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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萧皇后迎战宋军 高梁河一战扬名

南京留守韩匡嗣,一直关注宋军围攻北汉国战争消息,说是围而不攻,令他感到纳闷,但辽国援救大军已开过去多日,却杳无消息。他做出各种猜测,有一种状况令他担忧,那就是屋质和挞烈北南两院大王,一升为于越(类同兵马大元帅),一加政事令,随着年事已高,北院大王被耶律奚底接替、南院大王被耶律斜轸接替,他们虽为后起之秀,但经验缺少呀,万一……他不敢去想。望望西天的斜阳,心有些慌跳。马探风驰电挚地回来,报告说有一支大队伍奔南京方向开过来。“看准了吗?是我大辽国的援军?还是宋军?”“从穿着上看是我们辽军!”“继续打探,顺路去告之守卫在南城燕地的北院大王耶律奚底将军。”韩匡嗣下达如此命令。探马又飞驰而去。耶律斜轸的队伍携手同耶律沙的败军退回到南京境内,两将来见南京留守韩匡嗣,告知援军在白马岭遭遇宋军埋伏,冀王耶律敌烈阵亡。而后相互沟通打算,南院大王耶律斜轸的队伍驻扎昌平西北30里的得胜口,与南京(幽州)和驻扎沙河镇守卫燕云之地的北院大王耶律奚底的队伍构成犄角之势,且与“山后”即太行山北支西北的朔州、应州、蔚州等九州之地,保持联系。对幽州城保持声援之势。除南院大王等军界统帅,南京留守韩匡嗣也派出八百里加急,飞骑信使,将援北汉大军退回南京境内驻扎,以及宋朝有可能趁机进攻大辽南京(幽州)城的消息报与辽国皇上皇后。之前,辽朝得知援汉大军败阵,退入南京境内,立即诏令,从沿长城一线屯戌大军中调集一支更为精悍的军队,仍由南府宰相耶律沙率领,准备再次援汉,而且派云州节度使耶律善补、左路千牛卫大将韩勃,走雁门关援北汉,与南院宰相耶律沙新军协同作战。当见南京留守韩匡嗣来报,便停止援助北汉,下诏各路兵马退回原位。

北汉驸马督尉卢俊取道代州,到南京向辽国报告北汉降宋的消息。韩匡嗣不敢怠慢,又派飞骑信使速去向朝廷报告。辽朝下令停止援救北汉,援军已出发的立即返回,没出发的原地待命,耶律斜轸等退驻南京境内的部队和南京的一切辽军队伍立即进入战备状态,随时迎击入侵之敌,这就等于下达战争动员令。据信使说,皇后萧燕燕新自过问宋与北汉战事,并加紧部署对宋国实行防御。

宋太宗用了不到半年时间灭了北汉,说明宋国是做了充分准备的,实行了有效的围困打援的战术。宋太宗被胜利鼓舞,不顾将士们的反对,挥师东进,想一鼓作气攻占幽州(大辽南京)城,进而夺取燕云十六州。大军从山西晋阳原北汉都城出发,要翻过太行山天险。山路崎岖,大军行进艰难。宋太宗还要几辆车辇拉着宫女嫔妃,包括北汉主奉献的小美人,供他一路寻欢作乐。几天后,大队伍翻过太行山,到达河北境内的镇州(正定)宋太宗遣使调发东京汴梁与河北诸州的兵器装备和粮草,还委派原北路统军使潘美含新近降将杨业催办粮草,运往前线。

宋军企图涉易水、过涿州,直奔幽州,但在沙河遭到辽布置在那里的北院大王耶律奚底、乙室已部大王撒哈拉与统军使萧讨古组织的阻击,宋军先锋军虽奋力冲杀也不能通过,直到宋军主力投入战斗,击败了耶律奚底所率辽军,才推进到涿州,次日宋军抵幽州(辽南京)城南。

宋军按提前部署,定国军节度使宋渥军围攻城南、彰信军节度使刘遇军围攻城东,武定军节度使孟玄喆军围攻城西,河阳节度使崔彦进军围攻城北。由于幽州城坚,箭矢如雨,想一举攻下城池,那几乎是痴心妄想,尤其南京留守韩匡嗣这样的老臣,多谋善断。东西南北四门,那门攻得凶,他便及时往哪门调拨兵力。宋军连撞车都没推到城门下,便被滚木雷石摧毁了,别说云梯了,根本靠不上城墙边。伤亡惨重,士卒筋疲力尽,只能退回营寨。

宋太宗把指挥机关设在幽州城南宝光寺,确实便宜他指挥作战。他差不多一个时辰便派人督战一次,直至把攻城的宋军都累得直不起腰来也没有罢休。

宋太宗在锦帐里吃喝玩乐也一直未停,陪伴他的女人是北汉主奉献给他的小惠妃,那真如杜牧的诗里写的那样:“娉娉袅袅十三余”,“楚腰纤细掌中轻”,让好色的宋太宗喜欢到极点了。笙歌漫舞,翩跹鸾殿,灯红酒绿,玉体销魂,然后甜喷喷地睡去。突然呓语:“打到西楼去,抱回萧燕燕!”呓语声音很大,被来向皇上秉报河北州县第一批粮草已运抵到前线的总后勤官潘美听个正着,潘美驻步,不敢打扰皇帝的艳梦,忙退出锦帐。回到自己的临时军帐,忽然计上心来,去宋渥部找来一位小校,指使说:“把皇上的话对南京城里喊话,今晚找个北汉献来的宫女陪你睡觉,放心大胆地去喊,宋渥将军那里我已替你说好了,快去吧!”

“打到西楼去,抱回萧燕燕!”这句话一直喊了有一个时辰,城里的辽军放箭射不着,干生气。南京留守韩匡嗣是汉人,知道如何以牙还牙,他也找来一位小校,教说:“你去向城下宋军喊话‘活捉宋太宗,套驴磨豆腐!’快去,气死他!”在城上喊话,宋军放箭也射不着。有人问“套驴磨豆腐!”啥意思?有人答:“这还不懂?光腚推磨,转圈丢人呗!”一阵哈哈大笑。忽然脸都吓得如白纸,皇上宋太宗来到他们身旁,围攻北门的将军宋渥忙解释,还拔剑要杀了那个领士卒们喊话的小校。宋太宗拦阻说:“宋将军,你该不是想杀人灭口吧?”宋渥忙道:“非也!实则是潘美将军的授意,他说是皇上亲口那样说的,他只是传命而已。”宋太宗听了一楞,然后一笑说:“阵前骂阵古来有之,对骂何妨?激怒对方而已!”说完自回宝光寺行营。幽州城南门这里,城下城上对着大声喊骂:“打到西楼去,抱回萧燕燕!”“活捉宋太宗,套驴磨豆腐!”喊叫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哈哈大笑声,直到天黑,休战。

在宋太宗这位好色的皇上对女人的理念里,自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如今他已发展到霸占(小周后)、掳掠(小惠妃)的程度,自然“打到西楼去,抱回萧燕燕!”也可以成为他这位大宋皇帝日有所想,夜有所梦,一点也不足为奇。潘美走了,催办粮草是个让人忙忙碌碌,一点也闲不得的事。宋太宗便追问伴他睡的小惠妃,他睡觉说没说梦话?被没被外人听见?小惠妃,虽伺奉过北汉主,这又转到宋太宗手里,但终归年龄小,是个生瓜蛋子,引不起宋太宗对小周后那种浓厚的兴趣。小惠妃如实相告,说皇上是说梦话了,而且声音很大。还不止想抱回萧燕燕,还把她当小周后紧紧地抱着,呓语颇多。宋太宗这才想到,定是潘美听到他说梦话,去找宋渥借题发挥,才派那小校对城上喊那话,激恼守城辽兵。想到他一笑,把小惠妃揽入怀里,大言不惭地说:“你等着看吧,只若朕灭了大辽,自然会踏上西楼,把大辽皇后萧燕燕抱回汴京,她是辽国第一美女,且能文能武,是当今华夏女中豪杰!”然后把小惠妃如掌上“赵飞燕”抛到锦床上去。

宋军围攻南京(幽州)城的消息传到辽宫,景宗皇上的身体欠佳,自然把军国大事推给近一年来萧燕燕。萧皇后不敢迨慢,挺身而出担负起指挥辽军迎战宋军侵略的重任。她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才,再加上实施蕃汉高层大臣决策会制,集思广益,听得进不同意见。《论语》子旱篇中说“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皇后萧燕燕慎之,不固执已见,不自以为是,该急则急,该缓则缓,果断利落。当下急中之急,是不让宋军攻破南京(幽州)城池,就得速派兵协助南京留守韩匡嗣守住南京城。两院枢密使呈上军事分布图。枢密院牙将耶律学古的队伍,驻扎在南京(幽州)城北部,当即传令,命令学古驰援南京,与韩匡嗣指挥的南京守军会合,守卫城池,待朝廷大军到达。派皇城侍卫副指挥实鲁里率侍卫军十八骑精锐火速赶赴往南京(幽州)境北部辽军营寨,向辽将耶律学古传诏,耶律学古也不断派出探马,知宋军已将南京(幽州)城团团包围,难以靠近,想入城更难。耶律学古亲临前线视察,终于打定主意,在宋军疏于防范的荒辟地段挖地道,挖了三天三夜才挖入城内,随记率队伍入城,与南京留守韩匡嗣的守城队伍会师。韩匡嗣见到援军,喜极而泣,激动不已,说:“学古老弟,你再晚来一天,我怕是挺不住啦。这太好了,天不绝我!”学古道:“留守大人,你应该感谢咱们萧皇后,是她锐志果断,坚持两条腿走路,一方面调配大军,一方面诏令我部迅速与你部会合,协助你守卫南京城,保证国内大军赶到南京之前,城池不失,你看。”他转身把实鲁里介绍给韩匡嗣说:“这位是上京皇城侍卫军副指挥实鲁里,萧皇派他率侍卫军十八骑骁勇战士,54匹战马,轮换乘,昼夜不息,赶来传达诏令。并要亲自看到我率部与你守城军会合。我哪敢迨慢哪!”“明白,明白!萧皇后真乃用兵如神哪!实鲁里,你请回吧,转告萧皇后,我韩匡嗣和耶律学古誓死守卫南京城。”学古接话:“人在,陈地在!”接着韩匡嗣和学古派人护送实鲁里从暗道出城。

韩匡嗣和耶律学古各指挥本部将士各守两门,宋太宗督战,四门守军攻城,持续十余天,付出沉重代价,终不得破。“打到西楼去,抱回萧燕燕!”“活捉宋太宗,套驴磨豆腐!”这样双方对峙骂阵,成了双方休息的信号了。一骂阵就是休息,一休息就必骂阵,瘸子打围坐着喊哪!守城容易,攻打难,自然是攻城的宋军伤亡惨重要大一些。

为便于指挥这场南京保卫战,皇后萧燕燕只身离开上京,把指挥部大帐迁至河北燕山脚下,在这里直接督战,正面入关是古北口,直插密州(河北密云)。

在这里接见了来降的北汉刺史刘继文、驸马都尉卢俊,还有他熟悉的杨业之子四郎杨延贵。这给她心里极大安慰。她不相信大辽每每救援北汉,北汉臣民都会随北汉主刘继元投降宋朝。杨业投降已让她十分了解,她询问四郎杨延贵。延贵回答说:“家父是随国主降宋,有不得已的苦衷。末将不赞成赵匡胤筑堤截汾河晋水淹晋阳古城,屠害生灵。宋太宗赵光义更有过之,竟然火烧晋阳城,许多无辜民众被活活烧死。我是个嫉恶如仇之人。不会与家父同行,这就叫人各有志。”“好个嫉恶如仇,杨将军分得出黑白敌友,我大辽欢迎朋友。你留我帐下,做侍卫长!”“萧皇后,末将可是降将呀,做近侍怕不合适。”杨延贵提醒说。“哎!杨家将乃忠臣良将,一言九鼎,本宫对杨将军你是坚信不移的。只是日后免不了与你父杨业还有兄弟之间敌对,实是要为难于你!”杨延贵说:“人都有亲情、友情,但人各有志,我父兄随北汉主降宋,我投奔辽国,两国战事不断,我们杨家人也只能各为其主。一切听天由命,请萧皇后不必为末将担忧!”这话也只能说这里,没法预测未来,杨业的几个儿都是孝子,独四郎杨延贵投奔辽国,真无法预测未来会出现什么事?

宋太宗率宋军沿高梁河由西北往东南方向撤退,耶律休哥命令耶律沙率本部兵马由东南向西北奔高粱河。

双方开战。

战斗从中午开始,打了两个时辰,也就是说打到下午十六时,打到太阳偏西。

宋军战场显出优势,即耶律沙的队伍不支,荒逃,宋军追击。

突然耶律休哥率迭刺部五部族(即北院)精锐部队杀到,耶律沙也返杀回来,杀入宋军阵中,同时耶律斜轸率部加入战事,这时南京城中韩匡嗣、耶律学古见城下宋军混乱,知道援军已到,便开城门杀出来,宋军败溃,辽军追杀。宋皇在侍卫军掩护下,冲出包围,奔命南逃,辽军南面统领官能征贯战,发现宋太宗南逃,便纵马追上去。赵光义吓得大喊救命。宋太宗屁股上或腿上中了辽军两箭,箭矢未拔,朝南而逃。

有诗为证:萧后挥师马上刀,秦弓雕翎射南朝。

高梁河水血染浪,驴车拉跑两鸿毛①。

注:①两鸿毛指宋太宗骑马南逃中,屁股上或腿上两处被辽兵射伤,箭矢(皆雁翎尾)都未来得及拔下来,改乘驴车继续南逃。

辽国耶律休哥身上三处受伤,不能骑马,便乘坐大车追赶,直追至涿州,缴获大批战利品,宋兵遗弃兵仗器械,辎重给养,堆得如小山丘那么高。还有宋军官员符印、令旗、战鼓。还有宋太宗的宫嫔妃子,金银宝物。“穷冠莫追!”皇后萧燕燕下令班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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