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蓝不再看他,眸中伤痛褪去,只剩一片清明。
“白玉雪,你可知,既然这匣子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那么世间只有我一人能打开。”
云梦蓝不能确定匣子里面就是她要的戒指,但是,如今,若想活命,除了拖延时间修复身体,她别无他法。
白玉雪推开隋风,斜睨着她。
她还以为云梦蓝是个情种,却没想到这么快的时间里调整好情绪了。
“哦?白玉莲告诉过你?”她把玩着木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随时都要倒下的云梦蓝。
云梦蓝努力回想着云静初前世的记忆。
在她的记忆中,陆泽成曾在云府住过一段时间,之后便杳无音讯。再然后,西苍的女皇无故病逝,太女继位,朝纲动荡,长达十余年。
就时间来讲,如今,陆泽成已经出现,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陆泽成应该是带走了白玉莲留下的这个木匣子,甚至可以说,就是匣子里面的戒指。
这个戒指,到底有何用处呢?为什么白玉雪执意要拿到,而且竟不惜以宠妃隋风做诱饵。
想到随风,云梦蓝心中又是一痛。
“白玉雪,你可知,自己大限将至?”云梦蓝看她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死人,让白玉雪心中无端一紧。
“放肆!”
“啪——”
站在云梦蓝左右的两个孔武有力的女侍卫容不得她对女皇有半分不敬,于是那沾了盐水的鞭子重重地落在了云梦蓝身上。
密密麻麻的疼痛钻进云梦蓝的身体,她咬住了牙龈,一声不吭;轻笑着抬头,余光扫过隋风,却捕捉不到他半分心痛。
白玉雪也笑,却笑得残忍。
云梦蓝啐了一口,吐出口中的鲜血,轻蔑地看着眼前这个趾高气扬的女皇。
“我的好姨母,你难道不曾发觉,陆泽成,是太女的人么?”
隋风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看向云梦蓝。
白玉雪更是如当头棒喝,笑容僵在嘴角。
隋风惊的是,他和陆泽成分头行动;这些日子,他一直守在云梦蓝身边,不曾离开半步,云梦蓝是如何得知陆泽成的存在的?而且竟也知道,陆泽成是女皇派去盛康国的人。
而白玉雪惊的是,云梦蓝说的这句话,她未曾料想到。细细想来,她立的太女,白痕,与陆泽成之间,或许——
“你们都退下吧。”白玉雪语气凝重。大殿中,只剩她们两人,目光灼灼。
“姨母,我们谈个条件如何。”眩晕一阵又一阵侵袭着云梦蓝,她知道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白玉雪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木匣子里的东西,我给你,而且你放心,既然给了你,我就断然不会再要回来。而且说实话,我对皇位无意;但是,我要你恢复我公主的身份。”
既然白玉雪执意认定她是白玉莲的女儿,那她就顺水推舟,认了这门亲戚。不过,她解释说,自己是白玉莲尚未出嫁时与外族的男人生下的大女儿,一直随生父生活,无人知晓,直到最近生父亡故,她才想着去盛康寻找生母,却不料白玉莲也已经去世了。
白玉雪听完这番话,有些狐疑。
云梦蓝接着说:“当然,你可以召集世间所有的能工巧匠,去研究这个匣子。若是旁人能打开,那我说的,便不作数。你要杀要剐,随意。”
白玉雪眼神明亮。恢复她公主的身份,并没有什么难度,哪怕她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