过的话,祸害遗千年,所以端公子还有得活呢,”我点头掩上门,却终究信服不了自己说过的话。
端木品是祸害,且是身上流着稀贵熊猫血的祸害,古语有言‘物以稀为贵’,可是端木却没享受过这种千里挑一的待遇,他等了28年,也只等来了这一次戏剧化的机遇。
我花了近半小时的时间整理好情绪,才抬手覆上这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病房的门把。透过推开的细小门缝,我看到端木正倚靠在病床上,木质画板放在支起的左膝上,此刻正俯首专心致志的画着设计图。
温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他栗色的短发上,让这一帧安静的如同被定格的画,连铅笔与画纸间摩擦婆娑的声音也没能打破这绝美的安静,反倒替这幅画添了些生气。
我刷地将门推开到极致,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掠过他腿上的画板,如弃敝屣地甩到地板上,木制与木制的特大碰撞声引来角落处某人对我的怒骂讨伐。
“喂,你这个疯女人,你发什么疯呢,这可是你面前这个身残志坚的男人一上午的心血,你就这样毁掉……余温,你丫就是上天派来折他的寿的吧?”
“谁发疯谁身残志坚谁折寿了?唐老三你别分不清主客,分不清上下属,你一个下属在这翘着二郎腿喝着好茶,让你的上司费尽脑汁的画设计图,你这么身残志也残,难道就不怕折寿?”
绕不过我的巧舌如簧和恢弘气势,一身纨绔子弟打扮的男子果然收了锐气,转而阴腔阳调攻我软处,“哟,这十多天没见,这脸上这是怎么了?挂彩了?渍渍渍,端儿,换身衣服,三少带你去夜店换换口味,反正庸医生现在也毁容了,你也就没必要在她这棵枯树上吊着了。还愣着干吗,端儿快去换衣服啊,从进门我就想说了,这身麻皮袋样的病员服真是扎得我不敢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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