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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钱和爱情

七天的风吹日晒转瞬而去了,虽然很辛苦,却很快乐。和教官相处的时间也是亦师亦友,从他们军人的身上我们可以学习到很多东西,一种刚毅,一种执着。

那时教官走的时候,许多人都去送了行,言武没有,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着。记得前一天晚上和傅教官聊天的时候,他说,今年就会退役了,家里有一个很好的姑娘在等着他。他说他做了八年的兵,今年二十八岁了,把所有的青春美好的年华,把所有的激情和热血都献给了军队,然后就回家了。傅教官和自己说到这些的时候,言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片冰凉,没有问傅杨这么做值不值,虽然离开后部队会给一笔不少的钱,在外人看来什么也没有得到,白白的浪费了自己最美好的时光。可是除了当兵这条出路外,那时的他已经没有一个好的选择了,难到当一个打工仔,在繁华的城市里挥霍那些年华。比起后者,前者显得更好了。想到傅杨退伍以后的生活,平凡中顶着这个时代的压力是多么的大,言武也很迷茫,很迷茫。

傅教官的事儿,让言武想起了在初一放暑假的时候在母亲那里,一个沿海的城市。周围都是来自各地的打工一族,他们努力,奋斗,拼搏。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些人为了家庭,像父母一样为了自己,想给自己一个辉煌的明天。那时言武记得在自己的隔壁住着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在为自己的未来在奋斗,人虽然不是很帅,其他的什么优点他身上都可以体现的到,他知道如何对一个家庭负责。他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孩,所有的奋斗也都是为了她,具体的两个人在一起有多少年了,言武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很久了。那时记得他在和一群人聊天的时候,他很激动的说再过不久他就要回家结婚了,也是从那天起,言武从他圆圆却不白的脸上,知道了幸福的笑容是什么样子的。

他还喜欢在海滩边捡一些很好看的小海螺,因为他的工作经常的要出海,所以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不难,难的是,他要在这些海螺的尾部细心的钻一个小孔,然后用买来的红绳一个一个的穿好。他在完成最后一个的时候,言武当时在身边看着,他把那条海螺项链戴在脖子上,笑眯眯的蹲在地上问着言武好不好看,言武愣了愣才说,好看,好看。本来言武是想找他要一个的,又犹豫了,不是怕他不给,而是心有不忍。因为他说他要邮回家里,给那个女孩,他一直为之奋斗的女孩儿。那天,他很开心,很快乐,很满足。

后来,言武看见他在屋里和他一个好朋友喝酒,喝得很凶。依稀的听见他的朋友对他说,她不要你是她的损失,世上的女子那么多又何必在乎她一个,刘备也说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再换一件不就得了。言武没有听见他回答,从门缝里依稀可以看见,他只是在汹汹的喝着酒,最后突然间趴倒在床上,看见那条海螺项链从他手中断裂,散落在地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那时言武第二次看到了现实,他知道那个女孩为什么要离开他,所有的人都知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如何的喜欢她。只是这段感情随着海螺断裂散落在地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归于沉寂。言武也是从那时清醒的认识到,有些人是永远不在乎你对她的心的,她在乎的只是富贵荣华。有些人永远会在乎她对你的心,只是那时却是物是人非。就像那时的这个人一般,就像那时的欣姐一般。

现在想想当时那个人的朋友大概也是急病乱投医了,什么叫天下女子这么多,何必要在乎她一个,若真的像他这么说,世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鲁迅在他的一篇《伤逝》里也说过,人只有生活着,爱才有附丽,这句话按现代人的说法就是,没有钱,再纯洁的爱情,也会被生活所埋葬。

教官走了,许多女生都哭了,甚至还有一些男生。七天虽贵,却还没有到生死别离的程度。哭,在言武看来,是给人看的。言武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对自己的父母感恩的哭过,除了觉得在外受了委屈,或在父母自己的手中受了委屈在他们的面前哭过外,只怕还没有像对教官这般对过自己的父母。十几年之情却还不如这七天之训,这究竟在讽刺着谁呢?

军训之后,学习也步入了正轨,各任课老师便渐渐的浮出了水面。身在小班里有些不习惯,一向不喜欢老师理睬自己的,现在却视若珍宝,成为了老师手里的掌上明珠。学校对小班也是极其的照顾,例如不用做义务劳动打扫校园,学校里的什么娱乐活动都不会有份额。在学校看来,他们的义务就是好好学习了。小班里每个教室都会有一台多媒体教学,平行班则没有。之所以有这样的优厚待遇,无非是在给学校的未来一个良好的环境,也是在学校里演绎着《进化论》。

高中的放假时间也都变了,一个月回一次家,其他的双休日在学校里补课,当然也不是免费的,老师也是要生活的。

第一次越来越临近月底的日子,许多人的心越来越无法平静,想到在学校里过着中秋节,总是有悲愤在心中,有苦难言。对于走读生来说却还好,影响不是很大,也是可以回家和家里人团聚的。

夜晚,月亮悠悠的露出了面,一层薄雾似轻纱般半遮半掩,似一个抱琴而出的琵琶女,看的不分明。万山灯火都静了下来,向窗外看去只有零星的几点,发着昏暗的光芒。秋风吹着树叶在窗外沙沙作响,转眼之间又是一个秋天了,屋后的那些桑叶又要化作尘土了。教室里很静,言武痴痴的看着窗外,耳边不断的被风扇转动的声音打扰着,那树叶的沙沙声,在这种环境下也是要细细的听才听的分明。

言武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气,在纸上的一页随意写下几个字,孤独的守望者。

第二天清早起来的时候,奶奶如以往把早饭准备好了,然后等着言武吃完,在收拾好。现在上了高中以后,又是放学比较晚,差不多要十点二十分的样子才到家里,奶奶身子虽然健康言武还是有些担心,所以就和奶奶说了一下晚上就不必再等了,让她早早的睡,言武是关心,对奶奶和外婆,爷爷和外公的感情是谁也无法明白的。每天晚上放学回家更是轻手轻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再把奶奶开着的灯关着。

言武打着哈欠出了门,把门轻轻的带上,季缘见他一脸困乏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道:“小武,你怎么了,昨晚睡的不好吗?”

“没什么,昨天晚上看了一会儿的书,睡的有些晚。”言武一边笑着一边打着哈欠,说道。

现在的天亮的都比较晚,黑的也比较早,所以就有了一个说法,叫迟到早退。晚上回来的时候,听见最多的还是机动车的声音,早已成了习惯。许多的店铺还没有关门,多色的霓虹灯在街道两边不停的闪耀着,炫耀着属于它的繁华。现在言武和季缘两人走在街道上,天依旧是黑的,起来的时间也比以前早了许多。言武夏季的衣衫还没有退,一路上骑着车还是有些寒的。昏暗的灯光依旧照映着这条路,为它守护着光明,路的两边黑影幢幢的,似影魅一般,没有了不久前的闪耀灯光,变得有些狰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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