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靠近那个小巷,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却只听见外面的人群呐喊声,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纳闷地悄悄伸出半个脑袋想探个明白,里面虽然有点黑,但悠悠在巷里的一个角落里,隐约看到一个大黑影,再仔细一瞧,原来母亲和那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恨不得与对方溶为一体。
悠悠看了半天,母亲和那人还未松手,回头再看看远处的春意,心想:“这件事还是防着她比较好。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我可不想让娘沉塘。可总不能在这干等,要是突然被她发现了,至少要想个理由搪塞她。什么理由呢?唉!娘,你们究竟要抱到什么时候呀?”她蹲在地上开始左右张望起来,许久,总算听到里面有些动静,悠悠竖起耳朵听起来,但外面的声音太杂,只听到什么跟他走之类的话。
正当她想上前听个明白时,却听到春意地叫唤。悠悠赶紧转了个身,朝前走了好几步,面朝墙壁蹲了下来,然后向不远处地春意挥手大声回应:“我在这。”
春意听到了她的声音,赶紧来到她身边,却不见娘,困惑地问道:“三小姐,你怎么在这?苏姨娘呢?”
“娘去前面帮我买了糖葫芦了。”
“那为什么不叫我去?”
“我叫了你,可你不答应。娘见你看得太起劲,她就自己去买了。”
“那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看蚂蚁搬家。蚂蚁好厉害的,从那里一直搬到这里。”
“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把你给弄丢了。”
“春意,娘为什么还不回来?我们去找她好不?”
“那你娘往哪边方向走了。”
“那边。”
“走吧!”悠悠成功地把春意带往前处,离了小巷。
悠悠和春意在前面转悠了半天,也没看到卖糖葫芦的。春意怕娘回来找不到她们,只好先回到原处,悠悠假装生气,在路上磨蹭了半天,在春意左哄右哄之下,慢慢地回到了原处。
果然看到母亲已回来了。悠悠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母亲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这要总算安全了。下次希望母亲机警一点,可别这么大意了。只是有些意外的事,娘不知从何处带来了两串糖葫芦,这下谎言圆得更完美了。
悠悠跑上前去,从母亲手中接过糖葫芦,边吃边问:“娘,你到哪里去了,我等了你好久也不见你回来,后来,我和春意去找你,也没看到你。”
“哦!人再多,耽误了一点时间,娘不是叫你在这等我吗?为什么不听娘的话?我一回来就没看到你们,吓我一大跳。”
“苏姨娘,莫责备小姐,是春意失职。”
“算了!天色也不早了,趁人群还未散去早些回去吧!”
“是!”就这样,悠悠跟着母亲回去了,可从头到尾都没见到那个男人的面目,她觉得有点可惜。
她看了看母亲,母亲表面平静如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下,只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她想了想还是回过头来看看,却不经意看到一双眼看着她们,确切地说看着母亲。那是一张棱角分明地脸,带着刚毅,坚强还有执着。但悠悠认着那双眼,那双像烈火一样热烈的眼,让人不由自主地深入其中,不可自拔,直直地看着母亲。
悠悠抬头看了看母亲,又回过头看了看那个人,见那人总算把目光从母亲那转到自己身上,她不由得对他笑了笑,也不等那人的表情是怎样,径直地抱着母亲的手臂。母亲见状后,抱起她继续往前走,透过母亲的肩膀,见那人还在看,这回却是看着自己。她趁母亲和春意的不注意,悄悄地向那人摆摆手。那人愣住了,然后迟疑地也伸出手挥了一下,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回到家中,爹爹他们还没有回来,母亲一行人回到房中,她早早地打发春意回去休息,自己亲自给悠悠洗漱。悠悠见母亲欲言欲止,几番下来还是一句话也没问。
等母亲弄完一切之后,悠悠突然对她说:“我喜欢他。”
“谁?你喜欢谁?”
“娘,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今晚我全都看到了。”母亲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悠悠,你会不会看不起娘?”
“不会!”
“为什么?”
“他比爹爹好。不像爹爹有一大堆的女人。我以后也要找个像他这样的人。”
母亲不说话了,“悠悠,娘有时觉得你不像一个五岁的小女孩。”
悠悠大吃一惊,心想今天这事,我是做得太过火了,完全不像一个小女孩做的事,看来以后还是要中规中距点比较好。
“那娘会不会因此讨厌悠悠?”
“怎么会?不管悠悠变成什么样,都是娘的孩子,娘永远不会讨厌你。”
“我也是,悠悠也永远不会讨厌娘。”
“好孩子!”
“娘,那个人是谁?”母亲开始讲述她与那人之间的事。也知道那人叫刘大壮。刚听到这名字时,悠悠心里好笑,怎么娶个这么土的名字,和他本人一点也不配。
听完她们之间的事,悠悠问道:“娘,你以后还会见他吗?”
“不见了。”
“为什么?娘!”
“见了又怎么样,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还不如不见。我不想耽误他。”
“娘,你是不是因为我才留在丞相府的。”见母亲诧异地看着自己。
“我听到你们在争吵,虽然没有完全听清楚,但我听到跟我走之类的话。是不是呀?”
娘没在作声,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娘,若有机会,你还是跟大壮叔叔走吧,不要顾及我。不管怎么样,我也是爹爹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傻瓜,娘要真的这么走,你爹虽然不会把你怎么样,可他会迁怒于你。你会过得很不好。再说了,若真的这么走了,你爹面子何在,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而你大壮叔会一辈子背上**的罪名,若抓到了,只有死路一条。我死不要紧,可我不想让他白白地送了这条命。娘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只贪图一时的幸福,而害了你们两人一辈子。娘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娘!”
“只有让他死心。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可大壮叔叔呢?他会放弃吗?”
“只要不见他,时间久了,他就会放弃的。”听着母亲在旁喃喃自语,心想:“要放弃早就放弃了,何必守你这六年呢?只是这样空等下去,让人感动,也觉得心酸。总要想个办法,要不人生有几个六年可以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