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给我一个像样的解释。”云玥璃脸色阴沉地开口。
方才云玥璃终是自己推门进来，但眼前这一地的血迹与面色痛苦靠在墙边的柳河，让少女顿时慌了神，连忙将少年扶到焦黑的床板之上躺好，且强迫其服下几枚丹药。
“应当是…走火入魔了吧。”柳河开口说话都有些困难，但仍旧是在尽力瞎编着，若是说自己闲着无事自己掐断法力玩……不敢想象到时少女那恐怖的怒火。
“你练气一层了？”少女似是发现了什么，惊讶之中带着喜意。
“托你的福。”
“哼，看你这床板就知道是练火球术练得，怎么样，不是想象中那般容易吧？”少女笑道，她可是知道柳河苦修起来有多么拼命。
“是是是，太难了。”柳河乐得云玥璃替自己找的这个理由，半真半假地顺着点头。自己也觉得这火球术实在有些太难了，不过这跟下面那一地血可没什么关系。
“所以这事急不得，慢慢来就好，”少女看了一眼柳河，“本来怕打击你不愿说的，但如今你已经突破练气一层，想来有必要让你不要太过骄傲。”
“？”柳河纳闷地看向少女。
“我如今已是练气二层修士了。”少女叉腰得意道。
柳河顿感体内伤势急剧加重了几分，“你就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件事情的？”
“当然不是了，”少女摇头，接着又点头，“也可以算是吧，这刚从师父那边出来，见了你自然要说说修为一事了，哦对了，既然你已经练气一层，就选我师父吧？有我在肯定不会太过困难的。”
“这个…恐怕有些困难，”柳河支支吾吾，忍着由于丹药效用已然缓解了许多的疼痛，将新手牌从芥子袋中取出来，“我已经选了王长老了，还说若说半年内若能突破练气二层的话便收我为亲传弟子。”
啪！柳河脑袋顿时吃了一记粉拳。
云玥璃气呼呼地盯着少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练气一层不告诉我也就罢了，怎么能选王长老！你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不管好赖一股脑全收的么？还有那什么半年练气二层，连我都做不到，这分明是想瞎猫碰上个死耗子。”
“也不能这么说吧…”柳河毫无底气，但人家终归是长老，还是要留点口德。
“哎，反正你拜都拜了，再说什么也没用，”少女深感可惜，“只求你快些突破练气二层，如此一来师父她老人家也好有理由收你为亲传。”
“还能抢弟子？”柳河诧异。
“你说呢？好东西谁人不愿意要？更不要说是弟子了，”少女反问道，随后看了一眼床板，“这几日我也闲着无事，便来指点指点你修行。”
“这…”柳河还在纠结要不要将几日后与姜阁约好一事说出来，想来要是如此做了准少不了被一顿臭骂。
少女眼睛一瞪，“怎么？还嫌弃我不够资格？火烧床板道友？”
“咳咳……叫火道友也许更入耳一些。”
……
一连四日，柳河完全是在云玥璃的监督下修行。包括了练气经的运转，操控灵气的方法，皆有显著的进步。不得不说少女还是有那么些善为人师的意思。
如今的柳河已然不是之前那个对于寻常修士修行一窍不通的少年了，体内法力几近融会贯通，经脉之中缓缓流转的涓涓细流透着一股和谐。虽说距离练气二层还有较大差距，但练气一层的修为算是在云玥璃的帮助下彻底稳固了下来。
若是单用寻常修士的手段切磋，柳河有信心在几招之内战胜四日之前的自己。
至于锻体方面，自己只能在夜晚少女回去之后偷偷加练，断招一事再也未敢尝试，那种如同经脉窒息般的痛苦不仅仅是肉体上的，且对精神造成的恐慌也不是说笑。
不过好在有位面这么个天然的练体途径，厚重的压制力下，所带来的成果便是肉身越来越具韧性与力道，假以时日想必自己在练体方面会有长足的长进。
只不过，灵术方面仍旧寸步不进。
“我明白了！”看着一捧清水在被柳河祭出的瞬间散掉，少女惊呼道，“你看啊，厚土术是你修习成果最为显著的灵术，但火球术与聚水术却徒有其表，根本做不到伤敌的目的。”
“然后呢？”柳河同样有些猜测，但还是向先听听少女怎么说。
“厚土术乃加持修士本身的灵术，而另外两种则是需要将所凝聚之物祭出的灵术，”少女看着一旁不住点头的少年，煞有介事道，“也就是说，你不能很好地操控离体之后的法力！”
“英雄所见略同！”柳河大点其头。自己也察觉到凡是需要最后离体的灵术，其后果便是离开手掌的瞬间便会涣散，这也同样包括了那柄木剑。
绝大多数练气一层修士，都能做到操控灵剑歪歪扭扭地飞上一阵子，能否对敌暂且不谈，但好歹也能勉强称之为御剑，但柳河却完完全全做不到，别说歪歪扭扭地飞，就连在空中悬浮都不行，“依师姐看，应当怎么解决？”
“不能怎么解决，只能练。”云玥璃摊了摊手，“这说明你没有修习灵术方面的天赋，跟我相比还是差上一些。”
“其实你不带上后面那句，还是比较客观的。”柳河撇了撇嘴，“你不回自己师父那里去？正午过后我应该有些事情要做。”
“今早请安时师父并没有交代特别之事，所以想来也不必回去，”少女道，“你有何事要做，比起努力提高毫无天赋的灵术修习还重要？”
“……总之就是有事。”
“说给我听听。”少女有些好奇，“到底何事还不能让我看见，不会是跟哪位师妹约好了后山相见吧？”
“……赶紧收起你那想象力，”柳河仔细观察着少女的脸色，“先说好到时候绝对不能骂我。”
“怎么会，本姑娘如此温柔。”云玥璃用手指拨了拨垂在耳前的丝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个时辰之后，地沐堂讲演台下。
“柳河！！你这是要找死么！！”云玥璃揪着柳河的耳朵怒吼着。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柳河抻着脑袋，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迫不得已地迈着小碎步跟着云玥璃移动。
方才二人刚刚来到讲演台之时，见围观弟子众多，少女还以为柳河是来此观摩师兄之间的切磋，不禁暗自点头，观摩他人切磋同样也会对自己的修行有所帮助。
且少女还在心中赞叹少年并不是那种只会一味闷头自己修炼的木头人。
只不过当从柳河口中得知等会要上台的并不是别人，而是少年自己，且对手是一名练气二层弟子之后，少女便如论如何都压制不下来那忽然冒起的火气了。
“你知不知道练气二层意味着什么！”少女气道，“那什么姜阁我虽然不认得，但练气二层我可是知晓的，你哪里来的能耐去跟人家切磋？！”
说着，少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实话跟我说，那日我见你屋子里一地血迹，是不是急于修炼伤到经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