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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生死轮回

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我渐渐失去了对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我处在了一个从未来过的空间里,我静静的躺着或者飘着,感觉像是沉睡了好久好久,又好像一直在做着某件奇怪而又无以名状的事,我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只是不断的游荡在各种异像中的空间,没有喜怒哀乐的情绪,只是一味的漂泊。

突然耳边传来妈妈的哭声,不断的哭泣使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她一直在叫我的名字,那声音却好像是从我体内发出的一样,如此的清晰,我对声音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敏锐,妈妈哭泣间的每一个短暂的间歇和呼吸,我都听的清清楚楚,并且对这似乎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声音很冷漠,我内心很清楚是妈妈在哭,可我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这个叫做妈妈的人和我毫无关联,她只是在做着关乎着自己的事,我们只是似曾相识。

渐渐的我对以前的那个世界朦朦胧胧,好像那只是一场关于梦的影像,梦里有叫爸爸,妈妈和一个梅子的人。

不知何时,我徘徊在一道矮小的栅栏前怎么也迈不过去,我不知道关于栅栏的一切,除直到一种叫光的东西的出现,它很明确又很恍惚。潜意识里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思维,不断帮我解释着周围的元素和物质,它要我迈过栅栏,我只好在栅栏前默默的往前走,却总是停在原地,一切让我很迷茫。

这时,一声钟鸣给了我明确的信息:等,再等,还不是时候。

我心头出乎意料的平静,视野却开始了一阵断线,我又陷入了另一种黑暗。

突然我出现在了一片旷野里,地上全是干枯的野草,天空一片阴霾,找不到太阳和云的存在,走着走着我看见了好多人,我猛的感觉到一种孤寂,似乎很荒远的孤寂,我不由的向那些人走去,他们穿着华丽的锦袍,彼此不说话,好像彼此看不见一样。

我正感到奇怪,却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手,回头一看,是奶奶,慈祥的奶奶,脸上布满的皱纹,却很亲切,她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脸色苍白,她看到我先是很高兴的样子,随后立马阴沉着脸大声训斥我:“猛子,你咋跑到这儿了。”

是啊,我怎么会在这,我一片迷茫看着奶奶,心里却腾起了一种关于血缘的喜悦感,让我感觉很舒服,像某种压抑瞬间解脱了一样,让我很想和奶奶和那名年轻男子在一起。

奶奶一脸吃惊的看着我,她抓紧我的手,我感觉一阵冰凉,半天才缓缓的说:“我们王家的三代人,今天竟然在这团聚了…….祖坟啊,唉,祖坟啊.”。那旁边的男子只是看着我,却不说话,可我却感觉他很亲切,不禁对着他笑了起来。

奶奶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转身对着那男子急促的说道:”把钱都给我.”

那男子终于说话了:“妈,全给猛子的,万一他回不去,那咱就得乞讨一年,到时候……”

不等她说完,奶奶猛的转过身,生气的吼道;“多亏你还是猛子的叔叔,这娃被脏东西刚害到这儿,我们…….”奶奶看了我一眼,突然不说话了。

原来是我叔叔呀,我急忙乖乖的叫了一声叔叔,他盯着我,半天才从松散的长袍了掏出一叠厚厚的黄纸,这黄纸我似乎在哪见过。

奶奶麻利的从叔叔手里夺过黄纸,蹲下身来,摸摸我的头说道:”猛子,你闭着眼拿着这些钱走到哪就撒到哪,直到你回到你爸爸那儿。”

我看着慈祥的奶奶,急忙说道;“我要和奶奶在一起。”我真舍不得奶奶,至于那个叫爸爸和妈妈的人我根本没有丝毫的留恋。

奶奶一听我这话。瞬间变脸,抡起手掌冲我的狠狠扇了一巴掌:”猛子,这可由不得你,快去。她指着前方的一条光秃秃的土路生气的说道。

我摸着火辣辣的脸,正要说话,旁边的叔叔却说:“猛子,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明白,你回去后,给你爸说,把祖坟迁到珍珠沟的后山上,让他给我和妈多烧些纸钱,不然我们就得讨饭了。”

我听的莫名其妙,奶奶抬头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渐渐暗了下来的天色,急匆匆的对我说;”猛子,快走,听你叔的话,快走,记住千万睁开眼睛。说着狠狠的推了我一把。

我很难过,刚一回头,却已经看不见奶奶他们了,只有一条荒凉的土路在我面前延展,我按照奶奶说的闭着眼睛撒着那些黄纸,周围突然响起了很多脚步声,我感觉很很多人挡住了,只好站在原地,继续散着黄纸,那些嘈杂的脚步声,让我心烦意乱,好几次我都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想到奶奶的嘱咐,我还是忍住了,闭着眼睛。

似乎过了好久,那道栅栏又出现在我的脑海,和我来到这儿时见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栅栏那头的一块石头缝里透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光,我突然有了一种想跨过栅栏的强烈想法,我刚冲到栅栏前,栅栏却奇异的消失了,我正疑惑间,那栅栏又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远处,我急忙奔了过去…….一直这样,但那种想跨过栅栏的想法越发的强烈,那一丝微弱的光线让我产生了一种极度的渴望,这种渴望又让我迷糊的无法说清楚。

忽然,出现了一个东西,或许只能称它为东西,它引着我在一阵空间的扭曲中不停的前行,知道出现在一个类似于玻璃门一般的出口,我正感到奇怪,奶奶的声音却传了出来,我急忙睁开眼睛,她和我只隔了一道玻璃,可我却明显的感到我和她的距离早已远的不可思议,她看着我,竟老泪纵横,喃喃的说道:’猛子,我的猛子啊…….我看着奶奶慈祥的脸庞,清楚的感到她已经过世了,心里涌出无尽的辛酸,我边哭边喊着奶奶,可她竟然像听不见一样,对着我说:”猛子,带好你脖子里的铜钱绳,记着让你爸迁坟,不然那个脏东西又会害你们的。”

我正要说话,却感觉身体被一块巨型的磁石,吸引着不断的下落,周围全是一簇簇夺目的亮光,我感到一阵眩晕,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猛子,猛子,”有人叫我??好熟悉的声音啊,我感觉很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但却渐渐的感觉到了身体内多了一种存在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真实,并且慢慢的开始变强了。

我猛的睁开眼睛,两双红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脸上全是斑驳的泪痕,我莫名的心头一痛,是妈妈和爸爸,我心里像是憋了很久的委屈,一下子哭了出来,妈妈紧紧抱着我,爸爸粗糙的双手捏着我的手生疼。

我感觉很困,在爸爸和妈妈悲痛又似乎喜悦的哭声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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