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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妾是杀手

刚才两丫头将真刘聪给打死了,自己这冒牌货岂能不长教训。那发妻还好,文文弱弱的容易对付些。梅香这丫头一看便知是狠角色,穿着长袍子跑起路来竟这么利索,将自己这大男人甩得老远。再则,怎么看两人都是不愿意跟自己做夫妻的,现在不答应当然是成全她的心意,竟然去寻死。这样倒不如娶你做老婆算了,好死不如赖活,坏了名声比死可强多了。

自己死过一回,这死说起来也不可怕,可好好的活人在眼皮底下看着死,总不是那么回事。看后面跟着跑来的也没几个人,一个丫鬟的死活在大多数人眼里自然无足轻重。刘聪心中不禁一阵悲哀,在这蒋府里,关心“自己”生死的人也没几个。这个刘聪的家人除了一个刘安怎么一个也没见?

寻着哭叫声跑进一个小院,见两个下人正在井边踱着脚哭喊着,刘聪大声问道:“提水桶呢?快拿来!”一位年青一点的哭道:“挂在井里呢,一直绑在井栏上的……是梅香这丫头,快叫她上来,还在扑腾呢,就是不愿上来。”愿意上来跳下去做什么?刘聪不觉好笑,喊道:“快去备一桶热澡水,多找几床被子……梅香!说话!我是刘聪!”边脱衣衫边向井内喊着。

“你去死……”井中传上来梅香颤抖的喊声,黑咕隆咚的,但能感觉到她在扑水。不见井边有她的衣袍,刘聪不觉好笑,喊道:“我死过一回了,不想再死了。梅香,坚持一下,我来救你,你可配合我一下,不许胡搅蛮缠……这衣服怎么这么难脱!你过来帮我一下。”外面是锦褂,里面也有一件棉袍,竟找不到肩上的扣子。一个人上来帮着自己解着,刘聪还顾着井中的梅香,听见她也在下面吃力地说着什么。喊道:“梅香,拉着井壁,是石头吗?”竖起耳朵听着。听见下面梅香吃力地喊道:“是砖块,这棉袍好重,脱不下来,好凉……你快救我!”刘聪不觉好笑,心中轻松了许多,现在知道怕了,不冻死你才怪。

先跑来的是蒋宁,哭道:“梅香姐怎么跳井了……快,快救她!”昏暗中也看不清她的脸,只是手忙脚乱地帮刘聪脱衣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下去,行吗……换个人吧,找个护院来!”边上不到十个人,哪有什么护院,多是些丫头老妈。刘聪大声道:“宁儿,你去叫人多备点热水,找两个大浴桶……我下去!”说着便趴到井沿上,拉了拉提绳,似被梅香拉着,便喊道:“梅香,松手,我要下来了……”

“你不行的,别逞强……”蒋宁在边上哭喊着,现在不再是一副纤弱样子。

“你快去吩咐,梅香不会有事的……别拉着我!你干嘛?”刘聪说着重重地将蒋宁推开。拉着绳子下了井,见蒋宁哭着望着自己,虽然不知道心里怎么想,但身上还是升起一股暖流。嘴里喊着快去,试了试绳子,毅然向井下滑去。

没滑下几米,就觉绳子一重,一下了跌了下去。心中猛的一凛,还没准备便掉入水中,一巴掌拍在井壁上,却没抓到什么。感觉脚着软物,心中又是惨呼一声,果然梅香被自己撞入水底,自己也沉了下去。

刚下水还是能够适应,水中似不怎么冷,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和梅香挤在小小的井池中。井砖侧叠着,着手只有一节手指的宽度,因为在水中,感觉还是很着力。梅香由于冻得久些,已经没力气说话,双手拼命地拉着井壁,哭喊着:“你干嘛来救我……”声音不住地打颤,牙齿咯咯直响。

“过来,帮你把棉袍脱掉,不然怎么上去?”刘聪伸手过去拉她。

“不要你管……”嘴巴还很硬。

“快脱了……上去刘聪娶你做老婆!”刘聪喊着,将她拉了过来,同时两人又掉入水中。

“不行的……脱不下来!”梅香说着,双手又扒住了井沿。

“我搂着你,你自己脱……”刘聪一手扒着一手环住了梅香的腰,使她不致沉下去。由于水的浮力,两人身子都转向井中间,刘聪吃力地用手反扒着砖缝,脚指突然踢到了井壁。心中不由自嘲,这井这么小,一个人的话撑着都能上去,着什么急呢。干脆弯起身子,双脚和背撑着井壁似坐在池中一般,双手搂住了梅香,道:“快脱了棉袍,绳子下来了,有力气爬上去吗?”

上面的刘安已经叫了几个壮男在上面喊了一会了,现在终于放下了绳子。梅香一感觉安全,倒似有了力气,配合地脱下棉袍,道:“你先上去,我能爬上去的!”刘聪现在已经感觉寒冷,听了这话不禁笑道:“别逞能了,快上去……这棉袍还要不要?”梅香道:“当来要的……你先上去,把看热闹的臭男人都给赶走!”现在轮到刘聪纳闷了,确定了她会爬上去之后,便先往上爬去。比下来时可累得多,好在绳子粗,也由于求生心切,竟然爬得很快。

也不管井口看了纳闷的人群,把很多人赶了出去。蒋夫人已经在上面,见了和蒋宁一起围了上来,刘聪感觉这两人对自己还算上心。向井中喊了几声,见梅香答应着,便自顾脱了衬衣,披上了一条被子。只觉得浑身都在打颤,冷得肌肉也不住地抖动。梅香那丫头现在不能死了,倒先急着把衣服让人提了上来。接着很快就上了来,也不多话,披上棉被便躲进了屋里。

施救这么顺利,热水也只有一浴桶,两人各占了一个房间,钻进了棉被。这个院子是蒋夫人住的,楼下是下人的房间,刘聪也不管是谁的,脱guang了便钻了进去。说来也怪,这样冻了一下竟然没有生病。上chuang时还感觉脑袋蒙蒙的,醒过来觉得肚子饿得受不住。只有刘安守在房间里,正坐在床边拎着银子傻乐。刘聪回过神来,嗯了声叫道:“刘安,一个人笑什么?少爷快饿死了……”

“少爷,您醒了,睡了一个多时辰呢!今日少爷得的见礼可真不少,估摸着总有四百多两。要不要数数……”刘安似没见过钱似的,一脸地傻样。

“少爷饿死了,快打一大碗米饭来,再拿几个菜……什么都行!最好再热一下。”刘聪在被子中欠了欠身,最想吃一大碗热米饭。虽然很想问问刘安,呆会吃饭时问他不迟。

“小的这就去叫夫人,这银子您先收着……放床头吧!那些债应该够还了……”说着放下了银子。

“债?什么债……去吧,去吧,呆会问你!少爷今日死了两回,都不记得了。”刘聪见刘安正要说,便打断了他,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有债。这倒是件麻烦事,也不知这刘聪借钱有没有借据,自己可一点都不知道。刚投身便遇到这麻烦事,现在得想想怎么处理了。今日新婚,想一下子离婚肯定不太容易,自己也不是这样不负责的人。从这两老婆在新房里给“自己”下死手的态度上看,定是都不愿意跟自己做夫妻。现在她们都顺从着,是顾着家人的颜面。也不知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们,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先把今晚这一关过了。一个房间是万万不敢睡的,等会得好好跟她们商量一下。好不容易带着记忆投生,实在不愿意这么快就送命。再说这世界美女这么多,早死也实在太可惜。

“刘聪,你就答应纳了梅香姐吧!求求你别在折腾了……我实在是怕你了。”蒋宁轻轻地走了进来,语气还是冷冷的。

“她又不想做我的老婆,我不答应是为她的好……”刘聪当然也怕她俩再合起来谋害亲夫。

“你!你害得人家寻死觅活的,现在竟然又不要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算了,我答应你便是……什么都答应你!”蒋宁狠了狠心,冷冷地说道。

“好!要的就是这句话。不过我还得问问梅香……”刘聪爽快地说道,梅香后来又不想死了,也算是寻死觅活都做足了。

“你真是无赖……”蒋宁眼神简直是绝望。可此时蒋夫人却笑着走了进来,责骂变成了浑身颤抖。

蒋夫人陈静怡这次倒是带着微笑走了进来,说道:“三儿还真勇敢呢,这么冷的天竟然下水救人,定是舍不得梅香了吧?好了,现在也该养足精神了,快起吧,该出去拜拜祖宗,把梅香也纳了。刚才宁儿可在老爷太太面前说了你许多好话,不然可真捅大娄子了!”刘聪见到陈静怡的笑脸,心中便觉甜甜的,怒意荡然无存。

吃饱饭没忘记先去看梅香,她早已洗漱穿戴了,经过井中的“耳鬓厮磨”,看刘聪的眼神比先前温和了些,寒意自然还不少。刘聪让别人退出,梅香脸上竟然泛起了浅浅的红晕。刘聪却不管这些,说道:“梅香,姑爷问你一句话,你得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如姑爷纳了你到房里,你会不会再害姑爷?”你们杀了真刘聪就不再与你们计较,这假刘聪是万万不能再死的。

梅香脸上顿起怒意,刘聪警觉地急忙退开,见她胸脯起伏一阵,还是平缓下来。说道:“只要姑爷做事象个人样,婢子岂敢再打你!当时为何打你,你应该还有记性……”刘聪道:“姑爷是认真问你,你老实说会不会?我可不想再死一回……”眼睛直盯着她,却见她眼神闪烁躲避着。

“你又没死……梅香怎么敢害姑爷?”语气冷冷的,嘴角一丝冷笑。

“以前的刘聪让你们给害死了……是不是你下的手?”那发妻看看就不是这种料。

“是梅香打的,可当时你……”确是这丫头杀了真刘聪。

“那你便老老实实回答,会不会再下重手?”

“婢子……”

“你会武功?”

“是,会一点。”在井里冻了这么久,竟然比自己还精神,一猜便中。

“姑爷不是不想纳你,实是怕你害我!还是算了……”还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姑爷!你,你……你当时不扒梅香的裤子,婢子岂会下此重手?再说婢子那时也是无意的……却也不曾杀了姑爷……”梅香说着竟哭了起来。刘聪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新房里扒了这美女的裤子,看来那“刘聪”死得也不冤枉。

“那你自己考虑清楚了,是不是真的愿意嫁给我刘聪……这是你一辈子的事。不急,姑爷会给你时间考虑。今晚只是为蒋家纳妾,你等会出来吧!”刘聪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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